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4)
「余家是不是直接推動孫隼死亡的元兇還不知道呢,你就要冒冒失失的跑到余家去?你腦子讓門鉤子給抽了吧?」袁飛靠在廖新新耳邊低聲說。
「你個流氓,有話好好說,貼我那麼近幹嘛!?」廖新新嫌惡的挪開腦袋。
「你以為我想離你這麼近啊!這時段公交車擠得很,我能找到個地方站就好不錯了。」袁飛被身後的一個胖女人一擠整個人都貼在了廖新新的背上,廖新新則格外較小,他的個子高,再加上他抓住的是廖新新前面橫在車窗上的一個扶手,所以廖新新就整個人都被袁飛環在臂彎裡,太近的距離給人的感覺兩個人就像是情侶一樣曖昧。
「感情不錯哎。」一個男人先是瞄了一眼廖新新,然後對袁飛擠眉弄眼的,「行,哥們,艷福不淺。」
袁飛訕笑。
廖新新冷笑。
「下次要是再不給我配車我就告沈聿壓搾童工!」廖新新艱難的扶著路邊的老松樹,瘦的有些乾巴的小胳膊猛力的在天空中揮了揮。
是挺像童工的,都21了還美胸沒屁股的。袁飛撇著嘴角在一邊看熱鬧並在心裡說著風涼話。
又過了半天廖新新才從那股子暈車的噁心勁兒裡緩過來,該死的w市公交,沒事就急剎車急轉彎,司機大叔你是要趕火車麼?搞得一路上都像是要出追尾事件一樣,非得想把人的胃都甩出來才甘心吶!?
「行了,我緩過來了。走吧。」廖新新惡狠狠的抹了一把臉,力度之大到把臉上的bb霜都抹下來了一些。
「諾。」袁飛遞過來一瓶水,「以後坐不慣公交就打車,別弄得每次都像是從死人坑裡爬出來一樣慘不忍睹。」
廖新新嘴角抽搐,「謝謝你當然比喻。」
「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到余家去幹什麼?這麼貿貿然的不太好吧。余董事長也可能在家,打攪了他我們可有苦頭吃。」走了一段路之後袁飛接過水來自己拿著,「你可想好了。」
「沒關係的。」廖新新呼吸了新鮮空氣之後脾氣也隨著好了起來,她轉頭朝著袁飛自得的露出兩顆虎牙,「我廖新新可是a大的高材生,沒準備好我怎麼可能過來,放心吧,我都踩好點了,余老頭現在不在家。」
(2)
王管家打量了兩個人半晌才把兩人迎進去。
「老爺今天晚上有事情所以不在,兩位有什麼事情可以先和我說,我會轉達給老爺的。」王管家示意一邊的下人端上兩杯咖啡,然後就木頭一樣站在旁邊。
「是這樣,我們這次來也沒有什麼大事情,就是想最後確認一下余琛出事時還在余家工作的諸位的一些情況。」然後她拿出一大打照片,「勞煩王管家仔細看一下這其中的人是否都為當時在余家工作的。」
王管家瞇著賊亮的小眼睛接過照片後一張張翻著,然後在看到被廖新新特意從她與陸亞的那張合影中剪出來的那張照片上頓了一下。
「陸亞跟以前變化很大啊。」
「陸亞?」廖新新歪頭問。
「嗯。」王管家指著那張照片說,「這個應該是她近期的照片吧,髮型和衣著完全變了樣子,不過她下巴上面有一顆很明顯的痣,所以不可能認錯的。看來她在離開這裡之後找到了很好的工作啊。」
「能問一下,這些離開余家的人當初是因為什麼原因才到余家做事,又是因為什麼才離開的麼?」廖新新微笑著問。
王管家想了一會後回答,「陸亞是和蕭可一起來余家應聘的,蕭可是大學生,是為了賺學費,陸亞倒是不怎麼清楚。在少爺出事之後,很多人覺得在這裡工作不太吉利,所以就走了一批。」
「我看余家招人很看重素質,這些人都是大學生嗎?」
「大部分都是,屬於假期兼職的性質,老爺一直很重視家中工作人的素質,比如之前的管家甄秀就是a大的教授、蕭可也是a大的學生,都是重點大學呢。這裡面好像只有陸亞只有高中的學歷,在來余家之前就在其他家做事,可能是因為和蕭可是好朋友所以才一起過來了。」王管家這麼說道。
離開余家的時候已經是六點多了,天早已經黑得很透,小區裡路邊暗黃的燈光把兩個人的影子不斷的拉長再縮短,週而復始。
「之前看著這個管家怎麼也不像一個能說話的人,今天居然話癆起來。」廖新新翻著小本,「瞧,居然記了這麼多,對案子會有用的吧。」
「明天上班的時候交給沈聿警監好了,現在咱們缺的就是資料。總覺得像是盲人摸象,渾身都不舒服。」袁飛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時間不早了,天又黑,我送你回家吧。」
(3)
目送著那兩個外形出色的年輕男女走出視野範圍,王管家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終於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屋子裡小沙發上的女孩子伸長了包裹在黑色打底褲中修長的雙腿,然後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怎麼選了這麼個時間來,嚇了我一跳。」
「應該是在去過醫院之後來到這裡的。」王管家說。
「派人去跟著了麼?」
「放心吧,小姐。」王管家一臉恭敬,「小姐吩咐下去的事情,我當然會做好。」
「我知道你一直是忠於我的,不過你也不用這麼拘謹。」甄天琪站起身走
走到落地窗前,瞇著眼睛看著遠處街市上的燈光,「我們都是有著共同目標的人,你並不欠我的。」
王管家抬頭後立刻又低了下去,「小姐這是什麼話,若不是從前小姐把我從夢境中拉出來,如今我也不過是醉生夢死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的人罷了。」
甄天琪轉身走回來在王管家身前站定,臉上帶著微笑,「我只是看不慣植夢者這些年來愈發猖狂的行徑而已,難為你這幾年不因為我也是植夢者而對我有其他的看法,而是衷心的跟著我。余琛的事情是媽媽親自植夢,我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但是我還是盡我所能的去救他了,還有姐姐的事情。如今沈聿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雖說我沒有說過自己曾經是余琛案子的幫兇,但是繼續探查下去遲早會查明我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現在也不過是贖罪而已,但求心安罷了。」
「小姐雖然是植夢者,但是與其他那些植夢者不同。」王管家的語氣很篤定,「案子的幕後黑手一旦落網,想必沈聿暫時也不會想到小姐您。」
窗外的燈光明亮迷人,甄天琪蒼白的臉上被那些燈光照亮。
希望如此。
只是那幕後的人,真的會落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