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索性拉著言子玉往軍營南面的圍欄處跑去,軍營的圍欄都是竹條纏繞的,上面還綁著鐵刺,楚宮央拔出腰間的彎刀,上竹條圍欄中捅了幾下,不一會兒,便扒拉出一個洞。
楚宮央笑著收回刀,看向言子玉,指了指那個洞:「走吧!」
言子玉撩上衣擺,一哈腰,便到了洞的另一頭,楚宮央剛想鑽,可眼前的洞卻是重影的,楚宮央搖搖腦袋,清醒一下,找了個大致方向鑽了過去,身體是過去了,可裙角卻刮在了鐵刺上。
黑暗中,楚宮央也沒看見,強行拽了幾下,裙角極為小聲的刺啦了一聲,可她光顧著著急,根本沒聽見,胡亂弄弄裙子便趕緊跑到言子玉身邊。
言子玉向遠處望望,楚宮央湊到他身邊:「走,往這邊走!」
轉過一處禿山坡,言子玉卻忽地將她撲倒在地,楚宮央嚇了一跳:「你幹嘛!」
言子玉給她指指左上方,楚宮央順著看去,原來是軍營四角處的哨樓,正好可以望見這邊的情形。
二人伏在山坡上,楚宮央舒了口氣,剛剛擔驚受怕,精神極度緊張,現下雖然趴在著冰涼土地上,但身體瞬間放鬆下來,加上身體中還有蒙汗藥在作祟,更加的想癱軟在這裡,美美的睡上一覺。
「你幹嘛要救我?」
許久,沉默著的言子玉開口問她。
楚宮央側過頭,因為二人挨得近,此刻她一面對他,二人的呼吸氣息分別拂在對方的臉上,楚宮央又將腦袋往回偏了偏,低下頭,苦思冥想該怎樣作答,在腦袋裡排除掉各種理由後,終於找到了一個比較正常的理由:「因為你救過我的命,還救過月娘的命,就是我恩人吶!」
言子玉清俊的臉龐在月光的襯托下顯得極為蒼白而冷峻,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他盯著楚宮央看了一會兒,繼而才道:「我又沒要你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楚宮央咬咬嘴唇:「你用不用我還,是你的事,我要不要還,是我的事。」
這樣的理由,不知是說給言子玉的,還是說來騙自己的,總之,在此刻看來,這看似經過認真思考所得出的理由顯得極為荒謬。
言子玉輕笑一聲,可那笑中卻滿含自嘲與諷弄。
楚宮央偷偷看他,此刻明明和他在一起,卻還是似乎離他很遠,兩個人近在咫尺,兩顆心卻遠在天涯。
她的手在土地上不停畫圈兒,想是掩蓋自己的手足無措,好像一見到他,就會很慌亂,想要強自鎮定,卻偏偏被他看破。
他忽然抬起她畫圈兒的手,撣了撣她手指上粘的灰塵,楚宮央心中頓覺有一股熱流滑過,復又翻過她的手,果然,雖然四下裡黑暗,但手掌心那道被雷原傷到的地方留了一道疤痕。第一時間更新
楚宮央縮回手,看向前方:「咱們也不能老在這裡,要是他們發現你跑了,肯定會追過來的,得趕緊離開這兒。」
言子玉點點頭:「好。」
怕被哨樓上的崗哨發現,二人只得匍匐前行,待爬到哨樓看不到的地方時才站起身來,這一起來,二人衣服的前襟皆被泥土染髒了。
楚宮央的玄色衣服顏色深,還不太能看出來,言子玉穿的是白衣服,前面一片泥土的黑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楚宮央咯咯笑,言子玉卻毫沒在意,淡然的撣了撣上面的灰塵,楚宮央看著他笑道:「怎樣?又是鑽洞,又是爬土地,第一次這麼玩兒吧!」
言子玉道:「嗯,是第一次這麼玩,跟你這個醜女人在一塊兒,真是幹什麼都倒霉!」
楚宮央撇嘴,小聲嘟囔:「你倒霉跟我有什麼關係!」
言子玉推推她:「走吧。」
前方是一片樹林子,楚宮央看了看那些樹木排序有秩,霍然想起這是陳光海在軍營外圍四周布下的天璣陣。
於是趕緊攔住言子玉:「別走了,前面是天璣陣。」
言子玉一聽便猜測出了幾分這陣法是為何物,那邊楚宮央唉聲歎氣:「糟了,這奇門遁甲之術我一竅不通啊。」
說完,又向四下裡去尋,看看有沒有其他的出路,可這軍營建的地方就是三面環山,根本沒有第二條出路。
楚宮央這一活動著找路,意識又漸漸模糊,吃的幾顆解藥性的丹藥好像作用不太大,明顯是抵不過那蒙汗藥的藥性了。
言子玉見她站在那裡身體卻直打晃兒,在她迷迷糊糊要倒下時上前接住了她,楚宮央靠在他身上,含糊著道:「我藥勁兒上來了。」
言子玉問道:「什麼藥?」
「蒙汗藥。」
說完,脖子一歪,徹底暈了過去。
言子玉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卻聽好像有士兵往這邊搜尋的聲音,沒有辦法,這裡除了那樹林子沒有其他可以藏身的地方,於是言子玉抱起楚宮央,向林子裡走去。
他低下頭看了看腦袋倚在自己胸口的楚宮央,如同貓兒依偎在主人懷裡一般,形容乖巧可愛,而她睡得似乎很是香甜,呼吸均勻,美麗的睫毛如彎月般,難得她這麼安靜下來。
他掂掂她的身子,眉頭不禁皺了,她似乎比上一次他抱她時輕了許多。
她的手抓上他的衣襟,緊緊握在手中,似是怕他跑掉。
言子玉輕笑一下,將她抱到
一棵大樹的後面,擋住了夜晚山間的涼風,他蹲坐在地上,將她的下半身放在地上,手臂則攬著她的上半身,讓她依靠在自己的懷裡,隨後取下腰間的錦囊,取出裡面的三根銀針,分別紮在了她的人中、合谷以及太沖三大要穴上。
楚宮央「嗷」的一聲被痛醒,胡亂揮舞著手臂在他懷裡掙扎不休:「啊!你扎我幹嘛!」
見她醒了,言子玉取下三根銀針,重新收回錦囊中,楚宮央雖然醒了,可身體軟弱無力,又或許是因為這個懷抱躺的比較舒服,索性賴著不肯坐起來。
她這般耍賴,換做平時,他定要直接毫無憐香惜玉的推開她的,可此刻卻不想對她粗魯,況且,她倚在自己的懷裡,好像並沒有很難受,言子玉心中也納悶,對一個女子有這般好的耐性去容忍,於自己而言好像還真的是件稀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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