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見少年朱永茂發完誓就向另外一條路走去。在走出幾里地後,見左右無人,便施展蒼龍變第二變,就聽全身骨骼「咯咯」一陣亂響過後,劉暢已由十五歲少年,變成一個三十多歲的壯年漢子,身體魁梧,滿臉凶相。劉暢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件長袍,換下身上的衣服,上下看看沒有什麼破綻這才拿出地圖,把剛才走過的一段路標注在地圖上,然後收起地圖,用神識探測一番,轉身向來時的路行去。
再說少年朱永茂待在原地,沉思半晌,自言自語道:「這少年年紀輕輕就已經築基,而且孤身一人前來,肯定圖謀不小。不行,我的告訴師叔們,讓他們防備一二,免得此人壞了城主大事。」少年拿出一枚傳訊玉簡,把劉暢的相貌、使用的法器、功法等都刻錄在傳訊玉簡當中,單手一拋,嗖的一聲,玉簡破空而去。
劉暢剛走沒有多遠,就聽到破空聲從旁邊閃過,他知道是傳訊玉簡的聲音,忙運起驚神刺二層法決,凝成一枚透明圓錐,往玉簡方向刺去。就聽嗤的一聲,還真把傳訊玉簡擊落了。在練成驚神刺二層功法後,劉暢就總結既然驚神刺形成的圓錐對神識、元神都有傷害作用,那麼驚神刺也會對運用神識、元神的一切功法、法術都應該有傷害破除的功效,因此才有剛才的一幕。這也是劉暢是築基期修為,而少年朱永茂才是煉氣期,不然也根本無法擊落玉簡。
劉暢撿起傳訊玉簡,看完其中內容後,把玉簡收進儲物袋,冷笑道:「果然如此!」
劉暢繼續向回走,沒多遠,就見少年朱永茂奔了過來,氣喘吁吁道:「這位大叔,見沒見過一個和我一樣大的少年從這裡經過?」
「過去了,剛過去沒有多久,怎麼你們失散了?」劉暢問道。
「不,我們約好分頭行事,可我忽然想起有件東西在他那裡,我追上他取來!」少年撒謊臉不紅氣不喘。
「哦,那你快去吧,一會就能追到。」
「多謝大叔!」少年施禮道謝,匆匆從劉暢身邊竄過,他並沒有感覺到就在他和劉暢一錯身的瞬間,劉暢把一個小東西彈到他的身上。少年渾然不知的帶著劉暢彈到他身上的東西向前奔去。
劉暢剛剛回到和少年分手的地方,就聽少年前往的路上傳來一聲慘呼,片刻就沒了聲息。劉暢按照原路向前走去,自言自語道:「誓言不是輕易發的,發了就要遵守,不然就會被懲罰的。」其實在劉暢繪完地圖用神識掃瞄就發現他前面還有一隻蛛蠍獸,於是才原路返回,在和少年錯身的時候,劉暢把從蠍尾上取出的一點蛛蠍獸血液彈到少年身上,讓他沾有蛛蠍獸的氣息,這讓一來,只要他經過蛛蠍獸的地盤,那只蛛蠍獸就會要了他的命。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話很有道理,劉暢一步步走來,都是小心翼翼行事,這樣才能走得更遠,劉暢想起苦閒上人的話:活到最後就是勝利者。
劉暢繼續向前,又走了三個時辰,期間遇到一次三級妖獸,一次二級妖獸。劉暢都切瓜砍菜般處理掉。想想這方向應該是向外圍的方向,拿出鍾長老地圖,發現腳下的路在地圖上確實有標注,身後的方向才是戰地窟的中心方向。有心返回,可覺得還是把定閒方丈交代的事情辦完,有時間再來此地吧。
劉暢按照地圖,向藥苑的方向疾馳而去。現在劉暢依舊是三十多歲大漢面貌,修為顯示在煉氣十二層上。
