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小兄弟你不是旅順人吧!」去方伯謙府上的路上,方伯謙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少爺,穿著一身不知道哪個國家的海軍服,帶著個嬌滴滴的侍妾,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地道的旅順人,甚至連中國人也不像。
「在下自小隨父母出生在美利堅,但雖生在外國,卻心向中華!恰巧我在美利堅的海軍學院學了一身水上的本事,又聞倭寇小奴竟敢與我天朝為敵,故辭別父母,來旅順求一為國效力之機會。」流年楓早就想好了一大串的說辭,雖然漏洞百出,可也沒有什麼好指摘的。
「哦!這麼說,小兄弟你也是拳拳報國之人士,可惜北洋艦隊軍規森嚴,對往來之人又盤查的仔細,短時間不可進入,否則,我定然將小兄弟,引薦進入北洋艦隊。」方伯謙假惺惺的說,他剛才的話就純屬放屁了,他堂堂的北洋艦隊管帶,引薦一兩個人進北洋艦隊還是非常簡單的,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可是,這個流年楓來歷詭異,又正逢中日在朝鮮交戰,他哪裡願意讓一個不明底細的傢伙進北洋艦隊,萬一他是日本人的奸細怎麼辦,他方伯謙豈不是誤了大事。
於是方伯謙打定主意,等讓這個小子回家拿了銀子,再吃上一頓便飯,就把他送的遠遠的,最好不要再相見。
於是,兩個各懷心機的人,明面上有說有笑,有的沒的聊著幾句,暗地裡卻各有各的心思。一個人想著怎麼通過方伯謙混進北洋艦隊參加豐島海戰的隊伍;另一個想著怎麼快快的把這個傢伙給打發了。
好不容易到了方伯謙的管帶府,在門房的迎接下,方伯謙領著流年楓進了大堂,各自坐下後,方伯謙對管家吩咐道「去太太那取50兩銀子出來,交給這位公子。再吩咐廚房弄幾個好菜,我要與流年公子暢談一番。」
「是!老爺」那個管家領著命令去了,方伯謙轉而向流年楓笑道「流年公子姓流年?這個姓可不常見,不知源自哪裡,又有何名仕呀!」
「鬼才知道流年這個姓從哪裡來的」流年楓暗自嘀咕一句,不過,家族在中國是非常重要的事情,一個人是萬萬不能不知道自己姓名祖宗來歷的。
為此,流年楓不得不拚命的回憶父親的隻言片語,道「我家祖上本是姓流,後來家窮,到了年家做女婿,生下了我的曾祖父。我曾祖夫的母親和父親都是一脈單穿,為了我曾祖父的姓名爭執不下,最後乾脆各取一字,變成了流年之姓,如此到我這輩,也才第四代,哪有什麼名仕可談呀!!。」
「如此,倒也是一樁趣談呀!」方伯謙是真覺得有趣,哪有父母各自取姓生造出一個姓氏來的,真的是有趣之極。
正這麼想著,那個管家已經去拿了銀子過來,又在方伯謙的耳邊耳語了幾句,方伯謙頓時色變,沖流年楓不好意思的擺擺手道,「小兄弟多有得罪,方某去去就來。」
「不敢打攪方大哥辦事!」流年楓表示不介意後,方伯謙就匆匆的走了,而當方伯謙走後,吹雪立刻道「提督大人,剛才有艦娘的氣息。」
「艦娘?」流年楓的手一抖,這個世界也有艦娘?
