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2)
(1)
可是現在不會了。
甄秀開口說道,「我一直沒有和你說過我的想法,現在說也不晚。另外我沒有和你說的原因也是因為我覺得你也會自己想一想,估計也不可能什麼都看不出來。」
「你是說『那人』的事情麼。」甄天琪接過話來,「我的確想過。」
甄秀笑了一聲,然後繼續說,「估計你猜的也是余珉。要是你猜的是別人那就有些太傻了。剛才『那人』給我打了電話,估計是因為氣的腦子已經不大清楚了,否則不會那麼衝動就打電話過來,這樣子反倒證明了他自己的身份。」
「我之所以把房子買在這裡就是為了證明這件事情,既然他知道的那麼迅速又那麼清楚,估計是差不了了,就是他。」甄秀舒了口氣,「然後他同我說這具屍體的確不是余琛的,因為某些原因不想讓公安廳檢驗,所以臨時將這個人的屍體同余琛的調換了,真正的余琛的屍體已經被處理掉了。」
甄天琪微笑,「那不是很好麼,既然已經被處理掉了媽媽你也沒有必要那麼擔心了。」
「現在我的確已經不擔心這件事情了,需要我擔心的變成了其他的。」甄秀歎了口氣,「若是『那人』的確是余琛的話,那麼他對於植夢者的事情很顯然還是一知半解,他知道關於植夢者的一些簡單的事情,但是卻應該不瞭解關於曾經被植夢者植入夢境的人在死後屍體上會出現的特殊痕跡,否則他就不會承認屍體是被他自己換掉的。」
「因為這樣會讓人知道他的身邊有一個植夢者的存在是麼。」甄天琪拍了拍腦袋,一臉恍然大悟狀,「他既然說了屍體是他換的,那麼為什麼這個被換了之後的屍體上竟然會有只有植夢者植過夢境後才會有的痕跡。」
「從屍體上面的痕跡上看應該是一個老手做的,像小琪你這樣的新手植入的夢境只能在屍體上面出現很淡的痕跡。可是這個痕跡卻十分鮮艷且很有規則。否則若不是這樣我也不會至於差點被騙過去而沒有注意他的腳上竟然沒有傷痕。」甄秀指著屍體說,「剛才我又仔細的看了一下那個屍體,也確定了自己的看法。這個痕跡絕對是不可能被仿造的,絕對是植夢者所植入的夢境所導致的。這也就說明余珉身邊其實是有其他的植夢者存在。」
「其他的植夢者?」
「沒錯,但是從現在看,余珉應該是和這個植夢者的關係鬧僵了,不然不會大費周章的找我來替他做事,孫隼和余欽的事情,如果是那個植夢者的話應該也是非常輕鬆就能做到的,可是余珉卻來找我。這就已經很明顯了。」甄秀冷笑,「還好那個植夢者似乎沒有和他說很多關於植夢者的事情,否則他也不會犯了這麼嚴重的錯誤等於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他身邊有一個植夢者的存在。」
「所以他才能那麼順利的從夢境中脫離出來?」甄天琪問。
「估計就是這樣。」甄秀點點頭。「不然就算是你學藝不精也不至於給他植入了那麼多天的夢境卻在後來輕易的被他逃出了夢境。」
「可是余珉身邊若是有植夢者的話那麼那個植夢者豈不是已經知道了媽媽做的事情?」甄天琪滿臉擔心。
「那就不必擔心了。」甄秀搖了搖頭,「一是若那個植夢者知道了我的事情不會這麼久都不來找我;二是余珉很明顯已經和他鬧僵了,而且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所以倒可以放心余珉不會將我的事情告訴那個植夢者。」
「這麼說,余珉之所以打電話來就是擔心你發現余琛的屍體被掉了包後以為余琛還活著所以會不與他合作。余珉現在的股權收購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一旦余欽一死那麼余氏房產就真的落到他的手裡了。」
「既然現在已經確定了我們做的事情還沒有被植夢者們發現,也基本上確定了余珉的心思,那麼我們現在抽身還不晚。」
甄天琪瞪大眼睛,「什麼?」
「余珉就算再怎麼可怕也遠沒有植夢者們可怕,至少對於我來說是這樣的。」甄秀瞇起眼睛,「余珉還是太嫩了。他不適合這樣勾心鬥角的生活,畢竟從小就沒有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我想若是站在他這個位子上的是余琛恐怕要比他聰明不止一點。」
甄天琪垂著頭微笑。
(2)
「先生。您說的果然不錯。」甄天琪在外面打電話,她的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輕鬆的笑容,「甄秀已經決定離開這裡了,對於這個結果我真的要很感謝您不會追究她的過錯。」
電話那邊的人說了幾句什麼,甄天琪臉上的笑容愈發明顯。然後點點頭,「放心吧。先生,植夢者們已經被吊出來了,請您放心,既然您答應放過我和甄秀兩個植夢者我就會幫您把其他所有的植夢者們都捧到你的面前。」
