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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 江山誰主(24) 文 / 壞妃晚晚

    他似是疲憊地閉了眼.良久良久.才又道:「也罷.如今你是長大了.朕管不了你.朕也不是你父王.打不得你.罵不得你.」

    可.他方才明明罵了.也打了.

    他只是在說.即便如此.也攔不住芷楹郡主要留下的心.

    「謝皇上.」她哭著說.

    我也忍不住哭了.究竟是誰讓事情得以走到這一步.若是安歧陽還在.他和芷楹郡主將是多麼好的一對.

    芷楹郡主回去的時候.聽說外頭下起了雪.我沒有出去送.只聽阿蠻說下得好大.

    這一日.十一月二十二.好多人.都不會遺忘.

    元承灝遣了我出來.說想一個人靜一靜.

    在外間坐著.他又傳了常公公進去.常公公出來的時候.吩咐宮人給準備了房四寶.

    我與阿蠻推門出去.果然瞧見漫天的飛雪.比前段時間的雪還要大.阿蠻取了裘貉給我披上.望出去.乾元宮下.零星的許多燈籠緩緩移動著.

    冬天的夜晚是沒有星星的.抬眸.整個皇宮上頭漆黑的一片.

    「娘娘.郡主走的時候.問奴婢要了少爺的帕子.」阿蠻在我的耳畔小聲說著.

    我點頭不語.芷楹郡主不會輕生的.我相信.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常公公出來道:「娘娘.進去吧.」

    入內.元承灝已經睡下了.他寢宮內的桌上鋪著好大的宣紙.蘸了墨的筆被擱在一旁.宣紙上.卻是什麼都沒有寫下.不禁上前.周圍.亦是沒有落下任何被寫過或者畫過的宣紙.

    指腹.緩緩掠過.空白的宣紙上.似乎隱約可以瞧見沾濕又烘乾的印子.

    那.像是……水.

    指尖一動.不.不是水.

    是……眼淚.

    床上之人忽而**一聲.我慌忙回身.卻在這時.窗戶不知為何被風吹開了.他的臉蒼白得一如瞬間飄進來的雪花.關了窗上前.他乾淨的臉上我看不出一絲流過淚的痕跡.

    他卻猛地握住了我的手.只緊緊地握住.低聲呢喃著:「祖母.鐔兒……好痛……」

    妡兒……

    他在叫我.

    元承灝.這算……你的軟弱麼.

    他握著我手的力道越發地加大.我皺了眉.他忽而低聲咳嗽起來.

    「皇上.」低吟著喚他.他擰了眉心.卻依舊沒有睜開眼來.可是為什麼.看見這樣的元承灝.我心裡會覺得難過.他明明就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是擁有一切的皇上.為什麼我覺得他其實很可憐.

    抬手.輕輕拭去他臉頰的汗.以為是這寢宮的暖爐太多了.可.他握著我的手上.卻依舊冰冷.

    回想起那一夜.他將我凍僵的雙腳抱在懷裡.一邊還罵著說真冷.靠近了些.將他的手貼上我的身體.側身躺下去.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竟側了身.朝著我的身體靠過來.

    有些緊張.良久.才知道他根本未醒.

    這一夜.我睡得並不安穩.

    他睡在身邊.彷彿周圍全是藥味兒.他的.我的.

    想著.不免想要笑.

    清晨.他依舊早早地醒了.常公公帶了宮女進來服侍他起身.乾元宮的人.我知道都不會出去亂說的.這些.定然都是他自己選的.就像那時候的汀雨一樣.

    起身的時候.他看了一眼依舊攤在桌上的空白宣紙.神情似是一怔.倒是也不曾說什麼.隋太醫進來替他把了脈.又小心地換了藥.才細細囑咐著:「皇上要當心.」

    他只點了頭.也不說話.常公公扶了他起身.他卻朝我道:「朕下了朝就過馨禾宮去.」

    一怔.才想起昨日說好的事情來.

    再回神的時候.瞧見面前的男子已經離去.

    與阿蠻一道過郁寧宮去給太皇太后請了安才回馨禾宮.入內的時候.瞧見一個宮女過來.低了頭道:「娘娘.賢妃娘娘的那裘貉已經干了.」

    宮女不說.我倒是快忘了這件事了.

    點了頭道:「幫本宮收起來.本宮親自送去慧如宮.」

    阿蠻朝我看了一眼.我將裘貉的事說了一遍.丫鬟沉了臉:「娘娘.賢妃娘娘會記恨的.」

    這個.我自然知道的.

    而我擔心的.卻不是這個.我真正擔心的.是這裘貉經過了我的手.而賢妃如今有孕在身.出任何差池我的麻煩都會很大.

    賢妃.該不會狠心地拿腹中的孩子開玩笑吧.

    「娘娘怎麼了.」阿蠻見我不說話.擔憂地問我.

    我搖了搖頭.想起元承灝要來馨禾宮的事情.心裡忽然有了主意.我給.不如叫元承灝給.

