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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七章 江山誰主(137) 文 / 壞妃晚晚

    在渝州住了兩日。第三日的時候。我突然想起去堰湖看看。來了渝州這麼多天。還不曾去過的。日後回京。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回來。

    姐姐說要陪我去。卻被我拒絕了。

    馬車。路過辛王府的時候。我忽而本能地掀起車簾。抬眸瞧去。

    王府的大門緊緊閉著。只那府前的地上。乾淨異常。我知道。許大人一直派人來這裡打掃的。鬆了手。在簾子落下的瞬間。我隱約似乎瞧見有人影翻牆入內。

    吃了一驚。本能地再次掀起簾子。面前。除了王府高高的圍牆便再不見其他。不免苦笑。如今的辛王府。哪裡還會有人呢。定是我眼花了。

    馬車行至堰湖邊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阿蠻扶我下了馬車。遙遙望去。堰湖的湖面平靜得連一絲漣漪都不曾有。今日。無風。這個季節。荷花已經凋零。只那荷葉還不曾枯萎。

    我放開了阿蠻的手。獨自上前:「阿蠻。不必跟了。去馬車上等著。」

    現在的堰湖邊安靜得很。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抬眸望去。那。我第一次瞧見元承灝的亭子亦是空蕩蕩的。

    我緩步上前。順手。摘下一側樹梢的葉子。不動聲色地含入口中。

    略吹起一陣很輕很輕的聲音。無風的湖面上卻是盪開了層層漣漪。由遠及近。我回頭。確定阿蠻真的已經回馬車上了。才抬步靠近湖邊。

    哨聲漸漸地響起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那道漣漪越發地明顯了。我小心地扶著一側的邊沿坐下去。透過碧色的湖水。隱隱地。已經瞧見那抹冗長的影子。

    我嘴角淺笑。伸手向它道:「鳧兒。」

    多年以前的那一次。我來堰湖玩耍。不慎落水。便是它救了我。亦是它。教會了我鳧水。所以。我給它取名。叫鳧兒。

    鳧兒。一直生活在背後的。我的朋友。

    一個特殊的朋友。

    這輩子。也不可能被世人所知道。

    它游過來。舌尖一下一下。碰觸我的掌心。我不免輕笑起來。好癢啊。它似乎很興奮。以為我來此。又是找它玩的。

    是啊。第一時間更新是玩。它又哪裡知道什麼《凌波》。

    「呵。這次可不跳了。也跳不動了。」

    「嗯。你說下次。下次來。也許會跳。只是。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鳧兒。可要藏好了。不能讓人看見。看見了。省得他們說你水妖。」

