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厄山的礦脈。埋藏在無數座山峰的岩石層中。地表層裡。或者洞穴。
女巫族的彩色寶石有統一固定的礦洞採集。並不需要再去尋找。而貝森說的這種靈石。據古典巫書裡記載。是一種東方特有的神奇石頭。
在東方國家。稱之為翡翠之靈。
這種石頭十分的罕見。就算十個礦洞也不見得能出一塊。
伊米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出行的背包。並帶了些食物。以備路上吃。而貝森卻什麼也沒帶。還告訴她。克厄山地產物博。有植物的地方就有吃的東西。
兩個人後山的湖邊離開。貝森用巫術變出一隻船。兩個人坐船沿著湖水向湖中心劃去。
貝森說。穿過這片湖水。就能離開女巫族。
船在湖面上行駛了很久。久到伊米已經睡了兩覺。每一次醒來。感覺到船還在湖面搖曳。
貝森則淡定如神。熟練的划著船槳。準確地掌握方向。這條水路。他已經坐船來回上千次了。
他不能離開女巫族。不能見任何人。只能在這片後山湖邊尋找有意思的事情來做。碰巧被他發現了離開女巫族的捷徑。
雖然這座湖也被下了巫術陷阱。湖內最深處還隱藏著各種恐怖凶殘的水怪。但他早就熟悉了套路。有了經驗。每次都能很輕易的躲避。
但。離開女巫族。並不代表可以離開克厄山。
他一直遵循著自己的誓言。第一時間更新
漸漸地。湖面起了白霧。對面的小島越來越模糊。直到被白霧籠罩住。
「貝森。這是怎麼回事。小島不見了」。伊米被貝森的聲音吵醒後。看到對面的小島。正在欣喜中。突然籠罩下來的白霧讓她迷失了方向。
「沒關係的。我知道怎麼走。相信我」。貝森露出一抹溫暖如春的笑容說道。
伊米沒再開口。她知道貝森的本事。而且貝森告訴她。這條路他走了幾千遍了。
雖然她一直保持著一份懷疑。但是一路走來。非常的順利平靜。可就是這份平靜。讓她越覺得很不對勁。
小島從白霧中再次露出來。直到貝森帶著伊米登上小島。她依然不敢相信。這麼簡單就離開了女巫族。
可是凱西卻策劃了整整五年。只為了制定逃跑路線。
夜幕降臨。伊米和貝森沒有繼續前行。兩個人找了一處山洞暫住一晚。
山洞內很乾淨。像是有人時常打掃。地上連一片樹葉也沒有。角落裡還擺放著一張厚厚的稻草墊。能容納一個人休息。
「這裡像是有人住」。伊米打量著山洞內微微蹙眉說道。
貝森走到稻草墊前坐下。一邊點頭說道:「是啊。我有時候會到這裡住一段時間」。
伊米微微一怔。似是有些明白。走到貝森的旁邊坐下。望著他那張王子般矜貴英俊的臉。想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以他的聰明。怎麼可能會是心智不全的人。
他太聰明了。而且。會的東西非常多。
「貝森。你在女巫族生活了多久」。伊米從身後的背包套出一塊麵包干遞給他。隨口問道。
貝森微微一怔。隨後露出一抹炫目的笑容。像是沐浴櫻花裡的少年。溫暖而優。
伊米看得有些呆住。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貝森笑得這麼燦爛。就好像她問了一個多麼令他開心的問題。
「伊米。你知道嗎。你是第一個這麼問我的人」。貝森笑著說道。
伊米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很想奚落他一句。可是看到貝森那誇張的表情又不像是裝出來的。只好忍住。
「我在女巫族生活了五百年。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怎麼樣。有沒有被嚇到」。貝森高興的說完話。又很緊張的看向伊米。整個人變得侷促不安起來。臉變得比翻書還快。
伊米險些被麵包干噎住。五百年。我靠。老怪物。
她不停地拍著胸口。好不容易將嘴裡的食物嚥下去。只聽到貝森繼續說著。
「伊米。其實。這些話我不該跟你說的。但是。我也不知道我到底還能活多久。萬一哪天。我悄無聲息地死掉了。好歹還有你知道我的的確確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
貝森的語氣有些傷感。伊米的情緒也被他帶動起來。不禁想起安妮說的話。貝森是個特殊的存在
他只能待在後山
對外從沒有公開過貝森的身份
伊米的嘴唇動了動。還沒等開口。貝森打斷了她。「伊米。不要問我任何問題。我需要的是你的傾聽」。
她微微一怔。最後還是點點頭保持了沉默。
她的確想問貝森很多問題。不過。既然他不想讓她知道。她又何必揭他的傷疤。
「伊米。我很想去外面的世界。聽說已經進入了信息化的時代。手機你聽說過沒有。只需要按幾下。就能從南極打到北極。真的很想去見一見」。
伊米嘴角一抽搐。從南極打到北極太誇張了吧。
「我還很想去遊樂園。第一時間更新聽說很有趣。伊米。等我們回來後。你給我帶一杯咖啡吧。三百年前喝過一次。那味道我有些想念了」。
 
