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暗沉下來,楚宮央在床榻上翻來覆去,見外面晚風徐徐,甚是涼爽,便起身出去溜躂。
信步走著,卻忽見一抹白色,楚宮央向前走了幾步,仔細看去,正是言子玉,他負手立於軍營的一處空地上,從背面看去,他是仰著頭的,似是在欣賞遠處的重巒山峰之景。
楚宮央躲在一處營帳後面,歪出腦袋凝視他的背影,多年的深宮生活,單從榮曄那裡,她就明白什麼是為孌寵,而一想到這兩個字,她的心就很痛很痛。
宇安殘暴虐民,據說貪戀男色,曾多年不納妃嬪,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個人居然是他。
白衣男子靜靜的負手而立,楚宮央就在後面靜靜的看著他,可腳下卻挪不動步子,她居然沒有勇氣走到他的身邊,去跟他打個招呼,明明是她沒有這樣的勇氣,可卻偏偏自我說服,只道這是陳光海的地盤,說不定時刻都有人在監視著她。
這樣一想,心中果然好受了不少,聽得有夜巡之人,楚宮央忙淡定的折身回營。
晨鼓擊鳴,楚宮央迷迷糊糊睜開眼,見外面還只是濛濛亮,但這鼓聲已響,應該是營中將士早起晨練的時候了,楚宮央套好衣服,走出營帳,不遠處的校場上傳來士兵操練的口號聲以及揮動兵刃時發出的霍霍響聲。
早飯依舊是清湯寡水的米粥饅頭,以及一碟鹹菜疙瘩,楚宮央本就沒多少食慾,食不知味的吃了飯,走出營帳在門口伸了個懶腰。第一時間更新
她一側頭,見霍飛塵、尤允承以及一些將士在商議著什麼,霍飛塵來時就給她交代,讓她不用管這件事,簽署協議一事由他全權負責,所以,楚宮央甚為悠閒,無事可做,只消等著霍飛塵他們辦完了事,一起回京覆命便是。
楚宮央尋了處清靜的地方,這裡是軍營的邊緣處,雜草叢生,營帳較少,極為荒涼,卻難得安靜。
只是,她正享受的時候,卻忽然圍過來一夥兒人,楚宮央看他們的著裝,知道他們是驍騎一營的人。
當先一人,黑色盔甲,大約有個二十五六歲,似是個什麼頭頭兒,他眼放淫光的打量楚宮央,伸手不停的玩弄下巴:「嗯,不錯嘛!軍營之中還能見到這麼漂亮的女人,不過你穿著男裝就以為本營長看不來嗎?敢混入軍營重地,哥幾個,你們說怎麼處置她?」
他問向身後的幾個手下,那些人皆附和著淫笑:「當然是好好罰罰她了!」
楚宮央聽他自稱營長,看來是驍騎一營的營長上官景澄無疑,據說他沒什麼真本事,全靠他爹爹上官玄是驍騎營的統領將軍才能坐上這個位置。
上官景澄向楚宮央逼來,楚宮央打眼兒掃了掃這些人,皆是一副幾輩子沒見過女人的飢渴模樣,而上官景澄,更是眼睛放光。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楚宮央不屑的冷笑一聲,抬眼間卻見不遠處一抹白影飄過,楚宮央只顧著看那邊,根本沒注意上官景澄,等再轉回目光時,上官景澄已經離她不過半米距離,楚宮央莫名的不想抵抗,她知道,他看見她了,她就是想任性的賭一賭,他會不會來救她。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可她再看時,卻已不見那抹白色身影,失望之時,憤怒便湧上,她忽地瞪眼盯著上官景澄,眼神鋒利如刀,上官景澄明顯被震懾到了,楚宮央冷聲道:「滾!」
上官景澄痞笑道:「呦呵,美人兒生氣了,哈哈哈哈,大爺就喜歡這種火辣辣的調調!」
說著,便要撲過來抱住楚宮央,楚宮央還沒動,只見一把冰冷的長劍從她脖子處橫過,指在了上官景澄的咽喉要處。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上官景澄嚇得不敢動,想退後,可他一退後,那劍尖兒便隨之退後,楚宮央扭過頭,英雄救美的卻是尤允承。
風阿六等人也隨之趕來,看到這一幕,衝著上官景澄大喝:「放肆!敢對楚大人不敬!」
這邊一出事,上官景澄的爹上官玄也率人趕了過來,見到兒子被人劍指喉嚨,忙上前去阻攔:「有事好說,何必動刀動劍的!」
尤允承收回長劍,上官景澄得了自由,又見自己爹爹來了,這下有了靠山,口出狂語:「楚大人?」他看看楚宮央,繼而不屑的道:「哦你就是楚宮央啊!長得這麼漂亮,跟一幫大老爺們兒混在一起做官有什麼意思?不如去用色相勾引勾引聖上,混個娘娘的當多過癮吶!」
楚宮央眼中寒光乍現,身形快速一掠,已然出手扼住上官景澄的脖子,上官景澄頓時說不出話來,憋得呼吸不暢,上官玄見兒子再次被縛,對方又是正刑司,只得佘下臉來心平氣和的道:「楚大人,小兒口無遮攔,出口得罪了大人,大人別跟他一般見識,有話好好說嘛!」
陳光海也聞訊而來,楚宮央對上官玄的話置之不理,反而手下加重了幾分,陳光海見再鬧下去恐要出事,便開口道:「楚大人,給陳某個面子,先放下手,咱們有話好商量,該賠罪的賠罪,該軍法處置的軍法處置,陳某絕不偏袒任何一方。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楚宮央依舊陰著臉,嘴角不屑勾起,鬆開了手,上官景澄隨之跪在了地上,捂著脖子,咳嗽不止,上官玄忙要去扶兒子,楚宮央轉過身,向尤允承使了個眼色,尤允承會意,抽出腰間長劍,大步掠上前去,正刑司其餘兩個手下也同時行動,按住地上的上官景澄,揪起他的頭髮,讓他仰面向上,尤允承長劍入其口中一挑,頓時便是上官景澄的一聲慘叫。
一切都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上官玄都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上官景澄嘴中鮮血湧流,他痛呼著倒在地上,隨之掉下一個東西,原來,只是這眨眼的功夫,尤允承已然將上官景澄的舌頭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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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啊,啊!」
上官景澄在地上痛的直打滾,楚宮央卻不再做理會,逕直往前走去,只撂下了一句話:「既然有舌頭就說胡話,那麼,留之何用!」
上官玄一面扶著兒子,一面氣的指著楚宮央的背影:「楚宮央!你!」
尤允承將帶血的長劍插回劍鞘之中,默然的跟著楚宮央一起離開,陳光海見事情竟發展到這般地步,可驍騎營向來不歸他管理,正刑司他更加管不到,只得安慰了上官玄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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