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是個打獵的,累了在樹上睡著了,沒想到卻被你們吵醒了,正巧看到你殺人,不想被官府抓就趕緊給我點銀子,封住我的嘴,要不然,哼哼……」劉暢拍拍屁股,站起身道。
打獵的?鍾長老當然不信,可神識探測對方,發現此人渾身沒有一點靈力,不像是個修仙者,口中說道:「銀子好說,年輕人,先過來把老夫扶起來,只要到了宮闕鎮,多少銀子都給你!」
「真的?」劉暢裝作一臉欣喜,忙跑過來,左手拉起鍾長老胳膊,右手在其腰間一托,把鍾長老扶起。就在右手一托的瞬間,一物悄然進入鍾長老體內。鍾長老站好後,反手抓住劉暢的手腕,厲聲喝問:「說!你到底是誰?」
劉暢不慌不忙道:「我是哪個?你不是一直都在找我嗎?」
「什麼?」鍾長老一愣,就在這一愣功夫,劉暢擺脫鍾長老的擒拿,躍開三丈開外,顯露出煉氣十一層修為。「原來是你!」鍾長老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一路追查的人,竟是這個不起眼的少年。這也難怪鍾長老不認識劉暢,因為他走到匆忙,凌吉閣拍賣會人員並沒有把劉暢的相貌及時報給鍾長老,因此鍾長老並不認識劉暢,他只是憑著對蒼龍臂的一絲感應往鎮外追來,可惜的是蒼龍臂已經和蒼龍甲合二為一,氣息非常單薄,讓他不能明確確定詳細方位。
「煉氣十一層,在你這年紀算是不錯了,可在我眼裡你還不夠資格!」說完就想運轉靈氣,祭起靈器把劉暢除掉,這才發現體內靈氣竟不剩一絲,連受重傷的丹田也被一蠶蟲狀小蟲吞噬大半,此刻小蟲子正賣力的大口吞噬剩餘的丹田靈力。鍾長老已然明白,自己早就中了少年的暗算,抬頭望向劉暢,只見一道金光圍著自己脖子轉了一圈,腦袋就被體內熱血衝出三尺來高,掉到地上。
劉暢走上前,把鍾長老的儲物袋收起,同時右手貼到鍾長老屍體上,把小黑收進體內,然後又來到斷成兩截的鳩老怪屍體跟前,從他懷裡掏出個儲物袋,又把地上散落的靈器都收進出袋,這才施展御劍術,駕起金蛇劍快速飛離,只留下一具兩半的屍體,和一具無頭屍體。
劉暢這次沒有像以前那樣,毀屍滅跡,是因為他要故意把現場的打鬥痕跡留下,讓追蹤到此的人看出是那些人在這裡停留過,秦旭波和任老怪先後在這裡出現過,鳩老怪又被鍾長老幹掉,而自己只出了一招,根本看不出自己動過手,就算最後查出自己曾經來過這裡,可誰也不會相信,一個煉氣十一層的修士會幹掉一名築基後期的高級修士。這樣做的結果就是那些人會追蹤早已離開的秦旭波和任老怪,自己就安全多了。
五六個時辰後,劉暢一路疾馳,吃了三次溢氣丹,累的筋疲力盡,終於撐不住了,隨便降落到一處山峰上,找個天然洞穴,吃了兩枚培元丹,把藥力化掉後,倒頭睡下。
這一覺竟然睡了十個時辰,醒來天色就到了傍晚,意外的是由煉氣十一層修為竟不知不覺進入到十二層,具備了築基的基本條件。可現在剛剛進入煉氣十二層,根基還不穩,劉暢的計劃是到煉氣十二層巔峰才開始築基,盡力把把基礎打的更穩些。
看看天色已晚,劉暢乾脆在山洞裡又住了一晚,吞服幾枚培元丹,把煉氣十二層修為徹底穩定下來。順便整理了一下得到的兩個儲物袋。劉暢先拿出鳩老怪的儲物袋,翻手把袋中的東西都倒在地上,結果很讓劉暢失望,裡面就除了一個裝著延壽丹的瓷瓶外,連一件靈器都沒有,就剩幾十枚靈石,好在劉暢從地上撿了幾件靈器。不過劉暢拿出延壽丹還是眉開眼笑,這東西可是三十萬靈石啊,但也只能自己用掉,不能拿出去賣掉,拿出去豈不是告訴別人鳩老怪和鍾長老的死和自己有關,那可真是閻王爺上吊——找死啊。