    它的腦袋晃了晃。水花濺起來。在我的身上、臉上。

    我輕拍著它的腦門:「不許鬧啊。都濕了。」

    世人都怕蛇。尤其還是鳧兒這樣的大蛇。可是他們不知道。再恐怖。再凶殘的動物。都有它們溫柔的一面。

    我不免。想起具茨山谷的觀獸台。

    我想起那下面的猛獸。想起那一次。元承灝義無反顧地進入圍場去救元非錦。想起他將我壓在身下。憤憤地罵著我不識好歹。

    我想著想著。不覺笑出聲來。

    他真傻。真以為他養的猛獸有靈性。真以為它們認識他。

    那一夜。沒有我。他就等著被它們撕成碎片吧。

    「呵。真傻。鳧兒。你說是不是。他是個傻瓜。」

    我捏於指尖的樹葉滑落下去。飄落在湖面上。鳧兒卻是大口一張。直接將落下去的樹葉吞了下去。不過片刻。又吐出來。蕩漾開一圈圈漣漪。

    我抿唇笑著。卻見它突然不鬧了。身子猛地下沉。第一時間更新吃了一驚。尚未反應過來。猛地似乎聽得背後傳來人的腳步聲……

    我吃了一驚。才要回身。那有力的臂膀伸過來。狠狠地將我攥過去。忍不住驚叫出來。聽男子輕笑著開口:「噓……妡兒。」

    他。喚我「妡兒」……

    我震驚的僵住了身子。幻覺吧。他在京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渝州。

    「怎麼。嚇傻了。」他笑著湊過來。軟軟的唇落在我的頸項。又言。「誰准你一個人出來的。你的兩個宮女呢。看朕回宮不收拾她們。」

    確定了。真的是他。

    我抬起眸華。落在男子的俊顏上。皺眉開口:「皇上怎麼會在這裡。第一時間更新」那我方才來的時候。看見辛王府有人。也是真的。

    瞧著他。他沒有穿龍袍。只一襲儲色長衫。長髮用簡單的玉簪豎起。偶爾散落的幾縷長髮輕拂在我的臉頰。

    「朕來了有兩日了。」

    我吃了一驚。這麼說。我前腳來渝州。他後腳就到了。

    我震驚問:「出了什麼事。」

    「想你了。」他輕聲說著。圈住我的身子。下顎抵在我的肩上。

    他在騙人。

    他不是那種因為想我就會千里迢迢跟著我來渝州的人。他是西周的皇帝。不是想離京就能離京的。他突然來渝州。定是出了事。否則。他既來了。又為何不來找我。

    他來。想必誰都不知道。

    連許大人也不知。

    是以。辛王府的大門沒有開。他們進出。都不在正門。

    他不說實話。我想我問也問不出來。他的性子。我太瞭解。

    我想了想。只問:「誰陪皇上來的。」

    「師父。」他說得沒有遲疑。

    我到底還是吃驚了。照理說楊將軍此刻該在邊疆的。卻是出現在這裡。

    「王爺有事。」我不免脫口問出來。心底卻終究還是緊張起來。上回。他說元非錦與北國之人有關係。那麼這一次呢。

    他只略笑一聲。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卻不說話。

    他抱著我良久。才又問:「怎的一個人來這裡。」

    「嗯。覺得悶。就出來走走。皇上為何也在此。」我抬眸瞧著他。

    「朕也覺得悶。」我越過他的肩膀。周圍。都不曾瞧見他的人。又一想。許是帶了暗衛。他曾說的。暗衛若是叫我見了。就不是暗衛了。

    「那……皇上準備在渝州待多久。」

    他想了下。才道:「朕也不清楚。也許。很快就走。」

    有些緊張。怕他說要我和他一起走的話來。也怕他突然問及老爺的情況。不過好在。他什麼都沒有說。吸了口氣。他突然來了。打亂了我原本的計劃。後日。我還得去找王婆的。只希望此事他永遠不會知道。

    我側臉。看著他的臉。那長長的睫毛微微動著。心下不免想笑。元承灝。你若知道了。也會以為我是妖麼。

    二人坐了會兒。我小心翼翼地問他:「皇上還記得曾經在這裡看過的《凌波》麼。」

    他怔了下。才點頭:「自然記得。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你還說只龍女才跳得出。」

    「是麼。朕說過。」

    我瞪他一眼。耍賴。

    他只笑著。又隔一會兒。才鬆開抱著我的手道:「早點回去。朕也得回去。師父知道朕出來。會擔心。對了。你也別說在這裡見過朕。第一時間更新」

    聽話地點頭。其實他不說。我也明白的。否則。他也不必這樣了。他扶我起來。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見他還站著。小聲道:「灝。小心。」不管他出來是為了什麼。我都希望他好好的。

    他似是猛地一怔。隨即。才笑著點頭。

    阿蠻見我回去。忙從馬車上跳下來扶我上去。

    「娘娘怎的一個人待了那麼久。奴婢擔心著。」她小聲說著。

    我只抿唇而笑。元承灝出來的事情沒人知道。我也不會告訴別人。他不讓人知道。一定有他的理由。

    回去的時候。行至辛王府。我叫了停。

    阿蠻疑惑地看著我。我只下了馬車。讓她不要跟著。獨自朝辛王府的大門走去。知道他在這裡。心裡有些開心。抬手。撫上那青銅做的手把。貼過去。透過門縫。

    裡頭。有一雙眼睛也看著我。吃了一驚。忙起身。

    聽得有聲音自裡頭傳來:「娘娘怎知皇上在此。」他只問著。沒有開門。

    我只笑一聲。也不答話。轉身朝馬車走去。

    我怎麼知道。自然是元承灝自己說的。

    裡頭之人沒有再問。也沒有出來。

    回了宮府。卻不見姐姐。過她房裡的時候。瞧見她的窗戶開著。過去。見她伏在案前寫著什麼。身後。站著蘇太醫。他只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嘴角噙著溫柔的笑。

    我忽而。不想說話了。

    這。不過是姐姐要求的愛情。可。那麼久以來。都不曾實現過。

    如今不在宮中。他們也終於可以拋開那些規矩了。

    我轉了身。想起老爺說的話。

    我心裡也踟躕著。姐姐這次出了宮。我真的還忍心再讓她回去麼。

    元承灝不放過她。不就是因為四年前的事情麼。咬著牙。既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改變的事實。那我不如就放了姐姐和蘇太醫。

    我緊緊地握著手中的帕子。讓我措手不及的只是。元承灝竟也來了渝州。

    阿蠻送我回房休息。傍晚的時候竟下起雨來。

    不大也不小。屋簷上滴落下來的雨水發出密集的水聲。阿蠻替我披了外衣在身上。小聲道:「娘娘可別著涼了。」她說著。俯身將窗戶關起來。

    我轉身的時候。瞧見姐姐與蘅兒進來。還端了吃的。

    讓蘅兒將東西放下。姐姐才過來道:「外頭下雨了。你身子不便。娘說還是給送到你房裡來。」

    我回渝州這麼多天。幾乎與夫人沒說上幾句話。此刻聽姐姐如此說了。忙道:「姐姐替我謝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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