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鄉閣下!操江已經掛起了白旗,但是高昇的船長說他是英國歸屬的商船,拒絕大日本帝國的登陸和俘虜,並且拒絕交出船上的清國陸軍。」籐本喜久雄向東鄉平八郎報告著戰鬥的情報,在方才操江和高昇轉向回頭逃亡的時候,浪速就快速的攆上了他們。
僅僅是十分鐘的炮擊,操江就嚇跑了膽子,掛起白旗投降,而高昇作為一艘英國的改裝商船,則有自己的底氣所在,拒絕了東鄉平八郎的威脅,反倒是用英國來威脅東鄉平八郎。
歷史上,高昇的威脅終究是個笑話,東鄉平八郎毫不在乎英國的面子,就這麼直接的開炮,擊沉了高昇。因為在英國呆了很多年的東鄉平八郎深刻的明白,英國人就是一群只顧利益的商人,只要大日本帝國的存在對他們威脅俄國和清國有幫助,他們就會毫無節操的無視各種情況,哪怕是他們英國自己的商船完蛋了,也沒關係,只要到時候把那些英國人救上船,再賠償英國政府一筆錢,事情就瞭解了。
現在的東鄉平八郎也是打算這麼做的,他打算先擊沉不聽話的高昇,給一旁的操江做個示範,畢竟浪速在剛才和濟遠號以及廣乙號的戰鬥中,已然受傷不清,操江上面也是安裝了大炮的,如果操江不知好歹的也企圖反抗,恐怕浪速就要吃不消了。
但很多時候,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浪速上,一直在負責和吉野號,秋津洲號聯絡的船員忽然急匆匆的跑過來,報告說。
「東鄉閣下!我們和吉野號,秋津洲號失去聯絡了!」
「這很正常!!」東鄉平八郎沒有想太多,事實上,正常情況下,已經不可能有更多的變故了,「是不是我們追趕的太遠了,望遠鏡看不到吉野他們的旗語,所以才說失去了聯繫。」
「報告東鄉閣下!吉野號和秋津洲還在望遠鏡的觀測範圍內,只是…………」這個通訊兵沉默了一會,才斷斷續續,吞吞吐吐的說「只是,他們好像已經沉沒了!」
「沉沒!!!」東鄉平八郎第一次失態了,「你在開玩笑嗎?兩艘巡洋艦對付一艘已經半殘的,失去了抵抗意志的濟遠號,居然沉沒了!!如果不是天照大神的眼睛瞎了,就是你的眼睛瞎了!!」
「那一定是卑職的眼睛瞎了!」通訊兵吐槽了一句,「請東鄉閣下親自看看吧」
東鄉平八郎也不多說,拿起望遠鏡對準後面就是一陣遠瞭,東鄉的時間有些晚了,此刻,吉野號已經徹底的沉入海底,看不到蹤影了,而濟遠和秋津洲,則各自有一半露在海面上,從露出海面船身的比例來看,應該是秋津洲號先於濟遠號沉沒的。
「真是不可思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東鄉平八郎反覆確認了好幾遍,再對那個通訊兵問道「你一直在關注吉野號他們對不對?你告訴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哈伊!」這個通訊兵一臉為難的道「距離實在太遠了,望遠鏡只能看清吉野他們的輪廓,其他的人影根本無法看清。只知道,在我們離開濟遠號,追趕操江和高昇的二十分鐘後,突然出現了一艘比吉野和秋津洲大一些的銀白色戰艦,然後,吉野,秋津洲,濟遠就相繼沉沒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早點向我報告!!」…………東鄉平八郎的臉一陣陣的抽搐,這個該死的通訊兵,居然放著如此重要的情報沒有向他報告!