快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迎面了一名築基期修士,劉暢看到此人衣服左面胸口位置上畫著一把小劍,和朱永茂的一樣,暗道此人也是鑄劍城的人,想必是朱永茂玉簡中提到的幾個師叔之一。想到儲物袋中拿枚傳訊玉簡,劉暢心中一動,拿出玉簡,迎了上去。
「前輩,可是鑄劍城的前輩?」劉暢面對來人躬身施禮,道。
「不錯,不知道友有何時?」築基修士望著眼前魁梧壯漢,不解的問道。
「晚輩在幾個時辰前遇到一個叫朱永茂的道友,他讓我把這個玉簡交給鑄劍城的前輩,便匆匆走了,似乎有急事,對了他還告訴我,只要把玉簡交到前輩手裡,前輩就能給我二十枚靈石,不知是不是真的?」
築基修士接過傳訊玉簡,觀看完玉簡信息後發現此玉簡確實是朱師侄的,但傳訊玉簡不應該讓人送達,應該直接就能傳到附近最近鑄劍城弟子手中。因為每個傳訊玉簡和普通玉簡都不一樣,傳訊玉簡內部刻有自動跟蹤禁制陣法,都會自動尋找自己門派弟子,飛到最近弟子手裡。
心中雖然懷疑,可玉簡確實千真萬確是朱師侄的,人家又急忙送來的,還是從儲物袋中掏出二十塊靈石遞給劉暢。
劉暢面上漏出喜色,伸出手接著靈石。
「你……?」築基修士在把靈石放到劉暢手裡的時候,發現劉暢的手和臉上的顏色不一樣,手是白白的,而臉上卻是黑紅,反差極大,略微一遲疑,就是這一遲疑要了他的命。就在對方壯漢口中吐出一道金光,繞著自己脖子轉了一圈,忽然眼睛就看到藍藍的天空了,這他看到的最後一幕。
劉暢暗道好險,差點讓這雙手露餡,還好及時把此人處理掉了。蒼龍變雖然讓劉暢改變了外貌和體型,但一雙手還是十五歲少年的模樣,嫩白修長,才讓此人有所覺察。這個築基修士也是夠冤的,他根本沒有想到煉氣期修士會對築基修士動手,更沒有想到的是對面的人隱藏了修為,讓人出其不意的被幹掉了。要不然,就是劉暢能把他殺掉,也得經歷一番爭鬥,到時候勢必會引起他人注意。
劉暢趕緊收起築基期修士的儲物袋,然後一個火球術把屍體焚燒成灰燼,御劍向前奔去。
經過一片樹林的時候,劉暢找了顆枯死的大樹,鑽進樹洞中,用斂息術把自己氣息收斂起來,盤膝養神。迷障谷的第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劉暢醒來後並沒有馬上動身,而是先把鑄劍城築基修士的儲物袋整理一遍,他記得朱永茂在傳訊玉簡中提到鑄劍城主讓他們進入迷障谷辦件重要的事情,在此人的儲物袋中應該會有些蛛絲馬跡。
此人儲物袋中靈器不少,下品靈器四件,中品靈器二件,上品靈器一件,不愧是鑄劍城的弟子。玉簡有幾個,大多是煉器技巧、經驗等記錄。還有就是永春功的玉簡,看來永春功就是青牛國和茲圭國的基礎功法。
在築基期修士儲物袋中劉暢發現一個玉珮,上面密密麻麻佈滿亮點,至少有幾十個,其中有幾個亮點已經發暗,其餘的都是紅色的亮點。發暗的應該代表已經死了,紅色代表還活著。這玉珮應該是鑄劍城相互聯繫的東西,能顯示出還有多少人存活,離自己最近的弟子大概在什麼方位等信息。
劉暢找遍玉簡也沒有找到關於什麼重要任務的線索,難道此人不是關鍵人物,他不知的這事?不能啊,此次鑄劍城一共進來七十多名弟子,只有三人是築基期修為,應該是主事人之一。劉暢又重新把儲物袋翻了一遍,最後在儲物袋一角發現一封信,信還沒有開封,此人應該還沒來得及看,劉暢把信取出,打開,發現信裡面說的儘是讓此人進入到迷障谷後要小心,對鑄劍城的弟子應該多多照顧,盡量多採些靈藥回來等等事情,根本沒有提及任何任務。在信中還特意提出要好好保護他的兒子。信的落款是朱建華。
