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直言不諱的話讓包括秦歌在內的人都怔了一下。秦歌緊了緊眉,鬆開安娜走到寶寶跟前扶住她的小肩膀沒說什麼。
而安娜這才回過神來,驚恐的看了寶寶一眼。立即就奔了過來。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胡亂攀認什麼?」
寶寶說出了她最擔心最害怕的話,她已經顧不得剛被秦歌打的那二個耳光了,幾乎是本能的又對著寶寶的小手揚起了巴掌。
可這一次,沒等秦歌出手,沐雲帆先攥住了她的手腕。
「滾下去。」
他說,而後就像剛才她甩寶寶那樣把她甩到了一邊。
「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說點什麼?」沐雲帆突然盯住了秦歌的臉,問她。
秦歌苦澀的笑笑:「還需要我說什麼?說我當年被你強制推進手術室以後搶了一把手術刀跪在醫生面前懇求她們放過我?沐雲帆,這就是我今天來要告訴你的第二件事情。寶寶是你的女兒。毋庸置疑。你若是不信現在就可以去醫院做dna證明。而我來,告訴你這些並不是想再糾纏你,更不是想用孩子來分你的財產。我只是想讓我的孩子。能生活在你的庇護之下,遠離這個女人帶給她的傷害僅此而已」
秦歌的神色淡然如水,她緊緊的摟著寶寶的小身體,對自己到這裡來的意圖直言不諱沒有一絲的隱瞞。
四年前。她被拖進手術室之後,第一時間從診台上搶了一把手術刀指著自己的脖子,告訴那裡面的人,如果她們今天一定要做掉她的孩子,她會立即死在她們面前。那些人愣住了,她也給她們跪下了。聲淚俱下的哀求著她們。同時許諾,只要她們配合她,偷偷的放過她,等她出去之後,她會給她們每人五萬塊的酬勞。
不知道是她的威脅,還是她的懇求,亦或者是那五萬塊錢起了作用。裡面的一個醫生二個護士終於最後放過了她。裝模作樣的配合著她在裡面胡亂擺弄了一陣之後,她就裝成已經手術完畢之後的模樣出了醫院。
出了醫院之後。為了不再引起安娜和沐雲帆的懷疑。秦歌幾乎在一夜之間逃離了這個城市。這些年,她一個人帶著寶寶,不管再苦再累她都沒有想過要讓寶寶認回沐雲帆這個父親。貞畝私圾。
她的心裡是下定了決心要跟沐雲帆劃清界限的。可是回來這段時間發生了的事情讓她突然改變了主意。
她決定讓寶寶認沐雲帆這個父親,讓這個孩子有個名正言順的身份。躲,就算能躲的過一時,也能躲避一輩子。如果她依舊帶著寶寶這麼東躲**,那麼她會時刻擔驚受怕寶寶會不會遭受安娜的毒害。上次是那種氫氧化鈉的粉末,下次還不知道是什麼更為可怕更為致命的東西。
所以,她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由她主動將寶寶送到沐雲帆這個當父親的羽翼之下。她相信虎毒不食子。不管沐雲帆是不是還在記恨著秦家害他的那點事,只要坐實了寶寶是他女兒的身份,他一定不會讓人傷害他的孩子。
四年前,沐雲帆聽了安娜的話認定孩子不是他的,所以他會狠心逼著她打掉。可是現在不同了,現在孩子已經這麼大了如果他依然懷疑,他可以去做親子鑒定。
而對於親子鑒定的結果秦歌當然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她敢站在這裡,無畏的迎著沐雲帆的目光說這些話。
沐雲帆雖然臉上沒有過激的表情,可是他的心被秦歌的話震撼了。
他的腦中浮現出了,秦歌拿著手術刀對著自己脖子時的場景。又浮現出了他冷硬的命令著護士把秦歌拖到手術的場景。
最後,他的目光凝在寶寶的臉上。
寶寶見沐雲帆看她,也眨巴了二下眼睛,無比認真的又問了一遍:「你是我爸爸嗎?」
孩子稚嫩的聲音彷彿重錘一樣砸在了沐雲帆的心上。他不知道怎麼回答孩子這話。如果是,他該如何解釋當初為什麼不要她?如果不是,真敢說不是嗎?
