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四周看了一眼,指了指酒櫃上擺著的名酒說道:「這些以後不要再喝了」。
說完便走到酒櫃邊,看著打開喝了一半的威士忌,她歎了一口氣,還是把它拿下來打包收好:「你要不介意的話,這個就送給陳叔吧,其他的這些就不要再開了。」
安瑞霖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看她做的一切動作,眼睛裡是滿滿的溫順。
她收拾好東西退出來,在院子裡遇見了陳管家便把打包好的酒給了他,陳管家應著接下來,看她走後便又回到了安瑞霖的書房。
「安總,你看這個是剛剛蘇菲給我的。」他說著把東西遞過去。
安瑞霖沒有伸手接過,還是坐在輪椅上安靜的翻看著手裡的書,見他遞過來東西,抬頭看了一眼,微微笑了一下回答:「她說給你,你就收下。」
陳管家面露尷尬,疑惑的看了一眼一旁沉默的安瑞霖,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安總,明天還有合同要談,我扶你回房間休息吧。」他把盒子放到桌子上,上前一步說著。
安瑞霖看了一下手錶確實差不多了,他點點頭,看著他這個樣子陳管家的心情也逐漸放鬆下來。
「安總最近狀態很好啊,要是能一直這樣保持對恢復是很有幫助的,看得出來蘇菲幫了安總很多,安總要是願意,就把她留在身邊吧。」陳管家推著他進了房間,幫他鋪了床鋪。
他聽後只是笑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自己已經過了年少輕狂的年紀,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一直走下去。
「人家姑娘還年輕,我耽誤不起。」他像沒事人一樣,拄著枴杖吃力的爬上床,嘴裡卻輕鬆的吐出這些話。
陳管家扶著他的手突然僵在原地,這樣的意思就是承認了自己的心思麼?但是身體的缺陷所以還是不能敞開心扉麼?他無力的歎了一口氣,只是輕輕的,安瑞霖卻聽得清清楚楚。
他躺到床上,輕輕一笑:「按照年齡來說,我都能做她的叔叔了,何必想這些不實際的事情,再說我的身體也不答應我這樣胡來。」
這樣的話他說的輕鬆自然,聽的人卻內心澎湃,跟了少爺這麼久,他又怎麼會不知道他的身體情況,一次車禍就讓他再也沒有辦法像一個正常男人一樣生活,意味著一輩子都要孤獨終老。
他沒有再接話,只是幫他細心的鋪好被子,關了燈,悠悠的退了出來。
10點多的時候安凱翊才拖著疲倦的身體回來,他最近總是很晚才到家,回來之後也是一副很累的樣子,有時候半夜她睡覺看著他書房的燈還在亮。
感覺他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但是就是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工作,好像也不聽說安家二少在哪裡高就。
他安靜的坐在書桌前對著電腦,神情很是專注,她從門口經過,他沒有任何反應,也許是過於認真,以至於她把牛奶放到桌邊了他也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她微微一笑,走上前把牛奶推到他的手邊,他感覺到手邊傳來的溫度,側頭看了一眼,才發現她已經站在身邊了。
「先喝了吧,熬夜很傷精神的,我待會兒給你端茶上來。」
他點點頭,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她拿著空杯出來,下樓給他煮茶,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身後的一束溫熱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她。
直到很久之後他才明白,為什麼當時他會用那樣的目光注視著那個渺小得在他身邊甚至沒有一點存在感的女孩。
很多時候,人都是這樣。
她的存在對你沒有任何影響,她的呼吸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她甚至渺小得如同一粒細小的塵埃,在你的身邊甚至掀不起一點漣漪,她總是安靜的存在在你的存在,你轉身的時候她在,你前進的時候她在,你離開了她還在。
生命是一條長長的線,總要經歷幾次錯誤的的習慣,才會發現很多時候,你固執的認為那些海枯石爛的誓言,其實,最終敵不過一句,千金難買我願意。
他若不願意,你就算再好,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