「伊米。能和你說說話真好。我還有一肚子的話沒有跟你說完。你可不能睡哦」。
「我很想吃奶油冰激凌蛋糕。上次看到女巫族新來的小女孩吃著。那味道一定很美味」。
「伊米。我想做飛機。聽說不用巫術。就能像大鳥一樣在天空翱翔」。
「伊米。我是不是像個怪物。其實。我就是怪物」。
「伊米。你不要害怕我。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從來不害人」。
「伊米。如果你以後離開女巫族。能帶著我的這些願望。替我實現嗎」。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伊米。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趕山路」。
伊米早已經側身躺在一邊。背對著貝森。默默地聽著他的話。眼眶微微的紅潤。
也許是被貝森營造的悲傷氣氛感染了。
也許是覺得貝森很可憐。
又或者因為通過貝森向而聯想到自己。
直到貝森躺到另一邊。呼吸漸漸勻稱。伊米才坐起來。在裝滿螢火蟲的玻璃瓶照耀下。望著貝森睡眠安詳的臉。陷入了思緒。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樣一個陽光絢爛的男人產生如此悲哀的想法。
經過和他相處的這幾天。她並沒有發現貝森有任何古怪的地方。她甚至覺得。貝森是個非常善良純真的男人。
不是愚蠢。而是他心地善良。言談舉止中無一不透著對快樂生活的渴望。對外面世界的嚮往。
說他純真。因為他就像一面通透的鏡子。通過他。你可以看到一切美好的事物。隔離了所有厄事。
她緩緩站起來。來到洞口。皎潔的月光揮灑下來。不同於女巫族裡的夜空。像是虛幻的存在。而外面的天空才是真實的。
夜風輕輕地吹拂。伊米換上了女巫族的修女袍。因為克厄山的夜晚溫差很低。風將她長長的黑髮吹起。像是輕輕地撫摸。白皙的皮膚因為月光的照耀。像是鍍了一層銀霜。卻顯得有些蒼白。
她攏了攏衣領。邁步走了出來。聽著四周圍蟲鳴聲。呼吸著沁涼的空氣。其中夾帶著青草的芬芳和泥土的氣息。甚至還有野獸身上的腥臭。
果然是真實的世界。
這些都是在女巫族裡感受不到的。
想必。女巫族的外圍應該被下了結界吧。才會和外面是兩種不同的景致。
不知道摩爾小鎮怎麼樣了。
她漫步在山洞的周圍。沒有走的太遠。
不知道賽婭和可洛還有小鎮上的小夥伴們都還好嗎。
她的消失不見。不知道有沒有人會幫她想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能不讓人擔心和懷疑。
就好像。每次跟亞斯離開小鎮。他都會找到合理的解釋。為她請假。幫她打理好離開後的一切。
亞斯。他應該還好吧。突然間。她腦海裡浮現出一張邪魅妖異的臉。臉不禁有些滾燙。
等她在女巫族學會了強大。不知道再見時。會是怎樣一番場景。
走著走著。她突然感覺到不遠處的灌木叢不停地晃動。像是有什麼東西躲藏在裡面。
樹影重疊。在這寂靜的夜晚。灌木叢的晃動。唰沙沙的聲響。憑添了一抹恐怖詭異的氣氛。
「吱吱」。突地。一團黑色不明物體從灌木叢裡飛撲出來。朝著伊米的方向而去。
伊米原本下意識的想用銀晶鏈。可當她聽到熟悉的聲音。立刻放下手臂。任由這團黑色不明物體撲過來。撞到她的胸口。跌到地上。
「吱吱」。你這個蠢女人。怎麼不接住我。唔。屁股好疼。
「小貝」。當伊米藉著月光看清楚地上的不明物體時。頓時大吃一驚。
「吱吱」。還不快把我抱起來。
伊米不為所動。望著小貝疑惑道:「你怎麼跑過來了。不對。你游過來的」。
「吱吱。白癡。你這不是廢話嗎。不是游過來的。還是飛過來的嗎。
「你來找貝森。他睡了。你小點聲」。伊米完全無視掉小貝鄙夷的眼神。自顧的說道。
小貝見自己折騰半天。卻和眼前的這個女人說的驢唇不對馬嘴。頓時生出一股無力感。強掙扎的拖著肥大的腦袋。像洞口爬過去。
「看來。這個小傢伙又不高興了。沒辦法。我又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伊米很抱歉的聳聳肩。望著小貝一點一點的朝著洞口艱難的移動。她其實也很想幫助小貝的。
不過看起來。它並不想領情。
月上中梢。正當伊米想要回山洞。突然間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席捲向她。瞬間她就感覺到全身的血液狂躁起來。這種感覺讓她連呼吸都覺得難受。
難道。又要來了嗎。
伊米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一瞬間倒在地上。艱難的伸出手朝向洞口。想要喊貝森的名字。卻發現嗓子像是被堵住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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