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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貪戀 文 / 壞妃晚晚

    汀雨給我帶了本棋譜來,我閒來無事便翻著看。每一頁,都會帶給我新的驚奇,從沒有想到這麼小小的一盤棋也能有那麼多奧妙在其中。

    此後,連著半月都不曾見他過馨禾宮來。慧如宮也不常去,倒是各宮主子那邊去的多了。去郁寧宮給太皇太后請安的時候,瞧見棠婕妤,她腰際的金鈴聲也彷彿愈發地響亮了。

    轉眼,已入十月,正值深秋,天氣越發地冷了。

    元承灝果然在禹王封地的良田之上動工造橋,常公公取了聖旨來給太皇太后看的時候,各宮嬪妃們都還在郁寧宮說著話。太皇太后看了一眼,突然大笑起來,稱道:「皇上真的長大了。」

    皇后聽了,不免小聲道:「太皇太后,明年,真的會給皇上行冠禮麼?」她是怕,皇上一行冠禮,太皇太后再也壓不住他,再加上賢妃若是一舉得男,她這個皇后就更加顯得有名無實了。

    殊不知,這一句話,觸到了太皇太后的底線。她的臉色陰沉了下去,半晌,才道:「皇后還是想著如何讓自己的肚子爭氣一些!」

    我心裡卻是高興著,不為別的,就為他真的採用了我給他的法子。

    安歧陽要入朝為官的事情也不再有人提起,聽說太史令一位已經有人過去任職了。隔日芷楹郡主入宮的時候,專程來謝了我。

    元非錦入宮的次數少了,我不知道是因為那次元承灝差點打了他,還是因為景王也在京的緣故。

    偶爾,會瞧見楊將軍,問及雲眉,他總說是好的。如此,我也便放心了。

    秋去冬來,日子蹉跎得飛快。

    說來也奇怪,我竟怕冷起來,夜裡了,需要抱著暖爐才能入睡。回想起那一日,元承灝還要我赤足站在風口上,每回想,每回都忍不住要哆嗦。定是那一次站怕了,讓我現在想起風就覺得冷。

    我無數次地想起將要入宮的姐姐,她在渝州的日子,不知該怎麼挨過來?想必這一次,老爺和夫人定會看管得她極嚴,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跑了。

    或者,她也根本不會再跑了。

    那一日,安歧陽說,她說對不起我的話……

    每每思及,總忍不住要潤濕了眼眶。

    十一月十三,離大選還有兩日。

    宮傾月必然也已經在來京的路上了。

    我抱著暖爐坐在被窩裡,汀雨進來添了燈油,小心地將燈罩罩上,才問:「娘娘晚膳用得少,現下可要吃點什麼?」

    我搖頭,哪裡還有心情吃什麼東西?

    汀雨也不下去,在我床邊站了會兒,才又道:「那奴婢伺候娘娘休息吧,今兒皇上過儲鈺宮姚妃娘娘那兒去了。」

    她以為我是因為等元承灝才不睡的,搖頭苦笑,哪裡是為他呢?

    是了,前幾日就傳來了消息,說他臨幸嬪妃不再賜藥了。太皇太后也沒說什麼。而我終於知道那時候他為何要跟太皇太后說,賢妃腹中懷的是皇子了。只有太皇太后堅信皇長子是由葉氏所出,才不會管其他的嬪妃們。

    想起被太后賜了絕育藥的那個美人,心下不免暗歎。

    汀雨扶了我才躺下,便聽得外頭傳來常公公的聲音:「皇上駕到——」

    心下一驚,他不是去了儲鈺宮麼?汀雨也有些驚訝,忙扶我道:「娘娘快些起來接駕。」

    他是擺駕來的,馨禾宮所有的人都得出去接駕。

    迎了出去,他卻還站在院中。一個宮女顫抖著跪在他的腳下,他抬腳踢踢她,趾高氣昂地叫著:「你主子被廢了不成?用得著你來討好朕!」

    那是原先在外頭做事的宮女,我也不知犯了什麼事,只上前朝他行了禮。

    他的眼皮略抬了抬,逕直入內,一面道:「來人,拖出去,別讓朕再見到她!」

    侍衛們應聲入內,宮女顫抖得幾乎發不出聲音:「皇上……奴婢不敢了,皇……」

    他頭也不回,侍衛的動作很快,轉眼已經不見了人影。我怔了怔,忙跟上他的腳步:「皇上這麼喜歡處理臣妾宮裡的人?」

    他笑著反問:「你不捨得了?」

    我只問:「犯了什麼事?」

    「她踩了朕一腳。」他淡淡一句,常公公已經接了他身上的裘貉。我倒是想起來,方才似乎是瞧見那宮女一手搭在他的御靴上,看來是幫他擦鞋。

    皺了眉,我其實有些不解,他卻已經大步入內。

    汀雨忙小聲提醒我:「當年姚妃娘娘便是如此與皇上撞見的。」

    本能地回眸看了一眼,那宮女早就被拖得無影無蹤了。原來如此,看來那宮女是想效仿當年的姚妃了?那,這可算勾引皇上?