「報告東鄉閣下!根據大日本帝國海軍士兵規範,為了保證各艦船之間隨時,快速,準備的傳達旗語,通訊兵的全部注意力和職務只負責各船之間的旗語聯絡,其它任何事情,通訊兵都不准關注及報告!」
這段話或許不是很好理解,簡單的說,就是通訊兵只負責傳遞旗語就好了,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關通訊兵的事,如果這個通訊兵多事報告了其他的事情,反而要收到艦隊的處罰。
東鄉平八郎也是一時著急,忘記了這個規矩。觀察周圍情況的事情是瞭望手負責的,可惜,浪速的兩個瞭望手已經陣亡了,其他人都全身心放在對付操江號和高昇號身上,根本沒有去關注遠方不用望遠鏡根本看不到的吉野號他們。
「逃!馬上逃!!」東鄉平八郎不虧是日後的海軍元帥,在瞬間就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命令全艦,放棄一切作戰任務,開足所有馬力,隨機目標海域,全速撤退!快!」
對於這個命令,籐本喜久雄有些捨不得。
「東鄉閣下,操江和高昇的戰功就在眼前,我們就這麼逃跑了,恐怕!」
「八嘎!再大的戰功也要有命去接受,那艘突然出現的白色戰艦,我有種感覺,一定是我們無法抵抗的存在,或許是俄國人的秘密戰艦,總之,現在我們的處境非常危險,再不快速逃走,恐怕我們就要步上吉野和秋津洲的後塵了」東鄉平八郎說的可是大實話。
「不愧是日後在日俄戰爭中總司令,東鄉平八郎海軍元帥!!!!」就在此刻,一個東鄉平八郎有些耳熟的聲音。
「是你!流年君!」東鄉平八郎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穿著奇怪戰甲
的年輕人,正是那個他本來要抓住或者殺掉的流年楓。本來,圍攻濟遠的任務目標之一就是這個傢伙,可惜,後來他去負責操江和高昇,不然,他一定要親手抓住這個傢伙。
「你的那個商船艦娘呢!」東鄉平八郎看了看流年楓的周圍,發現他只是一個人突然出現哎船上,並沒有帶他的那個商船艦娘。
一般人,發現自己的仇敵,最大的依仗沒有了,一定會興奮的立刻出手,抓住這個仇敵,可是東鄉平八郎不是一般人,他敏銳的發現,這個流年楓是主動出現在他的船上的,而且臉上寫滿的得意與報復,哪有半點恐懼的樣子,本能的,東鄉平八郎就覺得不對勁了!
「難道說!吉野和秋津洲的沉沒,與流年閣下有關?」東鄉平八郎一語中的。
「東鄉大元帥,你為什麼這麼聰明呢!」流年楓一臉的遺憾「不錯!是我幹的,很快,你們也將步上吉野和秋津洲的後塵。」
「既然如此!那麼請允許我問幾個問題,你們中國人不是常說,要讓人死也死個明白嗎?」東鄉平八郎一邊拖延著時間,一邊對著他身後的籐本喜久雄單手示意,籐本喜久雄也不愧是跟了東鄉平八郎多年的副手,立刻明白了東鄉平八郎的意思,開始悄悄的示意周圍的士兵,要他們把槍都準備好。
「其實,我是沒必要上來找你的,只要在你們船底下走一圈,就可以了!」流年楓話嘮嘮叨叨的,完全忘記了反派死於話多的這個道理。
「我也不想殺你,我只是想殺你們其中的一個人,我…………」
「射擊!!」
流年楓話音沒完,籐本喜久雄就準備好了,跳出了高聲喊了一句射擊,二十幾個日本兵就同時開槍,對準流年楓的位置瘋狂的射擊,巨大的硝煙,把整個甲板都籠罩了,感覺就像霧霾下的北京一樣。
又一次的,流年楓證明了反派死於話多這個硬道理。
但是,這個道理有個前提,那就是流年楓得是反派…………。可惜,他不是反派,而是主角。
所以東鄉平八郎的主意是落空了,當硝煙散盡的時候,流年楓身上佈滿了各式各樣的烏漆墨黑的彈痕,但是這些子彈根本沒有穿透流年楓的皮膚,只是像鞭炮一樣,在流年楓的身上,留下個各種痕跡。
「好痛!好痛!好痛!」雖然只是像是被鞭炮炸了一樣,可是,就算是被鞭炮炸,沒有致命的傷害,也是非常的痛的說。
相較於流年楓的疼痛,東鄉平八郎他們就目瞪口呆了,這還是人類嗎?簡直就像艦娘一樣,根本無視了子彈對人類的傷害。
「真是不可思議!你真的是人類嗎?」見到槍擊對流年楓完全沒有效果,東鄉平八郎依舊保持著鎮靜,彷彿絲毫沒有想到之後要承受流年楓的恐怖報復,一個連槍擊都傷害不了的傢伙,報復攻擊起來,得有多可怕呀!!
