「大將軍,你聽錯了,那日我手上,韶兒嚇壞了,所以哭著要小嬸嬸而已。」屈羽努力讓自己也相信自己說的是真的。
「我不會聽錯的,你說你不是韶兒的小嬸嬸,那屈氏到哪裡去了?」顧興戟只是有點微醺,又不是醉了,哪裡那樣好糊弄。
「那個,二嫂身體不好,經不得長途勞頓,病倒了,就留在途中的客棧裡休養……」屈羽絞盡腦汁編瞎話。
「哦?留在哪個城鎮,哪家客棧?」顧興戟挑眉,小媳婦被逼急了吧?竟然編這麼容易就會被拆穿的瞎話。
「恆陽城,富滿客棧!」屈羽答得很流利,這家客棧是途中住的最貴的客棧,所以他印象最深。
「那好,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我派人去探查一番就知道了!」顧興戟說的輕巧,好似只要屈羽再不承認,就立刻派人去查一般。
「大將軍,二嫂身體不佳,又是婦道人家,請不要去打擾她休養!」屈羽果然有點急。
「我不派別人,就讓老柳去,現在戰事暫歇,辛苦他跑一趟,給屈氏好好診治一番。」屈羽越急,顧興戟越高興。
屈羽真的怕顧興戟派人去恆陽城,於是改變策略,「大將軍,你說我是二哥的媳婦,你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遺孀的?」
顧興戟沉默了一會兒,「二郎是因為我不在的,我有責任照顧他的妻子!」
「這樣照顧?照顧到床上去?」屈羽不無諷刺地說。
「如果兩情相悅,照顧到床上去又有什麼,我娶你!」顧興戟低下頭在屈羽頸間深吸一口氣。「你年紀還小吧?難道真要為二郎守一輩子?」
屈羽汗毛都豎了起來,怎麼有人這麼說不通?「守一輩子又如何?我張家的人還不需要別人來照顧!」
顧興戟心情很複雜,一方面是高興小媳婦對二郎的情誼,另一方面,自己現在的身份是皇次子寧王,小媳婦對二郎越有情誼,自己處境就越不妙。「你承認了自己是二郎的媳婦了!」
屈羽一愣,隨即道:「我是男人!」
這是否認?「是不是男人……」顧興戟拉高屈羽撐在他胸前的雙手,用一隻手固定在屈羽的頭頂,另一隻手探向屈羽胸前的衣襟,「解開這裡就知道了!」
屈羽氣白了臉,一言不發地看著顧興戟。
「我喜歡你,我會對你負責!」顧興戟解開屈羽的外衫,真是平的?顧興戟不信邪地伸手摸上去,不是他不想都給小媳婦解了,而是……他不好意思啦!
不過,真是平的!沒有束胸!顧興戟從床榻上跳起來,「不是的,不是的,你只是年紀還小,還沒長好,沒事兒,沒事兒,我不嫌棄你,宮裡有很多方子,我去給你討!」
屈羽終於獲得了自由,心底偷偷鬆了一口氣,整理好衣襟,「大將軍還不信,難道要我把褲子脫下來給你看麼?」
「你真的是男人?」顧興戟還是不相信,她明明該是自己的小媳婦!
「大將軍不是已經親手摸過了麼!」屈羽諷刺道。
「對不住……」又不是女人,摸摸又如何?不過自己確實沒經人家同意就上手了,顧興戟也只能乖乖道歉。
「時候不早了,大將軍想必軍務繁忙,我就不留客了!」這是明晃晃地趕人走了。以前的小媳婦再生氣也不會攆自己,這次果然把人得罪狠了。
顧興戟摸摸鼻子,「對不住了,改日我再來賠罪!」
顧興戟還沒找到合適的賠罪機會,遲遲等不到寇元帥回來的趙元升等不及了,率先發難。招來了軍營中的主簿,索要援北軍將士的名冊。
主簿已經得了司徒先生的囑咐,很快就將一大箱名冊送了過來,「這是援北軍所有將士的名冊,包括已經陣亡的,裡面有將士的姓名、年紀和籍貫。」
趙元升也沒想到竟然有這麼些,繞著箱子轉了一圈,又問:「大將軍身邊的人都在哪本名冊上?」
主簿彎腰掏出一本,「這本,大將軍侍衛營名冊。」
趙元升沒耐心仔細查看,隨後翻了翻,又還給主簿,「本官聽說大將軍離開京城之後又收了一個侍衛,武藝了得,叫什麼名字,找給本官看!」
主簿想了一下,回道:「大將軍的侍衛營名單在出京時候都是定好的,只有陣亡之後減出來的,沒有網上加的。」
「胡說!本官明明聽說大將軍在天水城外收了一個侍衛,救過大將軍多次!」趙元升板起臉來,怒斥主簿。
聽到趙元升這麼說,主簿恍然大悟,「大人說的是不是趙羽趙兄弟?此人並不是大將軍侍衛營中的人。」
「仔細點說!」趙元升覺得□□不離十就是這個人了。
「要說趙兄弟武藝真是了得,還真救了大將軍多次。不過,趙兄弟並不算是大將軍的侍衛,他應該是護國公小公爺的侍衛。」主簿多說了兩句,還是含糊不清。
「小公爺的侍衛怎麼會救了大將軍?」趙元升很生氣,卻不得不一點點問自己想知道的。