    跟著進去,見他拂開了珠簾自顧在桌邊坐了,嗤聲道:「東施效顰,只會貽笑大方。」

    幫他倒了茶,遞至他面前:「學姚妃娘娘,她確實不該。」

    「不會再有第二個姚妃。」他抿了口茶說道。

    我點頭,自然不會。三年前,後宮那麼女人,也只出了一個姚妃,只有她願意撫養尚在襁褓中的帝姬。幾年如一日,給帝姬無限的關心和關愛。

    元承灝心裡對她是感激的,我明白。

    「皇上今晚不是過

    儲鈺宮去了麼?」在他身側坐下了。

    他「唔」了一聲,才道:「玉兒染了風寒,嚷著要她母妃陪著睡。朕原本打算再多陪陪玉兒,姚妃硬是說怕玉兒的病過給朕,央了朕出來。」

    「帝姬不要緊吧?」說起來,我也是甚久不見她了,這麼冷的天,小孩子最容易病了。

    他點了頭:「倒是無礙,就是生病了,就愛撒嬌。」他說的時候,眸中溢出柔情來。

    聽他如此說,我也放了心。遲疑著,終是問:「皇上如何來了臣妾這裡?」我是最不會給他暖床的妃子,況,今日還這麼冷。

    想起我的暖爐擱在被窩裡,他坐著,我也不好意思起身去拿,我想念它了。

    他抬眸瞧了我一眼,開口道:「既是冷就多穿點。」

    怔了怔,不明他是如何看出來的。只得小聲道:「臣妾都上床了,皇上突然來才從被窩裡爬出來的。」

    他聽了,笑起來:「倒是朕的不是了。」說著,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拉了我起身,「那再躲進去。」

    我被他拉過去,一面爬上床,一面問:「皇上還沒說怎的來了馨禾宮。」

    他也上來了,腳上沒有再裹紗布了,看來那傷是徹底好了。見我抱了暖爐,他的眉頭皺了皺,卻是開口:「朕來賞你的。」

    大半夜地跑來說賞我,倒是讓我驚疑不定了。

    他解釋著:「朕在禹王封地造了座橋。」

    我「呵」了一聲,說來說去,原來是為了這件事。不過,此事都過了快兩個月了,他此刻才來說賞賜我。我不知究竟算意外的驚喜還是如何。

    心頭想起再過兩天就是大選的事情來,心知要姐姐落選的事情他不會答應,便想著等秀女入宮,先見一見姐姐。他既說要賞我,也還沒說賞什麼。

    動了唇,才欲開口,他卻道:「你這麼怕冷,這樣吧,朕賞賜你一百個暖爐。」

    已至喉嚨的話生生地嚥了下去,他的眼神,洞悉一切的眼神。

    我有些心虛地垂下眼瞼,只瞧著懷中的暖爐。不知為何,想起他那時候說的話,我就不能想著點自己的事情,每次,都要先想到姐姐。

    暗歎著,從知道他要逼著姐姐入宮那一刻開始,我想,我已經近乎本能了。

    「不夠?」他輕輕問著。

    咬著牙:「幾個銅暖爐算什麼,皇上真想賞賜,就給臣妾鑲金吧。」不如此,怎麼顯得他財大氣粗?反正我心裡有氣沒地方撒去。

    他愣了下,隨即笑起來,叫了常公公進來,開口道:「傳令下去,叫內務府準備一百個暖爐給你妡主子,都要鑲金的。」

    那最後一句話,叫常公公的臉上露出驚愕的顏色。不過他也不敢說個「不」字,只應了聲下去。

    躺了下去,他卻奪了我手中的暖爐,甩手丟了出去。我吃了一驚,聽他道:「朕睡覺不喜歡聞著炭味兒。」

    鑽進來,仰面躺著,他又道:「過兩日就選秀了,別叫朕知道你過雛璟院去。」

    他果然知道我心裡想的什麼。

    「後宮的嬪妃誰都不得過雛璟院去,都給朕矜持著點。秀女還沒入選,沒那麼快搶了你們的恩寵。」他自顧自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若這些是那些妃子的心思,卻不是我的。

    縮了縮身子,我不想說話。

    良久,他也不再說話,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

    一呼一吸,一重一輕。

    他說,他會寵著宮傾月。他還說,姐妹之情根本不重。

    咬著牙,我有些煩躁,平靜不下來,腦子裡反反覆覆的全是他的話。

    他忽然轉了身,有力的雙臂伸過來,將我攬過去。他的身體很溫暖,我被他抱在懷裡,突然止不住地顫抖起來。他不睜眼,也不說話,就這樣緊緊地抱著。

    我想起了他說要賞賜給我的一百個鑲金暖爐,可是為何,我隱隱的,有些貪戀這個懷抱了?比起那一百個鑲金暖爐,還要貪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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