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一陣沉默,只能隱約聽到從聽筒裡傳來的羅斯的呼吸聲。莫非他生氣了,完了。
「哈哈哈,我果然沒有看錯,孟川靜你真有膽子。」
「對不起,我不是……」
「羅斯。美女的記性都這麼不好嗎,我明明都告訴過你很多次了。」
的確,在壽宴那晚還有昨晚,他雖然不是特意告訴她他是羅斯伯爵的,但是他也沒少提過自己的名字。
看來,天下的女人都一樣,都怕他。孟川靜怕的連他說過什麼都忘了,只是她比較特別。
「羅斯?」孟川靜對這個名字有一些記憶,只是想不起來了。
「女人,別再挑戰我的耐性了。怎麼?特意和我說了這麼多的話,是想我了嗎,我不介意現在就去景山別墅找你,哈哈。」
羅斯的笑是讓人懼怕的武器,路易知道,羅斯只是真心笑過幾次。不過那幾次,都有人喪命甚至比這更加的嚴重。
死神的笑是讓人寒顫的,羅斯的笑很恐怖,聽著都發毛。
「沒有沒有,額……等一下雲姨就要回來了,我可以撂電話了嗎?」
不能再說下去了,不然她會害怕地胡言亂語了。
「呵呵,孟川靜,等著我來安慰你啊。」
隨著死神的聲音消失,電話那頭也變成了忙音,羅斯撂電話了。
以為可以鬆一口氣,可是羅斯的最後一句話,明顯地是在告訴她,壽宴那一晚發生過的事情在不久之後的幾天就要再次上演了。
她已經自甘墮落了,為了除掉一個絲毫不想與她爭奪什麼的沐思璇,孟川靜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她自己已經走向了一個深淵。
那是她自己挖出來的,把自己的靈魂和身體出賣給一個死神去害一個無害的人,讓自己粉身碎骨,到底值不值?
「靜兒,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
孟川靜專注於思考,絲毫沒有注意到景婉如走了進來。她趕忙把手機藏了進去,被發現的話,她說都說不清楚了。
「媽咪,沒……沒有啊,我沒事。」
「還說沒有事,看這汗冒的,怎麼了?要是不舒服的話,我馬上叫楊旭上來。」
「媽咪,我只是有點餓了。」
「哦,那我叫廚房做點吃的給你。」
「不用了,雲姨已經下去幫我煮麵了,我想吃她煮的面了。」
「煮麵啊……你小的時候最愛吃的就是雲姨煮的面了。也不知道雲姨有什麼魔法,別人做的你動都不動一口,就連媽咪做的,你也不吃。」景婉如回想到了以前。
「是嗎?我現在好想回到小時候。」孟川靜有些傷感。
「沒事的孩子,媽咪知道你難受,難熬的日子馬上就要過去了。」
景婉如把孟川靜摟進懷裡,輕輕地摸著她的背。
「媽咪,寒哥哥已經不像以前那樣愛我了。如果可以,我寧願選擇時光倒流,讓我和寒哥哥回到小時候的日子。因為那個時候,寒哥哥只喜歡靜兒一個人,只保護靜兒一個人。」
孟川靜哭了,眼淚是最能扇動人心的。
「好靜兒,不哭了。都二十幾歲的人了,還是這麼愛哭。媽咪知道你的心裡在想什麼,這不,我和你爹地已經選好了日子給你們舉辦婚禮。」
「嗯嗯,希望到時候肚子不要太大,不然靜兒穿婚紗就不好看了。」
孟川靜抽了兩下鼻子,這招哭戲看起來很起效。
「傻丫頭,媽咪早就替你算好日子了,不會讓你不好看的。」
「媽咪您真好……只是您的愛不能只給我一個人了……」孟川靜繼續加大攻勢。
「怎麼這麼說呢?」
「媽咪你忘記沐思璇了嗎,就是我的妹妹。雖然那天我會摔倒有一部分的責任是因為她,但是她畢竟是我的親生妹妹啊。」
孟川靜偷瞄了一眼景婉如,煽風點火她最會了。
「別和我提她,漠寒也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了,總是惦記著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
景婉如很生氣,孟川靜的計謀成功了。
「來路不明?她……她難倒不是我的妹妹嗎?」
孟川靜從景婉如的懷裡坐起來,眨著大眼睛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看著景婉如。
「誰知道她是不是個騙子啊,以為迷惑了漠寒就可以囂張了嗎?」
景婉如會這麼生氣不是為別的,就是因為凌麒和凌漠寒。
雖然當年沐思璇給孟川靜輸過血,還為了凌漠寒而失去了一個孩子,當時的景婉如是很震驚的也很感到抱歉和惋惜的。
但是,景婉如總覺得,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收服一對父子的心,絕對不是那麼單純的事情。
大家還在凌靜莊園裡的時候,景婉如沒少為了給孟川靜撐腰為難過沐思璇的。只是景婉如萬萬沒有想到,有好多次都是凌麒替沐思璇解得圍,兩個人還經常到後山聊天。
景婉如什麼都知道,只是沒捅破罷了。畢竟沐思璇和靜兒同
一個年齡,而且兩個人長的還如此相像,凌麒的父愛氾濫看起來也似乎很正常。
可是,時間久了,凌麒對沐思璇的關係有些超過靜兒了。
甚至在沐思璇中彈的時候那麼著急,大名鼎鼎的凌麒董事長,竟然會為了一個小丫頭如此著急,景婉如也不是瞎子,有些東西,她還是看得到的。
兒子和老公同時為一個女人著迷,她能不防嗎?
直到前天孟川靜摔倒事件的發生,景婉如才知道,原來沐思璇回中國的事情凌麒早就知道。而且,還趁著他們大家都不在家的時候把沐思璇接了過來。
事情越來越不單純了,景婉如也開始懷疑沐思璇的身份,她比孟川靜還要質疑呢。
「媽咪,您的意思是?」大魚上鉤了。
「我怎麼可能讓她得逞,靜兒你放心,媽咪會保護你的。」
孟川靜感動地又哭了,只是這一次的淚水有一部分是真實的。
凌漠寒站在孟川靜的房間門口沒有進去,他雖然沒有聽見景婉如和孟川靜在說些什麼。但是,他隱約間還是聽到了孟川靜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