他的心突然疼了起來。這種疼,他並不陌生。這四年裡,這種疼痛偶爾也會在他的心裡冒出來。強迫她打掉孩子的那一刻,他承認他是氣昏了頭,根本沒有多想就認同了安娜轉告他的話。可是後來,等理智恢復過來,他也知道,也許那孩子會是他的。可是這四年裡,他都不曾動過去找秦歌的念頭。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秦歌。是他佔有了秦氏,用非常規的手段收購了原本屬於她的股份。同樣也是他,逼著她打掉了她的孩子。而且那孩子還有可能是他的骨肉……
光想起這一些,就足以讓人怯步。商場上,他傲視群雄,無所畏懼。可是就在這個女人面前,他一次又一次的膽怯。
而現在,沐雲帆嘗試到了懊惱的滋味。面對眼前這個怎麼看,那眉眼都有幾分神似自己的孩子,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爸爸,我可以叫你爸爸嗎?」
寶寶的話竟然是循序漸進式的,沐雲帆生平頭一次被一個孩子逼的無路可逃。
終於,他彎下身子,抱起了寶寶。
幾乎在同時,寶寶的小胳膊就圈住了他的脖子:「你抱寶寶了,這麼說你真的是寶寶的爸爸了?好耶,寶寶也有爸爸了。而且寶寶的爸爸好帥哦。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小說寶寶沒爸爸了。」
孩子的話讓秦歌的心裡一陣難過。她看了看沐雲帆,沐雲帆的目光也剛好落在她臉上。
四目相對,情緒萬千。
突然,秦歌收回目光,上前一步把樹袋熊一樣把扒在沐雲帆身上的寶寶給捉了下來抱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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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好了,寶寶,該說的話媽媽已經都說完了。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說完這句,她抱著寶寶轉身就往門外走去。沐雲帆幾乎是本能的追上她,抓住了她的胳膊。
秦歌回頭,笑的有些冷硬:「你幹什麼抓住我?是想去做親子鑒定嗎?」
她故意這麼問。沐雲帆緊緊的蹙起了眉:「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抱著孩子直接告訴他孩子是他的,然後說完了,又抱著孩子掉頭就走。這個女人,她到底想幹什麼?
無力感再次升起,他眉間的距離也更近了。
秦歌卻絲毫沒將這男人的糾結表情放在心上。她譏誚的挑挑眉:「我要幹什麼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只是想借你的力量保護我的孩子。還有提醒你,有人要對我的孩子不利,麻煩你看緊這個人。不要讓她又跑出來傷害孩子。我的意圖都在這裡。至於其他的……大概是你多想了。」
言下之意,除了想尋求庇護之外,她什麼額外的心思都沒有。
沐雲帆真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這算是什麼狗屁邏輯,可是,好吧,看在孩子的面上,他暫且忍下對某人的怒氣。
「我希望你能帶著孩子住在這裡。」
既然是庇護,自然是住在同一屋簷下最合適。沐雲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把這對母女留在自己身邊。但是,當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這個念頭在他腦子裡就根深蒂固,再也去除不掉了。
而他這個提議,還沒等秦歌說什麼,安娜就受不了了。
她從地上一咕嚕翻起來,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沐雲帆。
「雲帆,你說什麼?你要讓她和這個野種呆在這裡?這是我們的家,是我們和浩宇的家。」
話到最後她就變成了嘶吼,像失控的禽獸那樣的嘶吼。
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雖然沒有成婚,可是她好歹以他兒子母親的名義名正言順的住在了這裡,跟他同處一家。可現在呢,秦歌剛剛回來,竟然就被他要求也住在這裡。
這讓她怎麼能接受?她一定要阻止,一定要阻止。
她慌亂的目光看向呆立在一旁的沐浩宇,一個箭步跨過去把沐浩宇給掐了起來。
「你要讓她們住在這裡,那我和浩宇走。我們浩宇不要和一個來歷不明的野孩子住在一起。」
她字字句句都用孩子做要挾。沐浩宇被她掐著難受,開始不安的扭動起來,「媽媽,你弄疼我了,放我下來。我不要走啦。我就要住在這裡。」
安娜本來就在氣頭上,想拿孩子說事,要挾沐雲帆趕走秦歌母女。哪知道自己兒子這般不配合,當下就氣的狠狠的他頭上拍了二巴掌。
「住什麼住?你爸不要你了,你還住?」.!
她罵著孩子,那二巴掌下去,孩子的額頭上立即出現了幾條紅指印。
沐浩宇從小就是嬌生慣養的,安娜更是溺愛非常,別說打這二巴掌了,就是罵都沒怎麼罵過。現在哪經得住這麼又打又罵的?當下張嘴就大聲哭了起來,而且那身子也扭動的更厲害了。
他這一哭一扭,安娜更來氣了。
「還哭……」
說著她舉手就又想打孩子。可那手剛剛舉起來,掐在胳膊下面的沐浩宇就被沐雲帆一把抱了過去。
「孩子留下,你可以滾。」
沐雲帆冰冷如鐵的對安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