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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脫離余琛的那個夢境也有幾年的時間了。葛天羽從沙發椅上直起身子,習慣性的又轉起一枚硬幣,在看著硬幣停止轉動後輕輕舒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每天醒來的時候她都會有一種不切實的感覺,彷彿自己仍舊生活在那個夢境中一樣,看到的聽到的全部是虛幻、擁有的全部是虛無。母親也安慰了她很多次,但是她一直都會在半夜驚醒,然後從枕下拿出那枚硬幣旋轉。
「這只是你的想像而已,天羽。用不著害怕,你早已經離開那個夢境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相信這個現實世界。」余珉這樣說,「實際上事件剛結束時,我也會有一種我仍然在甄伯母構建的夢境中的錯覺。但是只要想開,投入到生活中就會好起來。」
葛天羽點點頭。她知道這是現實,只不過是因為她在那個虛幻的夢境中投注的感情和心思太多了,導致她很難扭轉過來。
「天羽,當初我就告訴過你。你畢竟是第一次進入夢境,又持續了那麼長時間。」甄姨歎了一口氣,「可你就是不聽話。就算你不進入夢境,喬木和余珉他們也會做到。他們經歷的要比你多,自然堅強些。哪像你,這都過了幾年了,還是這樣調整不過來。」
「媽,我會好的。只是花費的時間長一些罷了。」葛天羽低下頭,雪白的齒不自覺的咬住下唇,「不用擔心我。」
甄姨歎了口氣,摸了摸女兒的頭,「那就多和余珉聊聊天,用用他的方法,也會有幫助的。小珉,伯母知道你工作忙,偶爾抽出點時間幫幫小羽。這孩子死心眼,臉皮又薄,肯定不會自己主動求助人的。」
余珉笑著點頭。看著對面女孩俏麗的面龐上浮現的紅暈,笑容更深了。
(2)
葛天羽又在半夜驚醒了。
又是凌晨一點半。
窗外已沒有燈光,連月光也不見。屋內屋外都是一色的暗沉著令人恐懼的分子,寂靜的黑暗包裹住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只剩下女孩子粗重的呼吸聲和時鐘的滴答聲。
母親今天不在家。葛天羽用手胡亂的抹了一把汗,汗水潮濕而冰冷有一些粘膩的觸感,這讓她更加不舒服,似乎下一秒就會嘔吐出來。
沒有電,葛天羽輕輕的念叨了一句,手從床頭燈的開關上收了回來,探向枕頭。枕頭下面有一枚小小的五角錢硬幣,每次半夜驚醒她都會一次一次的旋轉這枚硬幣以確定自己還存在於現實生活中。
室內太黑了,她看不清硬幣是否在旋轉,耳邊一直有類似耳鳴的嗡嗡聲,她不確定那是硬幣在地板上旋轉的聲音還是單純的耳鳴而已。伸出手想觸碰硬幣,但硬幣在被她觸碰後飛快的滾動到了房間的另一端。這次是清晰的硬幣滾動的聲音,她的耳鳴又好了。
窗子已經被打開了,臥室中之前的暗沉氣息因有新鮮空氣的注入而漸漸的消散。葛天羽舒了一口氣,又坐回到床上。她這是怎麼了?余琛的事情分明已經過去了好幾年,那個時候自己作為演員走進余琛夢中,是因為自己那由於余琛而過世的父親和妹妹,她是帶著仇恨走入的夢境。所以她知道,對於這一切,哪怕是余琛的精神錯亂,她也從沒有後悔過。那麼她為什麼每天都會做同一個夢,說不出夢中究竟有什麼,但是那份恨意充斥在夢中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呼吸間都會聽見有人在對她說:葛天羽,是你害了我。可你終於還是被我拖進了我的夢境。
是余琛嗎?她不確定,那聲音太過扭曲,充斥了太多的恨意。
不。不會是余琛。余琛有什麼資格恨她?一切的結果都是咎由自取的必然不是嗎?
是的,她從來都沒有後悔過。每一步都沒有後悔過。所以余琛是不會出現在她的夢中的。所以,所以——會過去的,不是嗎?
凌晨2點半。
門鎖響了一聲。纖瘦的人影悄無聲息的閃入了臥室,她蹲下身撿起了那枚滾落到牆角的硬幣,然後放在了沉睡中的女孩頭側。
「姐姐,安睡。」她說。
(3)
甄姨在廚房裡準備著早餐。
煎雞蛋的香味從廚房飄向臥室,被子下麵團在一起的人形物體動了動。是煎雞蛋呢。
「小羽你還不起來嗎?都九點多了。」甄姨走進臥室,一把把被子掀開,「你今天沒有課嗎?」
葛天羽又蹭了蹭枕頭,這才睜開眼睛,看見甄姨後就馬上彈起來像一個樹袋熊一樣纏在甄姨的身上,很是委屈,「媽媽,你每天都那麼晚回來,就我一個人在家······」
甄姨無奈的搖頭,手撫上女兒的頭,「又做噩夢了?」
「嗯——」葛天羽眼淚汪汪的,「媽媽你不要那麼晚回來行不行呀?我自己在家害怕,想和媽媽一起睡。」
「都多大的孩子了。媽媽不是和你說了嗎,這一段媽媽有一個科研項目,會很忙。」甄姨笑笑,手又撫了幾下女兒的頭髮,「不是有人陪著你嗎?」
葛天羽撇嘴,「保姆可以忽略掉好不好,我又不能讓她陪著我睡。」
甄姨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好吧,不算她。」
「啊,媽媽,硬幣是你放在這的嗎?」葛天羽拿起那枚被放在她枕邊的硬幣,笑嘻嘻的看向母親,「我夜裡把它弄不見了,還想著今天找一下呢。」
「就掉在那邊的牆
牆角,早上回來的時候看見的,就給你放枕頭邊上了。」甄姨頓了頓,「吃飯吧。」
手指輕觸硬幣,微涼。女孩子皺了皺眉。
很奇怪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的感覺。會是因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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