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內,紅燭搖曳,香爐裡燃著合歡香。
藺素問獨自在床沿坐著,手中揉搓著絲巾,焦急又嬌羞的等著夫君。
雲香紅燭,喜壁連結,暗色愛流羞殘,終是一夢人。
這是她生命裡最重要的時刻,緊張羞怯,卻又有著些許不安。
房門被輕輕打開又闔上,侯奕清慢慢朝她走來,藺素問緊張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卻只見他頓了頓又轉身走至桌邊坐下,身上有些酒味。
沉默了良久,侯奕清有些低吟的喚了她一句「素問····」
「不著急的,奕清。」聽著他有些愧疚無奈的聲音,藺素問的臉色有些難看。「奕清,我不會勉強你接受我的,但是今晚是屬於我們的洞房之夜,這對於我···很重要,希望你能為我揭了蓋頭,讓我體面的成為你的妻,好嗎。」
侯奕清走至她身邊,在她旁邊坐下,有些猶豫的抬了手將她的蓋頭掀起。
紅燭下露出她嬌美卻有些憂鬱的臉,一時間讓他竟有些虛幻,彷彿看到的是另外一個人的面孔。
定了定神,侯奕清猛地站起身來,「對不起,素問。我····」說著轉身欲奪門而出。
「奕清····,」哽咽的叫住他,「我等你,我會給你時間,我會等到你轉身,目光裡全是我的那一天,多久我都會等。」
實在逼迫不了自己去勉強要了她的侯奕清,什麼也沒說,脫了身上掛著的紅綢頭也不回的出了喜房。
天色有些暗了,酒宴卻還未散去,李墨裔喝了幾杯酒後佯裝有事便早早退了席。他是在郊外的湖邊尋著她的。正看見她坐在湖邊的木夾板上望著夜晚的湖面發呆。
「是不是想不開了,打算從這裡跳下去呢。「身後他幽幽的聲音傳來,著實嚇了她一大跳,「是你啊,你嚇死我了。」
李墨裔冷笑一聲,在她旁邊蹲下,看著她淚痕未乾的臉,笑了笑,「心愛的男人娶了別的女人,是不是心裡很不好受啊。」
「你怎麼知道····」伊離疑惑的猛地看向他,「你找人調查我。」怨怒的給了他一個冷眼。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李墨裔回了個不滿的眼神,「誰有功夫去找人調查你。你看看你現在的表情可是比這岸邊的淤泥還難看。」
伊離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抬頭在光潔的湖面上映照了照。果然是晦暗無色,蒼白難看。
「以前就聽過侯奕清與一平民女子相愛甚篤,為了她還不惜和自己的父親斷絕關係,以至於氣得侯老將軍舊疾復發,一直養病府中。原來那個厲害的女子就是你啊。」李墨裔打趣的看著她,想著她今日與愛人分離的傷痛,又覺得有些同情。
「譽王爺什麼時候也成了對這些無聊傳聞之事感興趣的人了。」白了他一眼,艱難的扶著木樁起身,拄著枴杖正欲走。被李墨裔急忙拉住,看了看她傷勢更加嚴重的右腿,「你這個女人,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啊,你看看,這條腿你是不打算要了嗎。」
「我的事,不用你管。」甩開他的手,艱難的往前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