「我不知道!」流年楓變身後,到底算不算人類,流年楓自己都不清楚。有時候,流年楓懷疑,在他到達艦娘世界的時候,他就不算是個人類了,誰也不知道,在他穿越的那段時間裡,身體有沒有被什麼至高神改造過。
變身後的流年楓,各方面能力都是人類的一兩倍,而且有了抵抗子彈的能力,可能是因為子彈的動能較小的原因,其實火器對流年楓還是有相當大的傷害的,之前被秋津洲打中了一炮,流年楓就受傷了,左腿的肉都被炸掉了一大塊。
但流年楓的恢復能力驚人,只要不是致命的傷害,單純的**傷害都能輕鬆的回復,當他登上浪速號的時候,他的腿上的傷就已經完全恢復了。
「難道說!流年閣下,是傳說中的艦爺!!」一下子,東鄉的智慧就體現出來了,之前所有人想到的第一個稱呼都是艦男。東鄉平八郎想到的自然也是艦男。
對一個刀槍不入的艦男來說,有什麼比稱呼他為艦男更加找死的,於是,熟悉中國化的東鄉平八郎只花了一秒不到的時候,就想到了一個比艦男要好聽無數倍的名字:艦爺。
艦爺?
流年楓忽然看東鄉這個傢伙還挺順眼的,之前他已經聽到不少落水的水兵,以及被他親手殺掉的坪井航三管他叫艦男,這個作死稱呼自然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悲劇。
「這個東鄉不能死,日俄戰爭還要靠他的指揮!」流年楓本來就不打算弄死東鄉平八郎,加上發現了艦爺這個更好聽的稱呼,就下定了決心,要放他一馬。
「告訴我!之前一炮命中鍋爐室,擊沉廣乙號的炮手是誰!!」流年楓決定不要廢話,盡快的進入主題「東鄉元帥,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暫時不想殺你,可是殺害廣乙號的兇手,我一定要親手幹掉他!!!!」
這個兇手,當然就是東鄉平八郎了,他那個時候火炮之魂附體,一擊必殺,擊沉了廣乙。
但是,東鄉平八郎並沒有勇敢的站出來承認是自己的干的,而是用一種奇怪的帶著愧疚的眼神看了一眼籐本喜久雄。
這個東鄉平八郎的忠實副官,又一次成功的領會了領導的意思,他毫不猶豫的,大無畏的站了出來,高聲道「是我!開炮的人是我!籐本喜久雄,你這個惡魔,要殺就殺我吧!!!」
「八嘎!」東鄉平八郎忽然大聲的呵斥,「久雄君,不要忘了你還有年邁的母親,和兩個可愛的孩子,流年君,你就殺了我吧!久雄君是我的手下,炮也我開的,你殺我好了!不准傷害久雄君!!」
所有的日本官兵都敬佩的看著東鄉平八郎,笨一點的敬佩他敢於站出來承擔自己的責任!聰明一點的,就敬佩東鄉的智慧和不要臉,這是坐實了籐本他兇手的身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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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流年楓還是低估了東鄉平八郎,他第一反應,也是東鄉平八郎在替他的手下承擔責任!真正的兇手就是這個籐本喜久雄。
下一刻,流年楓走上前去,一把從一個日本兵手裡奪過了一把槍,直起槍口,對準了籐本喜久雄的額頭。
「這一槍,是我替廣乙還給你的!!」流年楓的眼眶濕潤了「去天上,和廣乙道歉吧!!」
「不要!!」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