    阿蠻遞了暖爐給我.忽而小聲道:「有一回少爺過將軍府回來.雲夫人說如今也不知誰在教娘娘認字的.若是娘娘需要.奴婢願意效勞.」

    這事我倒是不曾記得了.回想起那時候在渝州宮府.安歧陽還要她替姐姐撫過琴.

    「他教你的真多.」笑著說.

    阿蠻低了頭:「少爺在京城的日子是不大出門的.整日在書房待著.無趣的時候.就教奴婢.」

    所以.她什麼都會.

    阿蠻又道:

    :「那時候少爺總嘲笑小王爺.說他帶出來的婢女太差勁了.什麼都不會.以至於後來小王爺出門.身邊兒從來不帶人了.」她說的.眸子裡是絲絲的驕傲.

    原來元非錦獨來獨往竟還有這樣的原因.阿蠻如此說.我也微微笑起來.彷彿安歧陽還在.彷彿.他從沒有離開過.

    在寢宮待著.早上才停的雪又下起來.

    沒有要她叫我識字.卻是叫她教了我寫字.元承灝曾說的.不光要會念.還要會寫.阿蠻教起來.可比他好多了.不會讓我有驚慌的感覺.不會讓我緊張地握不住筆.

    不知過了多久.才聽有宮女在外頭說是該用午膳了.

    這才想起元承灝.他說是下了朝就來的.卻到了此刻還不曾來.皺了眉.想來是有政事絆住了身.

    吃了東西.又在房內練了會兒字.忽而想起經常被罰抄經的元非錦來.想來這麼多年.他的字該練得很好了吧.今日.他離京.此去經年.相見卻不知幾時了.

    隋太醫來了.得知元承灝還不曾來.他似乎顯得很訝異.

    「皇上.也不在御書房.」他低低地道了句.

    我也吃驚了.起了身.思忖了片刻.道:「會不會去了哪宮嬪妃那裡.」話雖問出來.卻也知可能性不大.

    隋太醫搖著頭.

    阿蠻端了茶進來.給我和隋太醫都奉了茶.才退至一旁站著.

    隔了會兒.聽得外頭有動靜.以為是元承灝來了.卻不想倒是馮婕妤.

    請了她進來.她瞧見隋太醫也在.似乎是驚訝.隨即忙道:「娘娘真是好福氣.嬪妾聽聞隋大人從來只給皇上請脈的.沒想到娘娘受了傷.還能勞隋大人前來.」

    隋太醫只站在一側不言語.我輕笑道:「本宮哪能跟馮婕妤比.只是今日下著雪.馮婕妤有著身子.還是不要出來的好.」

    她也不惱.只道:「今早在郁寧宮的時候瞧見娘娘受了傷.剛好嬪妾那邊有上好的傷藥.想著.就給娘娘送來了.」她似是在找什麼.朝裡頭瞧了一眼.又笑.「還以為皇上疼惜娘娘.也在馨禾宮裡陪著娘娘呢.」

    原來.不過是想來找元承灝的.

    她的宮女已經將手中的東西呈上來了.阿蠻看了看我.沒有伸手去接.倒是隋太醫開了口:「馮小主的好心娘娘會心領的.只是娘娘體質特殊.普通的傷藥很容易過敏.是以皇上才要讓臣給娘娘看傷、配藥.」他說得一本正經.讓馮婕妤不信都不行.

    她似是尷尬:「原來如此.怪不得.」

    我笑道:「本宮還是得謝謝你.」

    阿蠻小聲道:「娘娘.該休息了.」她的話.不過是一道逐客令.相信馮婕妤還是聽得出來的.

    見我起了身.她忙道:「那嬪妾先行告退了.」

    才轉了身.恰逢常公公扶了元承灝進來.不曾想他這個時候來了.見我宮裡有人.他也顯得有些吃驚.那件極厚的裘貉將他整個身子一併裹住.只那俊顏之上.除了蒼白便再無其他.

    馮婕妤忙低了頭行禮:「給皇上請安.」她的聲音裡.透著高興.她身邊的宮女忙跪下行了大禮.

    他看著底下的女子.低咳了一聲問:「馮婕妤怎的在此.」

    「哦.臣妾見昭儀娘娘受了傷.特意送了藥來.卻不想.娘娘竟然對藥過敏.倒是臣妾思慮不周了.」她低聲說著.

    他不叫起.她便不能抬頭.

    常公公扶他過來.我忙扶住他的身子.他背了身.輕言道:「馮婕妤有心了.這麼大的雪.朕以為你還是好好兒在房裡待著.常渠.送馮小主回去.」

    「是.」常公公忙應了聲.道.「小主請.」

    「謝皇上.」馮婕妤像是領了多大的恩賜.心滿意足地告退了.

    只我知道.他要常公公送她.不過是想讓她快點走罷了.

    搖搖頭.這些都不重要.

    「皇上去了哪裡.」扶他進去.一面問著.他的髮絲上.還沾著晶瑩的雪花.我倒是吃驚了.這麼冷的天.他竟在外頭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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