「是的,而且就在這個府內!剛才艦娘害怕了,她在哭泣!我能感覺到她的氣息波動!」吹雪十分肯定的說著,既然吹雪這樣說了,那一定不會錯的。
「沒想到,我還以為回到了現實世界,原來,這裡也是不知真假的艦娘世界!」流年楓苦笑著,旋即,發現了一些不對勁。
「這個世界的艦娘,跟人一樣!養在家裡嗎?」流年楓心裡滿是好奇,想去看看,但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正在糾結著,那個方伯謙回來了。
但見他滿臉的懊惱和失望,一邊歎氣,一邊搖搖頭道「流年兄弟,不巧,艦隊的艦娘正在鬧脾氣,兄弟我要趕著去請別的艦娘過來安撫,無法招待兄弟了!抱歉,抱歉!!」
「哦!原來方兄的艦娘在家中!」流年楓當真是個靈機應變的好手,馬上裝出一副艦娘存在這個世界很正常,人人都知道的樣子。
「小弟在美國,也見過好些個艦娘,可是我中華的艦娘卻始終無緣相見,不知方兄可否讓兄弟我見識一下。」
「這個,不太好吧!」方伯謙為難的看著流年楓,流年楓趕忙拿出剛剛收到的那一封銀子,從裡面取出一半道「其實兄弟我在旅順哪裡要50兩來開銷,只要25兩便足夠了,剩下的,實在不好意思收方兄的。」
「既然流年兄弟如此好奇,我們又是至交好友,為兄也不多說什麼了,管家,你帶流年兄弟去見見濟遠,我去請林管帶過來。」說完,方伯謙就出門而去。
老管家領著流年楓慢悠悠的朝府邸內一個僻靜的地方走去,一小會,就到了一個矮小的茅草屋,那裡,一個單薄的少女,被三條鎖鏈,牢牢的拴住了脖子和腳踝。狀若瘋狂的嘶吼,掙扎,試圖擺脫鎖鏈的控制!
「怎麼會這個樣子!!」流年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的想像中,艦娘們應該優渥的坐在灑滿陽光的屋子裡,優的喝著茶,聊著天,偶爾去訓練一番,根本不是現在這個,如同狗一般被拴住的樣子。
「提督大人!這太過分了!」吹雪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完全想像不到,同為艦娘的濟遠居然被如此殘忍的對待。
「流年公子,您看到了,該走了吧!」老管家到了地方,就當流年楓已經看完
完了,便要攆他出去。
「等等!你們怎麼能這樣!!」流年楓一把推開了想要趕他走的老管家,「你們這群瘋子,居然這樣對待一個柔弱的艦娘,你們真是瘋了!」
流年楓再也顧不得什麼討好方伯謙了,對艦娘有著深厚感情的他,根本無法直視,一個可愛善良的艦娘,被如此的折磨。
「你這個瘋子!你想幹什麼!」那個老管家被推了一個踉蹌,一下子就憤怒了,在整個旅順城,都沒幾個人敢這樣對他。
「幹什麼!我要救她!」就這流年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濟遠忽然像是發現了流年楓的存在,原來漫無方向掙扎的她,開始拚命的試圖靠近流年楓。
「看到沒有!她在向我求救!她已經被你們折磨瘋了!!」說著,流年楓就衝向濟遠,試圖將她解救出來。
「哼!不知所謂的東西,有你好受的」老管家也不阻止,反而站在一邊打算看笑話。自從這個濟遠到了管帶府,就沒有一天不發瘋傷人的。偏偏這個艦娘力量大的嚇死人,據說可以一拳打死一頭牛,府裡已經有不知道多少下人被她打的臥床不起,傷痕纍纍,這個叫流年楓的瘋子,就這麼貿貿然的跑過去,一定會被打的如同死狗一般。
管家這麼得意的想著,等著看流年楓的笑話,哪知道,平日裡那個見人就打,天天發瘋的濟遠在接觸到流年楓後,居然一改往日的性子,如同一個溫順的小貓一般,趴在流年楓的懷裡。
「奇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老管家覺得估計是濟遠的瘋病已經好了,可以靠近了,於是他也壯著膽子上前,想要把流年楓給拽開,哪知道,他一靠近濟遠,那個原本還變得溫順的艦娘又如同發了瘋的獅子一般,對著他就是一腳猛踹。