接著拿出鍾長老的儲物袋,他的袋裡東西可不少,畢竟是凌吉閣的長老,光靈石就有十幾萬,加上各種煉丹所用的靈藥,煉器的材料,各種玉簡、靈丹數量都不少。不過靈器就沒有了,看來為了破掉養鬼術鍾長老把所有的靈器都自爆掉了,就剩劉暢從地上撿起的殺掉鳩老怪的靈器了。劉暢最想知道的是鍾長老在哪裡找到蒼龍臂的,把各種玉簡翻了個遍,玉簡除了功法、法術外就是一些消息類的,還有就是一些記錄,還別說真讓他找到了一絲蛛絲馬跡。
三十九年前,鍾長老還是煉氣十一層的修仙者,在迷障谷毒瘴消散的時候,也和其他修士一樣進入迷障谷尋找突破築基的機緣,進入到迷障谷後就被谷外面的迷幻禁制所困,被困了七天七夜,眼看就要死在裡面,碰巧被後趕來的築基期的破禁高手所救,連同鍾長老一起三十幾人都進入了迷障谷內。任誰也沒有想到迷障谷裡別有洞天,裡面竟然大的驚人,又分為彌天殿、碧水潭、靈獸峰、藥苑、和戰地窟。所以進入迷障谷的人都是隨機傳送進入的,鍾長老幸運的被傳送到藥苑,採得數株幾千年靈藥和得到幾瓶修煉靈丹,這才能短短不到四十年就進入築基後期。他在迷障谷內又闖進戰地窟,在戰地窟裡面得到蒼龍臂,幸運的是在劍塚裡碰到機關,被送來出來,後來才知道當初和他一起進入迷障谷的三十幾人只有他還活著,其餘的一個都沒有出來,至於救他們的築基期破禁高手好像也出來了,但也丟掉半條命。
劉暢看到這裡,對迷障谷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本來原先想進入迷障谷是為了築基丹,自從得到築基丹後,就不想進去了,畢竟迷障谷的死亡率太高了,犯不著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可現在蒼龍甲的其他部分線索就在迷障谷內,看來不去不行啊,但至少現在不行,一來迷障谷毒瘴還沒有消散,二來自己修為太低,可能連迷幻禁制都沒破就死翹翹了,還是把修為提高一些再說吧,至少的到築基期才行,最好到金丹期後再進去,可再往後看,才知迷障谷最高只允許築基期修士進入,金丹期修士進去就被傳送出來,根本無法呆在裡面。
劉暢在鍾長老儲物袋中,也發現一張獸皮,跟道子繪製地圖的獸皮同樣材質,也不知二者有什麼聯繫,上面畫著彎彎曲曲的地形圖,看了半天也沒弄出什
麼名堂,一股腦都裝進儲物袋中,最後把二人的儲物袋都用自爆靈器方式爆掉,埋到地下。
現在劉暢光靈石就接近四十萬,靈器十幾件,靈丹幾百枚,光最貴重的是延壽丹就值三十萬靈石,頗有點財大氣粗的感覺,讓劉暢晚上睡覺都合不攏嘴。
次日,劉暢按照往常習慣,面對朝陽吞息吐納。體內靈力波動,靈氣順著全是經脈流動不止,在煉氣十二層,靈氣已經能夠進行三十個大周天了。一般的修士,最多也就能行進*個大周天,而劉暢不知不覺中能運行三十個大周天,這多虧噬靈蠶把他的經脈改變的和其他人不一樣,加上天天面對朝陽吐納練功,其體內靈氣蘊含淡淡紫色靈氣,這就讓他法力渾厚,較一般同階修士強大一二倍。
修煉一個時辰,劉暢從地上一躍而起,感覺身體精神飽滿,之前的疲倦一掃而空,渾身有說不上的舒坦。那天著急御劍疾馳,也沒太注意方向,現在才發現有些迷路,只好找點野果充飢後,向著太陽初升的方向飛去,找個有人的地方問問再說。