她掛了電話,然後回身向單元門處看了看,垂下目光。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是那位先生的確已經將人心揣摩的極為透徹,原本她是不想再麻煩那位先生了,甄秀的事情她想自己解決,可是想來想去還是太難辦,後來先生將她叫過去說了幾句話。
「勝算一就是甄秀對你的信任,她深信你的植夢能力還處在初級水準;勝算二是甄秀對余珉徹頭徹尾的懷疑,所以哪怕多兩個黑鍋,她也會毫不猶豫的扣在余珉的腦子上面;勝算三則是植夢者對甄秀的威懾力,在一剎那發現植夢者對於生命的威脅解除之後,任何人都會在那一剎那腦子被重生的欣喜所沖昏,原本的一些意念或者是執念都被求生的**掩蓋。」
原本她是不信的,甄秀若是想離開的話她有很多個機會離開這裡,可是她沒有,又怎麼會因為這
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決定離開。
但事實上的確如此。甄天琪苦笑著搖搖頭,那位先生果然是在這種環境的熏陶下長大的,對於人心的解讀自己恐怕永遠也比不上,哪怕自己似乎也活了比正常人要久遠許多的時間,但是所得到的除了怠倦還是怠倦。
甄秀暫時要退出這個舞台了,甄天琪心想。但是那位先生一定早就計劃到了這一步,他的每一步驟都在掌控之中不知用鉛筆在繪圖本上面描繪了多少遍,熟練的就像是重複到厭煩的某個公式一樣恐怕永遠都不會出錯。之後的植夢者們,他又想用什麼方法,利用即將退出戰爭的甄秀來計劃些什麼。
無論他想計劃什麼,甄天琪轉過身往單元門裡面走過去,她便在一邊看著便好了。
余珉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怎麼樣了。」
甄天琪面無表情的看著空無一物的屋子,整個人懶洋洋的靠在玄關處,瞇著眼睛從客廳的巨大落地窗往外面看。
「都好了。」她說,「甄秀沒有再鬧了,估計是接受了你的解釋。她剛才叫人過來把屍體抬走了,好像是要弄到哪個火葬場處理掉。」
「處理掉也好。」余珉的聲音裡面帶著些無奈感,「處理掉也好。」
呵,余珉。甄天琪捏著電話,我們都是一樣單純的人,不善於玩這些手段的人呵。
(3)
王管家捏著電話,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他一邊用空著的左手不住的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邊向著另一邊的牆壁不停的鞠躬,臉上帶著一種極度鬱悶而且委屈的神色。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對,余珉先生,是我監管不力管理不周——」
電話那邊的余珉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王管家嚇得渾身一哆嗦,立刻以比剛才還要快上一倍的頻率繼續點頭哈腰,也不管電話那邊的余珉是否看得見,額頭上面的冷汗也留的愈發急了起來,連擦都來不及擦。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完全沒有想到余珉少爺——那個,余珉的屍體居然會被甄秀拉走,我的確是吩咐下去過讓他們好好的處理的,可是誰成想——」
「是是是!是我的原因!以後我一定會嚴格要求他們,絕對不給余珉先生您添麻煩了!請您放心!」王管家一臉嚴肅,身體繃得倍兒直,也不管額頭上的冷汗幾乎在成股流下,肅穆的神情像是在參加某個葬禮儀式。
「我們會密切的注意甄秀的動向的!絕對不會再讓她鑽了空子,請您安心的工作,我可以保證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了。」
電話那邊似乎因為他良好的態度而鬆了口,王管家也鬆了一口氣,然後聽那邊說了幾句後回答,「余鎮還在床上躺著,甄天琪小姐每天都會過來看看情況,不會出現問題的。」
他放下電話,然後轉過身。
客廳門口有一個人在那裡站著一動不動。
王管家向前走了幾步,然後向那個人深深的彎腰行禮,然後恭敬的說。
「老爺。」
ps:
阿拉拉,昨天向大家保證的兩更。哎,和其他的作者想必我的確更新的比較少,但是也希望大家可以理解,真的是沒有時間,什麼大學輕鬆,都是高中老師隨口說的……如果想在大學裡賣弄得到鍛煉,那麼就會比狗還累……哎,今天有點喝高了,學生會部長的聚會,沒辦法,要敬酒的,喝了好幾瓶,還好我的酒量很不錯的~明天還要早起來帶新生早訓,大家也早點休息,大家晚安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