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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江山誰主(135) 文 / 壞妃晚晚

    他從頸項取出了鑰匙。打開了紫檀盒上的鎖。我瞧見。裡頭是兩封信。有些泛黃的牛皮信封。看起來年代有些久遠了。取了出來。朝我走來。

    我皺眉瞧著。聽他低聲道:「其實。也不算是爹有東西要交給你。是你娘。」

    我的心頭狠狠一震。我娘。

    我娘……竟給我留了東西麼。

    那麼為何這麼多年。他都不曾跟我提及。

    老爺遲疑了下。終是將手中那個沒有開封的信封交給我。我不覺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另一個信封。他意識到了。忙開口:「這一個。是你娘留給我的。」

    「娘她說了什麼。」我不覺問他。

    他沒有瞞我。只打開了信封。將那信取出來。遞給我。一面道:「當年你娘臨終前告訴我。等你有一日嫁了人。就讓我打開這封信。」

    我有些顫抖地打開。從頭到尾細細地讀完。吃驚地胎膜看著面前之人。

    他略搖頭:「我也不懂她什麼意思。」

    娘說。若是我懷了孩子。要老爺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讓我回家。然後。要老爺將另一個信封交給我。

    她還說。如果我不回。我會死。

    我握著信紙的手有些顫抖。為什麼。我為什麼會死。

    我回了神。慌忙打開娘留給我的哪一個信封。

    滿滿的兩大頁。都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看了老爺一眼。他卻是別過臉去:「你娘說。這只能給你一個人看。其他人。都不能看。這十多年。爹一直把它守得好好的。誰也不知它們的存在。」

    我深吸了口氣。目光落在手中的信紙上。

    娘她。喚我「心兒」。

    讓我。又想起「無心」。那個她為我取的名字。

    她說:心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相信你也快做娘了。娘希望你嫁個如意郎君。嫁個能給你幸福的男人。

    我略抬了眸華。看向面前之人。娘對他。還念念不忘。不忘他給她的傷害。

    我繼續往下看。卻開始震驚:心兒。娘離開你爹。不是因為恨他。卻是因為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愛……

    娘她怎麼可能會對著一個背棄她的男人說愛呢。

    可。我沒有看錯。確實是愛。

    她說。她有不得不離開他的理由。而這個理由。今日。將會告訴我。

    目光。越是往下。我越是感到震驚。

    娘說。她在聽聞老爺和夫人有了關係後。得到的。竟是一種解脫。後來。爹與她有了肌膚之親。她獨自離開。亦是有原因的。我亦是知道。娘並非我姥爺和姥姥的親生女兒。她說她是他們抱養來的。

    而這一切的一切。全都寫在給我的這封信裡。

    娘其實從來沒有離開過雲滇郡。而我。也必須回來。我今日。終是知道為何。信上還說。等我回來。叫我去渝州城郊找一個姓王的穩婆。她會保我的孩子平安。

    看完整封信。心飛快地跳著。腦海裡。一遍遍地浮現信上的話。

    「嫵妡。你娘說了什麼。」老爺忍不住問我。

    我只起了身。取了一側的火折子將手中的信點燃。那信末最後一句話。便是要我在看完之後燒掉。

    「嫵妡……」老爺起了身跟過來。滿臉的驚愕。

    我回了身。低聲道:「娘說。這個秘密。誰也不能說。」說這話的時候。我連著聲音都有些顫抖。我也終是知道為何我離開宮府的時候老爺會給我選一個識字的丫鬟。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他真瞭解我。知道我會學。那。也是為了日後我能看懂娘留給我的信吧。

    老爺動了唇。終究沒有再問什麼。

    我抬步出去。他欲跟著出來。我卻開口道:「不必跟著我。」我要去找那姓王的穩婆。關於我娘更多的事情。她一定知道的。

    關於。我娘真正的死因。

    老爺說那是天花。可我現在不信了。

    阿蠻見我出來。忙迎上來。驚道:「娘娘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蘇太醫也迎上來。我才瞧見姐姐不知何時也已經在外頭。她看我臉色不好。以為是老爺有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急急抬步衝進去:「爹……」

