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蔓貞也不甘示弱:「二姐也別急。我來這裡。自然是太皇太后的意思。太皇太后說。下午的時候。有些話她說的重了。皇上身子不適。她怕皇上氣著。特讓我送了參湯來。還有。蔓貞若是有哪裡做的不對的地方。這宮裡。也自有太皇太后來教導。還不勞二姐您。」
「你……」皇貴妃被她氣得不輕。將大皇子交給一側的菱香。指著面前的女子道。「皇上。您倒是聽聽她這話。」
「都給朕出去。」元承灝低沉了聲音道了句。
「皇上……」皇貴妃的聲音低了下去。
「出去。」他又道了句。
皇子突然哭起來。菱香忙拍著哄。皇貴妃無奈。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只得扭頭出來。瞧見了外頭的我。她似是一怔。目光。落在我的肚子上。嘴角只露出輕蔑的笑。那笑裡。分明是得意。
不待我行禮。她已經揚長而去。
裡頭的葉蔓貞忽而跪下道:「皇上別生氣。蔓貞知錯了。您是知道的。蔓貞。不會和她爭的。蔓貞只想皇上好好的。皇上身子要緊。千萬別動氣了。」
「皇上。」她驚呼了一聲。我本能地上前。見她扶住他。急著道。「皇上怎麼了。」
他坐了下來。半晌。才開口:「傷口有些疼。」那語氣。和方才對著皇貴妃的。已是天壤之別。
我才相信。那句「出去」他針對的。第一時間更新不過是皇貴妃。
呵。廢後葉氏和皇貴妃都是可憐人。她們得權不得人。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只因為那個葉姓。
而葉蔓貞不一樣。還記得那次和元承灝在一起的時候便說過的。這是一場感情訛詐。
我不相信葉蔓貞那麼聰明之人會猜不透他的想法。她只是心甘情願。
可。如今見他對她如此。我明明知道是假的。心裡卻還是不舒服。
尤其。又想起他攔住我。不讓我進宮府。還有他決絕地說「走」的時候。心裡。一番番地疼。一番番地難過。孩子不在我身邊。竟彷彿連他都要遠離我了一般。
葉蔓貞急著道:「那我去給皇上宣太醫來。第一時間更新」
「不必。」他拉住她。
「那……皇上靠著歇一會兒。我喂您喝參湯。」
他到底點了頭:「好。」
他們二個說著話。並沒有發現不遠處的我。葉蔓貞端了參湯餵著他喝。聽他忽而道:「為了立儲一事。太皇太后打算和朕對峙到底了。」
葉蔓貞的手微微一顫。不過極短的時間。依舊小心地將湯勺送至他的唇邊。輕語著:「皇上心裡怎麼想。就是蔓貞怎麼想。」
「呵。不怕你姑奶奶生氣。」
「蔓貞。只怕皇上生氣。」
他略笑著。第一時間更新張口將參湯喝了。葉蔓貞又言:「蔓貞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想問就問。若是不想問。提都不必提。」
「蔓貞是想問……」她頓了下。才又道。「是想問原本皇上心裡的儲君位子。可是要留給馨妃娘娘腹中的孩子的。」
冷冷地看著她。好個葉蔓貞。她也真敢問。
元承灝怔了下。只笑著反問:「是和不是。又如何。」
女子只搖著頭:「蔓貞不敢多言什麼。一切。有皇上決定。」抬手。細心地用帕子輕拭著他的嘴角。她又輕聲問。「皇上可覺得好些。還難受麼。」
他只「唔」了聲。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葉蔓貞將碗擱在一側。又言:「我扶皇上躺下休息。」
我深吸了口氣。果斷地轉身出來。葉蔓貞將他伺候得好好的。根本。用不著我來。
外頭。阿蠻與常公公見我出去。都吃了一驚。
阿蠻只將斗篷重新給我披上。小聲道:「娘娘。這就回了麼。」
我不語。只朝下走去。常公公追上來:「娘娘。皇上……皇上如何。」
「公公放心。皇上好的很。葉三小姐很會伺候人。」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心裡到底是氣的。可是氣什麼。那些理由卻又彷彿都不夠足。
常公公怔住了。又追著上來:「娘娘別生氣。奴才並不知道皇貴妃和葉三小姐在。奴才……奴才只想著來請娘娘來。」
「公公回去吧。一會兒皇上找你不在可不好。」常公公一番好意。我怎麼會怪他。
常公公有些無奈。也只能不跟了。
我和阿蠻行至乾元宮門口的時候。恰巧見蘇衍進來。
兩人皆是一怔。我欲開口。他卻搶了先:「微臣參見馨妃娘娘。」這句話。他說得尤為認真。他不過是在提醒我。這裡是宮中。我與他君臣有別。
是以。那句「姐夫」也需得吞進肚子裡。
我不免苦笑著。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開口道:「蘇大人怎麼這個時候來。皇上那邊有葉三小姐在。怕是此刻不方便。」