劉暢很是失望,不過也沒有關係,這事本來就是突發事件,根本不影響自己此行目的。劉暢把儲物袋中所有東西都收進自己儲物袋中,然後把這個儲物袋用化沙術沉入樹洞底下泥土中,這才從樹洞中鑽出來,拿出地圖重新辨別方向,御劍疾馳而去。
一個時辰後,劉暢來到藥苑的外圍,此時經過一天一夜,已經有大量修士進入到迷障谷內。藥苑外面更是人影憧憧。劉暢收起飛劍,慢慢向裡面走去。從地圖上顯示,藥苑分為藥園、丹室、煉丹房、廢丹房等地方,佔地約四十畝,光藥園就有三十多畝。
在廣闊的藥園中擠滿密密麻麻採藥修士,只見你搶我奪,飛快的往儲物袋中裝,連玉盒都來不及拿出。劉暢搖了搖頭,經過藥園劉暢已經看出此地的靈藥大都是些普通靈藥,僅僅能用來煉製培元丹等煉氣期所有靈丹,極少數的能煉製固精丹,現在對劉暢來說已經沒有吸引力了。
劉暢直接略過藥園往裡面走去。前面有排二層建築,遠遠就能看的「煉丹房」三個大字。在大門外站滿了修士,大多是煉氣十一層、十二層修為,還有幾名築基期的修士正在商議著什麼。
劉暢悄悄走過去,擠到人群後面,對著旁邊一個四十多歲瘦高修士問道:「道友,這是在幹嗎?」
瘦高修士側身看來一樣劉暢,道:「新來的吧,前面幾位正研究怎麼分配得到的靈丹呢,都被大門派、修仙家族壟斷了,就咱們散修吃虧了!」語氣中帶著酸味。
劉暢仔細看去,五名築基修士有二人是三獸宗的,一人是六陽宗的,一人身上印著紅色的大花,好像是百花谷的,一人看不出身份。卻沒有見到鑄劍城的人,想必是他們另有要事,應該和那個任務有關。
這時前面五位築基修士似乎商量好了,三獸宗的一位胖胖的築基修士大聲說道:「諸位道友,現在我把商定的結果宣佈一下:我們三獸宗、六陽宗、百花谷和修仙世家趙家每派取所得二成,剩餘一成由各位散修同道均分,如果有不同意者可以先行離開,不然就拿出實力讓大家瞧瞧,你夠不夠資格!」話音霸道之極,沒有任何餘地,表明用實力壓制所有散修。現場幾十位散修沒有一個是築基修為,當然無法制衡四大門派了。
散修是敢怒不敢言,有幾位悄悄離開現場,往別處去了,看來是不想爭奪少的可憐的殘羹冷炙了。三獸宗築基修士見無人對他的提出異議,臉上現出得意洋洋神態,繼續道:「既然沒有人提出不同意見,那此事就這麼定了,下面開始破禁,每個人都拿出最強攻擊,那個敢偷懶,小心取消你獲得靈丹的資格!破禁以我們四大宗門為主,散修為輔,盡快把禁制破掉!」好在此人還沒自大到讓眾散修出手,他們一旁觀看的地步,還知道他們主攻,散修輔助。
於是,各種法器、靈器紛紛被祭出,攻向煉丹房禁制。轟隆隆五顏六色法術也被施展出來,齊齊攻向禁制。最為奇特的是三獸宗的修士,紛紛一拍腰間一黑皮小袋,放出靈獸,跟著一起攻擊禁制。黑皮小袋是種叫靈獸袋的東西,它跟儲物袋的區別是靈獸袋只能裝活的生物,儲物袋只能裝沒有生命跡象的東西,二者相輔相成,但一般靈獸都是由三獸宗馴化買賣,其他人根本無法把妖獸馴化成靈獸,除非是從小滴血認主,成為靈寵才可以,但又有誰能從強悍的妖獸手裡搶奪出幼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