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和宮的空曠前院中,一道玄色影子在空中一個空翻,接著腳步有些不穩的落在磚地上,隨後一個清甜的聲音響起:「皇帝哥哥別追了,我累了,跑不動了。」
一個黑金色身影踏上一旁的樹枝,平穩的落在地上,男子背過手去,慢悠悠朝玄衣女子過來:「這麼一會兒就累了,宮央,你可退步了許多。」
玄衣女子正是楚宮央,楚宮央唉聲歎氣的沖一身黑金色勁裝的榮軒努努嘴道:「皇帝哥哥,咱們都從勤政殿一路翻牆越殿跑到這南和宮了,從東到南,多長一段距離了,輕功再好也得累了。」
榮軒寵溺的一笑,忽地出手朝楚宮央攻來,楚宮央腳下忙向後移去,身子半躺,平移了好幾米,榮軒揮掌而來,掌心捲起一陣涼風,楚宮央反手繞上榮軒的手臂,借他之力,直起身子。
榮軒第二掌襲來,道:「小心了!」
楚宮央雙手抓到榮軒手腕處,凌空翻起身子,兩腿一劈,已跳到榮軒身後準備偷襲,榮軒搖搖頭:「就會投機取巧!該罰!」
說罷,一個掃堂腿攻來,楚宮央急忙跳起,雙腳互交到一旁的一根粗壯枝幹上,榮軒展開輕功追上,兩人一個在半空中,一個以樹幹做支撐,徒手交了數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榮軒沒有借力之物,又落於地面上,楚宮央右腳蹬了樹幹一下,借力橫飛而過,裙擺飄揚,髮絲飛舞,如同火神之女降世。
榮軒仰起頭凝視著楚宮央,在她落地的一瞬間拔出一旁兵器架上的長矛往空中一橫,楚宮央輕飄飄的踮著腳尖落於長矛桿兒上,還極為調皮的做了飛仙之狀,榮軒被她逗得樂了出來,長矛一撤,向後一擲,腳下掠出幾步伸出雙臂接住了掉下來的楚宮央。
楚宮央被他攔腰抱在懷裡,恰好一陣風吹過,旁邊草坪處的蒲公英被風吹起,飄了滿院子,白色冠毛結成的絨球如同雪花般落下,如畫的人,如畫的景,如畫的時光
榮軒想起初見楚宮央時,就是那個柳絮紛飛的時節,對那個女孩子的傾城一眼,到如今已是八年,雖然現在不是柳絮紛飛的時候,但這純白輕盈的蒲公英,也似柳絮一般美麗。
「朕忽然想起八年前你進宮時的事來,想想那時候救下你,恐怕是自己這輩子做過唯一正確的事情,若無你,這八年時光,朕真不知該過的是什麼樣子。」
楚宮央替榮軒捋捋落於額前的碎發:「皇帝哥哥,沒有那麼多如果,宮央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嘛!」
榮軒欣慰一笑:「是啊,宮央在朕的身邊,真好。第一時間更新」
楚宮央雙臂環上榮軒的脖子,心中冷笑:九年前,若你不毀我西商,我過的又該是什麼樣子!