又向前行進二個時辰,見三里外炊煙裊裊,想必有人家做飯,於是收起飛劍,換上一套書生長袍,拿著把搖扇,往村子走去。
兩刻鐘後,劉暢來到村子,村子不大,也就只有六十多戶人口模樣,但正午時刻,做飯的人家卻很少,似乎有幾家還傳來隱隱哭泣聲音,整個村子死氣沉沉。
劉暢攔住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問道:「這位大叔,請問這是哪裡?往茲圭國怎麼走?」
中年漢子奇怪的看了看劉暢,又往劉暢身後看看,見沒有任何人跟隨,沒有回答劉暢問題,而是問道:「你這少年,怎麼一個人來到這裡?也不怕被怪獸吃掉!」
劉暢撓撓頭,笑道:「呵呵,自已也不知道怎麼就走到這裡了,怎麼村裡還有妖怪怎麼的?」
中年漢子小心的左右看看,才道:「可不,這幾天村裡連續死了六七個人了,都沒見的是什麼都行干的,而且也沒發生打鬥,都是死在床上,死相非常難看!」說道最後語音竟然發顫,帶著恐懼。
劉暢聽後覺得很不一般,正常的生老病死不會讓人如此恐懼。眉頭微微皺起,本想打探完消息就趕緊離開,可知道此處發生不同尋常的命案,一走了之似乎不太近人情。耳邊似乎響起郭先生的「上善若水」,心中暗道,罷了,既然遇見就看看吧,如果真有妖獸作祟,在自己能力範圍內能解決掉就為民除害,一旦超出自己能力範圍,還是另作他想吧。
劉暢先把要問的問題又問了一遍,得知此地已經處於三獸宗的勢力範圍之內,此地是白虎城轄下青狼縣的一個小村子,人們習慣叫此村子長壽村,因為這個村的人壽命都很長,男的一般都能活到八十多,女的則至少能活到八十五歲以上。按照方位應該在青牛縣的北面九千多里的地方,距離茲圭國歸炎寺四萬多里的。
劉暢謝過中年漢子後,獨自進入長壽村,循著哭泣聲來到一家掛滿白布的人家,看情況這家就是中年漢子說的被害六七人之一,正在辦喪事。
院子正中擺著一具棺材,棺材蓋已經釘上,受害人已經被放入棺材。棺材前設的靈堂,一名女子披麻戴孝,摟著兩孩子正在低聲哭泣,兩個孩童也跟著母親流淚。一旁一個老漢愁眉苦臉,唉聲歎氣,老眼裡不時滴落幾滴渾濁的淚水。
劉暢沒有進去打擾,只是用神識透過棺材查看裡面死者的狀況。棺材裡面躺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渾身狀似骷髏,沒有一絲血肉,只剩一層皮包在骨頭上,臉上呈現黑色,眼珠塌陷。劉暢吃了一驚,怎麼會是化血功?這個人的死狀跟黑心書生用化血功殘害落日城李家村村民很像,只是當日受害村民臉上沒有黑色。劉暢又仔細查看一邊,發現在死者頸部有兩個筷子粗細的小洞,好像被什麼利器刺進所致,這讓劉暢有些糊塗了,難道不是化血功,還像是吸血殭屍所為,可殭屍只喝血,不會把一個人的肉都吃掉,還在不破壞皮膚的情況下。
劉暢慢慢離開這戶人家,走的時候悄悄向院子裡扔進幾十兩銀子。
要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東西所為,最好的辦法就是守株待兔,中年漢子不是說了嗎,這幾天連續死了六七個人了,看來殺人的怪物肆無忌憚,連續作案,今夜肯定還會來此殺人害命,等著它就是!
劉暢轉身離開長壽村,在附件樹林裡找個樹洞,盤膝打坐休息,養好精神,以便晚上捉拿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