「據說是小公爺要到陽關城外迎回親叔叔的遺骨,恰巧遇上咱援北軍,為感謝大將軍護送收留之恩,就把侍衛給了大將軍。」主簿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大膽主簿,竟敢玩忽職守!既然小公爺把侍衛給了大將軍,為何不加入名冊之中?」趙元升忽然提高聲音,試圖嚇唬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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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主簿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大人明察,這真不是下官玩忽職守,而是大將軍吩咐過,趙兄弟是小公爺借給大將軍的侍衛,戰事結束就還回去,不必加入名冊之中,據下官所知,趙兄弟已經回到小公爺身邊了!」
趙元升剛剛以為自己抓住了一點把柄,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轉折,「剛剛為什麼不說清楚?」
「下官知罪!」主簿立刻低頭承認錯誤,將趙元升的一腔怒火都堵了回去,有心將人打殺了卻又沒這個權力。
趙元升眼珠子一轉,「大將軍是國之棟樑,身份何等尊貴,身邊的人都要查明底細,即便是小公爺暫借給大將軍的也不應該放鬆,如若此人包藏歹心,傷了大將軍豈不是我朝損失?你身為主簿,沒做好記錄之責,就是玩忽職守。聖上派本官來督查援北軍軍紀,就是懲治出爾等這種尸位素餐,紀律鬆散之人。來人,將主簿拖下去重責三十軍棍!」
還不等主簿跪地求饒,外面就傳來,「趙大人好大的官威!本王的人說打就打啊!」門簾撩開,門外站的正是大將軍顧興戟。本來在軍營中,顧興戟該自稱「本將」,他突然自稱本王,不過是提醒趙元升自己的身份不僅僅是援北軍的大將軍而已。
主簿看到大將軍立刻見禮,「蔡主簿辛苦,朝廷剛剛送來一批糧草,其他人正等你一起去清點,你快去吧。沒你在,本將不放心!」
「是!」主簿立刻領命離開,連個眼神兒都沒施捨個趙元升。
「大將軍,聖上命本官來督查援北軍軍紀,大將軍這是要阻攔本官行事嗎?」趙元升的臉有些扭曲。
趙元升一開口,剛走幾步的主簿不敢動了。顧興戟揮揮手,示意主簿離開,「父皇讓你督查軍紀,沒說讓你打本將的人,若是他們違反軍紀,你直管跟本將說,本將自會處罰,你上下嘴唇一碰就打殘了本將的主簿,本將要用人找誰?貽誤了軍機,誰來負責?」
不過一個主簿,打死了又能貽誤什麼軍機,可是顧興戟這樣說了,趙元升就不能反駁,若是顧興戟給他扣上一個貽誤軍機的大帽子,哥哥也救不了他。「那主簿玩忽職守,大將軍準備做出何種處罰?」
「主簿玩忽職守?」顧興戟看看身邊的人,他帶來的人自然都很配合的搖搖頭,「本將怎麼不知道?本將只聽說,主簿辦事細心仔細,認真的不得了!莫不是下面的人蒙騙本將?大人若是查到些什麼不妨跟本將說說!」
「軍營中人員名冊記錄不全,甚至連大將軍身邊來往的人都沒有記錄在冊,不是玩忽職守是什麼?」趙元升還真就說了。
「本將身邊來往的人?」就在趙元升以為顧興戟要裝糊塗的時候,顧興戟做恍然大悟狀,「哦~,你說趙兄弟吧?是我吩咐主簿不必記錄的。趙兄弟是護國公的的侍衛,暫借本將,在本將身邊不足一月,本將便命主簿不必記錄了。軍中人員眾多,主簿事務繁雜,此等小事就不必費心記錄了。」
「大將軍此言差矣,大將軍是國之棟樑,又是龍子,大將軍身邊的事怎會是小事!」趙元升不肯鬆口,一定要出口氣。
「哦,那是本將錯了!」顧興戟大方認錯,將責任都攬了過去。臉上一副「本將就是錯了,你又待如何?也打本將三十軍棍麼?」的表情。
「大將軍,聖上命下官督查軍紀,也是為了大將軍能更好地管理援北軍,大將軍切莫包庇犯錯之人!」趙元升步步緊逼,不打到人誓不罷休。
「你這是在說本將管不好援北軍?那大人以為誰管的好?你還是你連頭都不敢露的哥哥?」顧興戟冷下臉來。
「此時與家兄何干?下官此來是奉了聖上的旨意,大將軍莫要攀扯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