榮軒用臉頰貼了貼楚宮央的臉頰:「宮央,你還記得嗎?這南和宮的前院兒,一直都是朕教你練武的地方,你這丫頭聰明,學武功學的很快,現在想想,朕還是第一次做人家的師父呢。第一時間更新」
楚宮央狡黠的笑笑:「師父大人在上,受徒兒一拜!」
榮軒忙說這樣不好:「你我若是師徒,那還怎麼做朕的妻子。」
楚宮央微愣:「妻子?」
榮軒點點頭,確定自己沒說錯:「是啊,朕想宮央做朕的妻子,不是妃嬪,是妻子,獨一無二,只有你一人。」
楚宮央心底一涼,從初次相見,他便要她做他的妃子,與他一起笑看江山,此刻,又是這樣的想法,她逃不過了嗎?他是仇人,她不想,也不能做他的女人,何況,現在的她只想做那個為她吹簫、為她療傷、陪她大鬧北嶽、大戰雷原的人的妻子啊
榮軒又道:「現在社稷未穩,朝野上下到處都是其他人的勢力,這些人一日不除,這大祁的江山便一日不穩,但是,宮央,朕答應你,待朕剷除這些亂臣賊子,穩定大祁的江山後,你就是朕唯一的女人,朕不再納任何一人為妃。」
楚宮央看著榮軒的黑眸,心底一陣嘲弄:哼,這算什麼?給她的保證嗎?榮軒,你可知,我從不稀罕這些,你想要穩定江山?那我楚宮央不僅要毀了你的江山,還要你的命去祭我西商數萬亡靈!
榮軒沒有看見楚宮央眼中的恨,只是將她放下來,撫了撫她的頭頂:「宮央的頭髮有些乾枯,朕給你洗洗。」
木盆架起,溫水入盆,楚宮央哈下腰,將頭髮披散下來,腦袋側到一邊,將三千青絲散到盆中,榮軒輕輕用手舀起一捧清水,撩到楚宮央的髮絲之上,又拿起一旁的芝麻葉,浸入盆中,不一會兒,便散發出芝麻的清香之氣。第一時間更新
「芝麻葉可以使頭髮變得黑亮。」榮軒溫柔的聲音響起。
楚宮央輕嗯了一聲算是作答,榮軒又磕了一個雞蛋,將蛋黃去掉,蛋清則摸在楚宮央的頭髮上:「蛋清可以潤滑營養髮絲,你的頭髮比較乾燥,要多做些保養,才能柔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楚宮央嘻嘻笑:「皇帝哥哥去做洗頭匠更好。」
榮軒也跟著笑:「好啊,等皇帝哥哥不做皇帝那一天,就陪宮央開一家洗頭店,有宮央這美人兒在,生意肯定興隆。」
不做皇帝那一天,會有那樣的一天嗎?這江山在榮軒心中的地位是怎樣的,楚宮央心裡清楚極了,他怎會放棄大好河山、權利地位,去陪她過尋常百姓的日子?
洗過頭髮後,榮軒讓楚宮央坐在石凳上,然後自己則繞到她身後,攬起她的髮絲,用毛巾輕柔擦拭,復又拿過木梳,為其梳發。
榮軒幾下翻折,便將一頭散亂的髮絲綰的整齊。
綰髮結情終白首,千年牽手共齊眉
楚宮央心中默念這兩句話,莫名的想起那日崖頂為言子玉綰髮的情景,那時候,好像完全忘記了綰青絲,挽情思這一說,為什麼為自己綰髮之人不是他呢?
「宮央,在想什麼呢?」
榮軒突然的一句話打斷了楚宮央的思緒,楚宮央轉過身,照了銅鏡,榮軒為她綰了個很淑女的髮型,頭上雖無任何飾物,但絲毫不影響其絕世之容,楚宮央抬頭沖榮軒笑:「皇帝哥哥手真巧,宮央都不會弄這些。」
她聽說過一些宮中的前塵往事,說榮軒曾喜歡過一位女子,他給了她無盡寵愛與榮華,只要有時間,便會親自為那女子綰髮,當時,整個後宮中,只有她一人能得此殊榮,可惜,到頭來,他還是失去了那個女子想來榮軒這麼好的綰髮手法,便是從那女子發上練出來的。
只是,能得到萬千寵愛在一身的女子,不是應該是榮軒深愛的人嗎?可舊人已去,榮軒似乎也忘記了那些年的情愛時光,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又為其他女子綰髮、寵愛其他的各種各樣的女人,這樣的男人,才不是她楚宮央心中的良人,她若要尋良人,定要真心只愛她一人的可是,她還有那樣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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