老管家年老體弱,哪裡經得起這麼一腳,當時就痛倒在地上,痛苦的打滾**,慘不忍睹。
「提督大人!要不要把他扶起來…………」善良的吹雪提出要去幫助那個老管家,流年楓卻眉毛一橫「管他做什麼,讓他痛著好了,看他叫的中氣這麼足,多半死不了!」
說完這句話,流年楓就開始觀察懷裡的濟遠艦娘,雖然她身上被拴著鐵鏈,身體各處也淤青不斷,但是看得出,這些淤青多半是和鐵鏈摩擦掙扎產生的,並沒有什麼人為虐待的痕跡。但是,用鐵鏈拴住艦娘這種事情,是任何一個提督也不會允許。
「提督……大人……」忽的,濟遠似乎恢復了性子,在流年楓的懷裡試探性的叫了一聲。
「哦!」流年楓一驚,「濟遠,你清醒了!」
「嗯!」濟遠害羞的點了點頭,又發現身上的淤青和傷痕,於是,開始拚命的把裸露在外面的皮膚往衣服裡面縮,不希望提督看見自己殘破的樣子。
「濟遠!不要緊的!這沒什麼可藏的,該藏起來的是那些傷害你的人!」流年楓制止了濟遠蜷縮的舉動「告訴我!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對你!」
「濟遠不知道!」濟遠搖了搖頭,「自從濟遠誕生開始,濟遠就被鎖著了」
「什麼!從一開始,你就被鎖著!!」流年楓更加的憤怒了,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居然這樣對待可愛的艦娘。
「那麼,濟遠,其他的艦娘呢?她們也和你一樣嗎?」濟遠想了想,點了點頭,但馬上又拚命的搖頭。
「你這點頭,搖頭的,是什麼意思?」流年楓有些抓狂了。
「提督大人!濟遠見過的艦娘,除了在航行以外,都被鏈條鎖著。可是,聽管帶大人說,有幾位艦娘是不用鎖,也不能鎖的,可具體是哪幾個,濟遠就不知道了!」濟遠解釋說道。
「太可惡!」流年楓氣得簡直是火冒三丈,想到濟遠剛才發瘋的樣子,流年楓轉而問道「那你狀若瘋狂的樣子,一定是被鎖鏈給害得,是不是被鎖久了,有了心理問題!!」這是流年楓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了,任誰被當狗一樣鎖著,也會受不了發瘋的。
「不是!」誰知道濟遠搖搖頭,「濟遠被鎖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濟遠早就習慣了,濟遠發瘋是最近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最近一兩年,濟遠的腦子越來越昏惑,動不動就會失去意識,變成了瘋子,有好多本來負責照顧濟遠的人都被濟遠打傷了。現在,除了管帶大人,也沒有人願意接近濟遠。」
「不用說了!這肯定是心理問題,只是你自己不瞭解而已!」流年楓拿出他半吊子的心理知識「不是說,有什麼正常情況下,察覺不到的第二人格嗎?那估計就是你的第二人格了!!」
「吹雪!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把這鐵鏈弄開!!」這個鐵鏈足足有拇指那麼粗,被一個巨大的鎖給鎖著,哪裡是流年楓這個細胳膊小腿能打的開的,只有求助同是艦娘的吹雪了。
可惜,吹雪試了一下,只能無奈的回答道「除非吹雪先變成戰艦形態,對著鐵鏈轟一炮,否則,吹雪也沒辦法打開它。」
「戰艦形態?你也是艦娘!」濟遠眼睛一亮,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原來也是艦娘,而且,個子比自己高,皮膚比自己白,胸部也…………,嗯,兩個人差不多,還好。」
「對了,濟遠,為什麼你知道我是…………」流年楓剛要問出心裡的另一個疑問,遠遠的,方伯謙的聲音傳來了。
「快點,林管帶快點,再不到,濟遠發瘋久了,就又要昏迷了,到時候,誤了朝廷的軍令,你我可擔待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