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沈瑩瑩和洪烈軒是被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吵醒的。
他們門前,有人來回輾轉,像是有重要的事,卻不敲門。「什麼人……」洪烈軒問道。
「皇上……」沈君夜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洪烈軒心頭的疑慮還沒有散去,說實話,這個時候,他不想見到沈君夜。可是他也清楚,若不是沈君夜有軍事上的大事要稟報,他絕對不會拖著疲憊的身子,大早晨在門外等候。
「沈將軍稍等,朕與梅妃稍後就到軍營……」洪烈軒高聲回應,而後和沈瑩瑩對視一眼,雙雙起身。
「是」,沈君夜聞言,應答離開。
洪烈軒和沈瑩瑩起身,簡單的梳洗過後,沈瑩瑩便要出門,洪烈軒拉著她輕輕問道,「瑩瑩,出門之前,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問你,你要如實的告訴我……」
沈瑩瑩看著洪烈軒鄭重的樣子,也重重的點點頭。
洪烈軒將房間的門窗關閉,才拉著沈瑩瑩在房屋正中間的位置,壓低聲音,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輕問道,「那一日,你和荷姑大戰,沈君夜加入戰圈之後,你有何感受?」
沈瑩瑩聽問,眉頭微蹙,不知道洪烈軒是什麼意思。
像是讀懂了沈瑩瑩眉頭緊蹙的含義,洪烈軒輕輕開口,「你先別問我為什麼,你先把當日的情況告訴我。」
聽洪烈軒如此說,沈瑩瑩也不多問。
回想著那一日的情景,輕輕開口,「那一日,我與荷姑大戰,荷姑的能力絕對在我之上,我只感覺我的身邊被七彩的內力和青色的內力淹沒,那個時候,我就隱隱有一種要支撐不住的感覺。」
沈瑩瑩一字一句的講著,洪烈軒一點點的聽,心一陣陣的疼。他恨自己為什麼不早點出手,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沈瑩瑩在戰圈之中受苦。
「可是,後來,好像有人加入了我們的戰鬥,也就是說是沈君夜……」叫出沈君夜的名字,沈瑩瑩覺得不妥,若是按著沈梅瑩的身份,她當叫沈君夜父親才是。
這才輕輕開口,「父親加入戰圈之後,我覺得我們三人之間的內力極為奇怪,剛開始父親似乎在幫我,可就在我稍稍鬆懈的時候,我感覺到一股比之前更強的內力向我奔湧,我根本招架不住……」
「後來呢?」洪烈軒急忙開口問道。果然如此,果然跟他看到的、想到的差不多。只是,這是為什麼,洪烈軒思慮不透。
沈瑩瑩聽問,繼續回應,「這股內力極強,我根本招架不住。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慌亂無措。內力打在我的身上,我不但沒覺得疼,反而覺得身體內有某種因子被喚醒了一樣?」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一些……」
「就是,當那股強勁的內力打到我的身上,我覺得我的身體充斥著無盡的力量。我根本不怕強勁的內力,而且,我感覺,我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空洞的世界,這些打在我身上的力量,都被我吸進去填補了空洞似的。」
沈瑩瑩說道最後,微微一笑,「也真是奇怪,洪烈軒,你說我是不是福大命大,不論遇到什麼危險,我都死不了。」
「你當然死不了,不論遇到什麼,我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冒風險了。」洪烈軒拉著沈瑩瑩說道,心思卻千回百轉。
沈君夜的事,他的猜測,洪烈軒此刻並不像告訴沈瑩瑩。他只是輕輕開口,「怪不得呢,我發現你體內有強勁的內力到處流竄,原來是這樣……」
洪烈軒刻意避開的話題沈瑩瑩並不知曉,聽他這麼說,沈瑩瑩只是微微一笑,眼中閃著興奮的光芒。
「你說真的?我體內真的有強勁的內力在流竄?你知道嗎,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其實你講的話我多數都能聽到,只是一直醒不來,我彷彿置身在一個巨大的磁場當中,裡面有好多的內力包圍著我,讓我無法醒來。」
洪烈軒無法理解沈瑩瑩所說的磁場到底是什麼,只是他大概能從沈瑩瑩的言語中瞭解她昏迷之後的情況。
微微一笑,未知的一切洪烈軒不想在這會兒去深思,或許下次見師傅幽然子的時候,他可以詳細的問一問。
「只要你沒事就好,或許這次算是因禍得福,我有感覺,你的功夫又精進了不少。」
「真的?」
聽到沈瑩瑩滿是期待的問話,洪烈軒輕輕點頭,「好了,沈將軍還在等著,我們先去找他,看看他有什麼重要的事。」
「好……」沈瑩瑩笑著,主動挽上了洪烈軒的手臂,依偎在他身邊,跟著他去了軍營。
軍營之中,幽關城的百姓都在練兵,幾日的修煉,已經卓見成效。洪烈軒和沈瑩瑩兩人看著滿意,心底笑意盎然。
房中,坐立不安,來回走動的沈君夜見著兩人進門,激動的迎上前來,「皇上,不好了,幽關城十里外,白啟雲帶著十萬精兵安營紮寨,直逼幽關城,情況緊急,大戰在即……」
聽到沈君夜說起白啟雲這個名字,沈瑩瑩和洪烈軒均是一愣。
良久,洪烈軒才輕輕開口,「難道沈將軍還不知道,這白啟雲只不過是一個偽造的身份。」
「偽造的身份?」沈君夜聽後,眼睛瞪的大大的,滿臉不可置信。白啟雲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十歲的時候就跟著他,南征北戰。
現在,洪烈軒告訴他,白啟雲的身份是偽造的,而他到底是誰,沈君夜根本無從得知,他實在是無法接
受這個事實。
沈君夜看向沈瑩瑩,企圖從她那得到解釋。只是沈瑩瑩眼眉都不抬,根本不看他。
於沈瑩瑩來說,白啟雲本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更何況,剛剛和洪烈軒的對話,沈瑩瑩隱隱感覺到,自己所感受到的那股強勁內力,和沈君夜脫不了干係。
即便沈瑩瑩不敢確定,也無法相信,一直將沈梅瑩當做掌上明珠的沈君夜為什麼會對她下手,可是她的防備之心已經升起,再也無法消除。
得不到沈瑩瑩的回應,沈君夜才開口問道,「那……那他……是誰?」其實從今日一早得到消息開始,他便已經覺得疑惑,為什麼白啟雲會背叛洛雲,攻打幽關城。
洪烈軒目光凜冽的掃過沈君夜,似乎希望從他的臉色看出一絲破綻。
只是,沈君夜除了一臉的不可置信,還略帶著幾分焦慮,再也沒有其他表情。
無奈搖頭,他輕輕開口,「沈將軍或許還不知道,這白啟雲,就是當年叱吒風雲,名垂西嶽的西嶽公子——西門白玉。」
「西門白玉?」當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沈君夜瞪大眼睛問道。
他著實無法相信,自己一直養在身邊,當兒子一樣照看的白啟雲,居然是變換了身份的西門白玉。不過,片刻之後,他卻漸漸明白,怪不得白啟雲會帶兵攻打幽關城,他是西嶽公子,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看著沈君夜臉上釋然的表情,洪烈軒也不想多解釋。輕輕問道,「還有什麼情況?」
「回皇上,不論他是西門白玉,還是白啟雲,現在他都是洛雲的敵人。兵臨城下,人多勢眾,若是攻城,只怕以幽關城現在的兵力,我們的狀況不容樂觀。」
沈君夜眉頭緊蹙,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