他有些吃驚。卻是道:「是隋大人不放心。特意讓微臣來一趟。娘娘這是……不曾進去。」
我笑道:「不進去。本宮怎麼知道蘇大人此刻進去怕是不便。」
他到底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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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我也不想多逗留。只攜了阿蠻的手往前。
「娘娘。」他叫住了我。我回眸。見他欲言又止。半晌。終是開口。「皇上在渝州遇刺的事情。微臣聽楊將軍細說過。楊將軍也曾盤問過娘娘。娘娘可有想過皇上心中怎麼想的。」
他的話。叫我狠狠地怔住了。
他初醒。只問我有沒有事。也不細問任何有關王婆的事情。
我怎麼忽略了。多疑如他。為何這件事。他單單就是不問。
他心裡。有著事。卻藏著。
楊將軍會懷疑。必然也會在他面前提及的。那麼他呢。
我從來想過他會懷疑麼。
我的心跳得快起來。他不問。更能說明一切了。
他懷疑過。卻選擇沉默。用不問來掩蓋對我的懷疑……
我猛地回身。蘇衍卻攔住我:「娘娘此刻怎麼進去。」
他直直地看著我。我才恍然大悟。是啊。怎麼進去。衝進去問他信不信我。
況。王婆的事情。我本來就解釋不清。
四年前。王婆想要殺他。說到底。也還是和我有關。那麼。我該如何解釋。我說這事和丞相無關。他會信麼。
他若覺得無關。早該相信姐姐是無辜的了。不是麼。
「阿蠻。扶娘娘回去歇著。」他吩咐著。
我渾渾噩噩地回到馨禾宮。腦子裡。還依舊想著這件事。然後。又是璿兒的事。折磨得我整夜睡不著覺。
翌日。拾得公公進來說。皇上有令。這幾日。我不必過郁寧宮給太皇太后請安。只需在馨禾宮裡好好養著身子。
隔了會兒。聽得頤沅公主和柏侯煜來了。
進得屋來。頤沅公主直奔我的床邊。神色擔憂地握緊了我的手:「娘娘沒事吧。」
我搖著頭。如今的我。看起來哪裡還有事呢。
一側的柏侯煜卻道:「娘娘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好。還是宣了太醫來瞧瞧。」
頤沅公主忙點頭:「是啊娘娘。就算孩子夭折。您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有皇上的寵愛。還怕沒有孩子麼。」
她的話。叫我狠狠地怔住了:「誰……誰說本宮的孩子夭折了。」
她有些震驚。回眸朝柏侯煜看了一眼。聽柏侯煜開口:「自然是皇上說的。說在渝州的時候夭折的。」
元承灝。
璿兒明明沒有夭折。他……他為何要這樣說。
我掀起被子跳下床去。頤沅公主忙拉住我:「娘娘去哪裡。」
去哪裡。我自然是要去找元承灝問問清楚。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我用力拂開她的手。朝外頭衝出去。
「娘娘。」身後。傳來頤沅公主的聲音。
阿蠻欲上前來。我只冷了聲開口:「誰都別跟著本宮。」她嚇了一跳。自她跟著我以來。我還從不曾用這樣的口氣與她說過話。
過乾元宮。外頭的宮女告訴我。他下了朝便去了御膳房。根本未回來。
我也不等他。直接過御書房去。
我不免。又想起昨日皇貴妃瞧見我時的那種眼神。那種高興、得意的樣子。原來是因為她以為我的孩子已經夭折。我緊緊地咬著唇。卻感覺不到疼。
只要想起璿兒。我早已經心疼得無法呼吸了。
沒有一個母親可以承受得了這樣的骨肉分離。因為我的孩子分明就沒有死。
御書房外頭。常公公遠遠地已經看見我。忙迎過來。朝我行了禮。我不理會。徑直上前。他吃了一驚。忙攔住我:「娘娘。這裡可是御書房。您……您不能進去。還是讓奴才進去給您通報一聲……」
「公公……」
「娘娘等稍等。」他打斷我的話。轉身入內。
深深地吸了口氣。強壓住心頭的怒意。安慰著自己。他會給我一個解釋。一個讓我覺得安心的解釋的。
常公公很快便出來了。朝我道:「娘娘。皇上說讓您先過乾元宮去等著。等皇上處理完政事。再過乾元宮去找您。」
「請公公再通報一聲。」我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常公公有些為難。我遲疑了下。抬步往前。常公公忙攔在我的面前。求道:「哎喲。我的娘娘。這地兒您可不能進去。娘娘。您聽奴才說。宮裡頭。眼睛多的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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