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今天,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再有一個叫做沐思璇的人了。二十五年前,存活下來的孟兮語也就不存在了。
從此,人們的心目中只記得當年的大世家——孟家只有一個後代,那就是她孟川靜。可是,這一切都是孟川靜的悔恨跟後悔罷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地方能買到後悔藥,所以她沒有機會了。只有今天,不論使出什麼手段,她都要成功除掉沐思璇。
孟川靜跟沐思璇坐在寒風裡,本以為心裡可以是暖暖的,可是沒想到孟川靜今天找自己出來竟然是跟她翻舊賬來了。
「如果今天你要說這些的話,我也只能說一句抱歉了。五年前的事情如果真的要提的話,我也不得不說了。」
沐思璇突然想到了凌漠寒在威尼斯說過的那番感性的話,的確他們兩個今天很幸福,那麼就要對不起孟川靜了。
可是,抱歉的話她已經說的太過次了。在愛情面前,沒有人會覺得誰對不起誰,也不需要謙讓。
「你還要說什麼,難道你還要強詞奪理嗎?我跟寒哥哥在一起二十幾年了,你以為靠你那可憐的幾個月就能拆散的了嗎?」
孟川靜自知自己沒理,可是她如果再不爭取的話,她就真的沒有任何機會了。
「你在怕,對嗎?」
沐思璇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她是在可憐孟川靜。可憐她在自欺欺人,其實沐思璇根本就沒有責怪過孟川靜說出這樣的話。
從孟川靜的表情能夠看出,是她在怕才對,是她最沒有信心。她現在是做垂死的掙扎,沐思璇能聽出來,孟川靜是在祈求自己能把她的最愛還回來。
「怕?我會怕,沐思璇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其實你可以為自己爭取的啊?」
「你有資格對我說這個嗎?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搶走了別人的東西,然後再人家辛苦地再搶回來嗎?」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輸給了我這個可憐的幾個月。」
沐思璇每一個字都說到孟川靜的痛處,她好恨啊。想都沒想,抬手就給沐思璇一個巴掌。『啪』的一下,沐思璇的臉偏向了一邊。
臉火辣辣的,沐思璇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忍下去。巴掌,記得五年前景宛如也曾經給過自己一個,這母女兩個還真是像啊。
突然,從周圍竄出了幾個黑衣人。嚇得孟川靜跟沐思璇趕緊起身,黑衣人抓住她們兩個左右拉扯。
手臂被扯的好痛,沐思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突然有人來襲擊她們兩個?而孟川靜也是雲裡霧裡的,這些人會是羅斯派來的嗎?
「敢吵的話就殺了你!」
黑衣人在孟川靜的耳邊說,是警告還是通風報信?孟川靜被黑衣人勒住了脖子,沐思璇從另一側看到孟川靜很痛苦的表情。
即使被人拽著,可是孟川靜卻用手死死地護著肚子。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跟勇氣,沐思璇使出渾身力氣推開了自己身邊的黑衣人。
跑到孟川靜那裡去,一口咬住黑衣人的胳膊,死死地不鬆開。
「鬆口!」
黑衣人被咬的痛死了,可是伯爵下了令,不能動這個女人一下。
孟川靜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難道羅斯的計劃就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直接搶人嗎?
「你快走,快走,去報警!」
沐思璇拚死喊出幾個字,然後一把扯過黑衣人拉著孟川靜的手,死死地拽著。孟川靜也被嚇傻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顧不上任何人,嚇得向大門口的方向跑。那些人是羅斯的人嗎,明顯地那些人無意傷害沐思璇,但卻對自己下狠手。
難道,羅斯想要趁這個機會直接除掉自己嗎。這樣,就不會再有人知道她曾經幫羅斯傳遞過寒哥哥的消息了。
「快去抓住她,伯爵說不能留活口!」
一個黑衣人對另一個黑衣人說,他制服住沐思璇,從兜裡掏出一塊塗上了迷藥的手帕。摀住了沐思璇的嘴,不到五秒鐘,沐思璇的身體就軟了下來昏倒在了黑衣人的懷裡。
黑衣人朝著孟川靜跑走的方向追了過去,三兩步就追上了孟川靜。孟川靜拚死地掙扎,害怕地不知所措。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是……」
「閉嘴!」
黑衣人撕扯著孟川靜,一隻手捂著孟川靜的嘴不讓她發出聲音。羅斯會把地點定在這裡,已經把周圍安排好了。
沐思璇跟孟川靜都沒有發現,在這個公園裡,至少在周圍聽不到她們叫喊聲的範圍裡沒有任何一個人出現。
她不可以被制服,她不可以讓羅斯的計謀得逞。孟川靜拚死推搡著黑衣人,撕扯間,腳下踩到了一塊圓圓的石頭,一個趔趄,跌入了湖中。
冬天的湖水冰的嚇人,幾乎似乎是零度以下。因為剛剛跟黑衣人拉扯孟川靜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在水中撲救了,再加上身上穿了很蓬鬆的羽絨服,一遇到水衣服變得非常的沉。
即使這周圍已經沒有人了,可是原本平靜的公園裡傳出了一場嘈雜的聲音,在遠處的人還是注意到了這裡的不對勁。
「那個女人已經跌到湖裡了。」
「不要管她了,這大冬天的,肚子裡還有孩子她撐不了多久的。」黑衣人密謀著。
「時間拖的太久了,好像有人來了。」
「那這個女人怎麼辦?」
「伯爵說了,要毫髮無傷地帶回去,不然就要了我們幾個的小命。」
黑衣人照著原計劃小心翼翼地抱著已經暈過去的沐思璇,把她抱到了已經準備的好的車子裡,然後絕塵而去。
孟川靜在冰冷的湖水裡掙扎著,她已經失去了知覺,孟川靜只是感覺自己一點一點地往下沉,肚子裡似乎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了出來。
一直藏在暗處的路易看到羅斯的人全都走光了,他才衝了出來,跳進冰冷的湖水裡搜尋著孟川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