    蘇太醫卻是停下腳步。朝我看來。我沒有要他上前。只扶了阿蠻的手出去。

    沒有瞧見夫人。我與阿蠻出了宮府。外頭的馬車還在。

    「娘娘去哪裡。」阿蠻急急問著。

    我只朝那車伕道:「去渝州城郊王穩婆的家裡。」

    馬車去了城郊。車伕也不是渝州人。一路打聽。才問到了那地址。

    而我。只覺得有些奇怪。那些聽得我們要去那裡的人。臉上露出的都是驚恐之色。好似遇見什麼妖魔似的。

    馬車又行駛了一段路。緩緩停了下來。外頭。傳來車伕的聲音:「娘娘。您看那裡。」

    阿蠻幫我嫌棄了車簾。只見前面一排籬笆走的圍欄。上頭。寫著:男子。不得擅入。

    遲疑了下。我只開口:「那我們下車。」

    「娘娘……」阿蠻有些吃驚。見我起了身。忙先我一步跳下馬車去。轉身來扶我。

    身後的侍衛上前一步:「娘娘。皇上有令。我們不得離開娘娘身側。」

    抬眸。朝前看了一眼。我只笑:「看不懂那寫著什麼嗎。」

    侍衛一怔。隨即道:「即便是刀山油鍋。屬下們也得追隨。」

    隔著空氣。有異樣的聲音傳來。我忽而笑了。也明白那句「男子。不得擅入」是什麼意思。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扶著阿蠻的手上前。只淡笑一聲道:「免了。留著你們的命在這裡等本宮出來。」

    「可……」

    「沒有可是。難道你們要違抗本宮的命令麼。」我的聲音漸冷。

    「屬下……屬下不敢。」身後的侍衛都跪了一地。

    阿蠻小聲道:「娘娘。他們不跟著。真的沒事麼。」

    「沒事。」我淡聲說著。其實。阿蠻也不必跟了。我怕嚇著她。我也知道。我若是要她別進去。她是抵死不願的。

    抬步往前。阿蠻替我輕推開籬笆矮門。那幾間樸素的木屋就在我們眼前。朝前走去。推開了其中一間屋子的門。才發現。這些根本不是屋子。而是形似房屋的第二道門。真正的木屋。在它之後。

    阿蠻輕呼了一聲。我沒有遲疑。徑直往前。

    阿蠻忙跟上我的步子。卻是這時。那種聲音越來越大了。阿蠻低頭看了一眼。頓然一驚。扶著我的手猛地僵住了。驚叫著:「娘娘。蛇。」

    蛇。我知道。

    在外頭的時候我就聽見了。那夾雜在空氣中極小極小的聲音。

    好多的蛇。在院子裡盤根錯節地游動著。阿蠻整個人顫抖起來。我卻不懼。只我過去的地方。那些蛇都自動遊走。絲毫不會侵犯上來。

    阿蠻似才反應過來。震驚無比地看著我。半張著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面前的門被人推開了。從裡頭走出一個約莫四五十歲的婦人。她見了我。忙抬步下來。朝我跪下道:「小姐。我等候多年了。」

    「你就是那姓王的穩婆。」

    「大家都叫我王婆子。」

    我不免輕笑:「你這兒還有人敢來麼。」她這王婆子。怕是也沒人敢來叫她。我也終於知道為何我們來此問路的時候。那些人都會是那般恐懼的表情。

    住在萬蛇堆裡的王婆。誰不懼怕。

    她起了身:「沒人來。婆子也清淨。小姐裡屋請。」

    阿蠻依舊在我身側顫抖不已。小聲問著我:「娘娘。這……這到底什麼地方。這些蛇……」

    王婆冷聲道:「你若不是女子。早被咬死了。」

    阿蠻嚇得臉色都白了。只進門的時候。也不知王婆哪裡來的一根銀針。穩穩當當地插入阿蠻的後頸。她沒來得及叫一聲。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阿蠻。」我拉不住她。

    王婆卻從容地開口:「小姐不該帶她進來的。你該知道。你的身份。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會遭天譴。」

    天譴。娘的信裡也提到了。我只看著她:「你真的相信有天譴一說麼。」我是不信的。

    王婆沒有答。只道:「有沒有不重要。重要的是。沒有人敢去試。因為。那會報應在你最愛的人身上。」

    我怔了怔。見她轉了身。又道:「小姐請跟我來吧。是該告訴你一切了。」

    「那阿蠻……」

    「讓她躺一會兒沒事。這裡。很安全。」

    是安全。因為沒有人能過這周圍那麼多的蛇網。沒進來。也被毒死了。

    見她走入內室。我沒有跟著進去。而是試著吹了一陣口哨。馬上能聽到有「絲絲」聲跟著進來。略放下心。那該沒有什麼問題。

    她已經掀起簾子進去。我太不跟過去。離間。沒有一扇窗戶。點了好多的蠟燭。倒是也不覺得黑暗。正中。一張祭台。上面一副人高的畫像。是個美艷無比的女子。唇紅齒白。世間少有的絕色美女。而她讓人驚訝的。便是她的下半身。是蛇。

    傳聞中。女媧娘娘便是人頭蛇身。

    王婆上前點了香。才回身看著我。

    我只道:「你就那麼肯定我就是你要等的人。」她甚至問都不問一聲。

    「若不是媧族後裔。你沒進來就被蛇咬死了。」

    媧族。這二個字在娘的信中也曾提及過。在此之前。我聞所未聞。

    指著畫像上的女子開口:「她是誰。」

    「女媧娘娘。媧族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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