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麗拉著胭脂扣逃到台下,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橫衝直撞的往外走。胭脂扣好像意猶未盡的說,不用走這麼快,不會追到這裡來的。冉麗還是不敢輕易停下步子,她稍稍放慢了速度並往回首瞧著。她們左繞右繞的穿過幾個吧間,才走出了舞廳,出了那棟豪華的樓。
外面的世界寧靜的簡直有些可愛了,上了車,胭脂扣拿她開了一路的玩笑。冉麗也只能苦苦的求饒,別再說這事。對冉麗來說她覺得是挺丟人的事,她想她以後是不會再來這種地方的。她對胭脂扣說,你平時經常來這種地方跳舞嗎?胭脂扣回答說,是。冉麗又說,那以後我勸你還是別去了,女人還是傳統一些的好,否則咱女人會變得一分錢不值!胭脂扣說,你又是老一套的觀念,你生活的圈子就像口井,你就是那裡面的一隻自命不凡的青蛙,唱的都是高八度的調子。冉麗不由的笑了起來,說,你說反了,你唱的才是高調,我唱的是低調。胭脂扣也哈哈的笑著,說,你知道什麼最不值錢?冉麗笑著問是什麼?胭脂扣突然收住笑容,說,是女人,是離了婚的女人。冉麗有些受辱似的,說,放屁!既然知道,那你為什麼還要離?你這不是自取其辱嗎?胭脂扣似乎回過味來,說,你別著急,你看看現在的社會上,你是不知道,離婚的女人一把一把的。有工作的離,沒有工作的也離;工作好的離,工作不好的也離;反正現在每個人的家庭裡幾乎都是不消停的。冉麗反問道,說,女人離婚,是與那段婚姻適合與不適合的關係,與婚姻之外的值不值錢好像沒有什麼多大的關係吧?胭脂扣說,有關係!願因就在這裡,女人,不管你多麼漂亮多麼優秀,也不管你是如何離的婚,只要離了,就變得一分錢不值了,就像二手車一樣的道理。冉麗做了個深呼吸的姿勢,她說,我還以為你是如何新穎時髦的理念呢,原來仍是老封建的思想在作怪!我認為我們女人,不管是離了婚也好,還是沒有離婚也罷,若論值不值錢,就得要看她是不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女人,只有那些貪得無厭的女人滿腦子裡都是錢、權、勢。這樣的女人最不值錢,因為她們常常用自己的那些貪癡之念,勾勒虛華的富貴。貪圖的女人,時時被自己的貪念貪慾牽著鼻子走,使自己的**掉進錢的陷阱裡,她們已經變成了錢的肉身,最終成為錢的替身,她們就像錢一樣被各種各樣的人流轉著而時不時的捏上一把,胭脂扣,冉麗繼續說,其實我覺得你一直都是很值錢的;而我以前沒有離婚的時候是不值錢的,現在離了婚,我感覺我才找到了我自己……胭脂扣聽得有些傻呆呆的了,她想同是女人,心裡竟是如此的不同。為什麼?她想,她和冉麗之間已經分不清界限了,她和她現在都離了婚,她和她都有著幾乎相同的生活背景,都是在農村長大的,所受到的教育都是一樣的,都是國家統一的新教材下教育出來的新人。冉麗竟然如此的看重自己,而除了她之外,幾乎沒有人能如此的看重她,她心裡不由得升起一種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