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也是通港市一代梟雄的週三木,老了老了倒多情善感起來。**天地之間還有真愛,青木堂和他們周氏父子的真愛,只有三清幫了。攝於劉阿炳多年積威,週三木幾人愣是熬到了天亮,估摸著到那劉阿炳也好起床了,這才動身,心急火燎的去三清別墅求援。
劉阿炳才剛從南美回來。去了一趟南美,相當於全職學習培訓一段,拉洛親自授課。劉阿炳帶著雄心壯志,回來準備展開拳腳。週三木顯然失算了。劉阿炳不僅起了,而且天不亮,就離開了女人豐腴的身體,起來了。勵精圖治嗎,從早期鍛煉開始。
書房裡,週三木一進來,劉阿炳正坐在書桌後,低著頭,擦試著一把巨大的銀色手槍,沙漠之鷹。南美之行歸來,帶回了兩件寶貝,一個就是拉洛說的兩句箴言,「你的寶藏是這個」,還有「不要考慮太多,最簡單的方法最有效,別忘了我們是幹什麼的。」
另一件寶貝就是這把沙漠之鷹手槍了,自從看了拉洛談笑間一槍轟倒一個人,那瀟灑的神姿就深深刻在了劉阿炳的腦海裡。到底沒忍住,最後也置了一把大口徑沙漠之鷹,銀色的,幾經周折,終於給帶了回來。
「老周,你來了啊,怎麼放山電話老打不通呢,我正要找你呢。」劉阿炳抬了下頭,看了週三木一眼,對著旁邊的沙發一示意道。
「正要找你呢,正要找你呢……」週三木訕訕的剛想坐下,冷不丁一個聲音突然尖聲叫道。
週三木轉頭一看,原來是只大大的白毛鸚鵡,站在架子上,掛在書房旁邊的牆上。這鸚鵡是劉阿炳女人婉婷新弄來的小寵物,會學人話,還會學各種其他聲音,包括放屁和汽車剎車聲,惟妙惟肖。劉阿炳不在的日子裡,婉婷就逗弄這只鸚鵡消遣。
「社長,放山被綁架了!」週三木悲憤的道。
「哦?!」劉阿炳一抬頭,無比驚異的望著週三木道,不大相信,堂堂青木堂主,黑白道通吃的木山集團大少,居然會被人綁架?
「是,放山開水泥廠,沒白沒夜的忙活,想給社長您一個驚喜,誰知道李俊飛那個小子跟著跑去開什麼酒廠,看著水泥廠建設的好,嫉妒放山,暗中下黑手,派人綁架了放山,這不,昨晚剛來了電話,要一千萬贖金。」
吳奇遠一口氣把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遍,當然,都是兒子精忠報社,為三清幫鞍前馬後的忙活,結果卻遭了小人暗算。
劉阿炳心裡一震,倒不是因為周放山被綁架了,而是聽到李俊飛居然跑去楓葉山開酒廠搶地盤了。
楓葉山?!
「除了一千萬,還說了什麼沒有!」劉阿炳忙問道。
「這個……」週三木光疼著錢了,一時還沒想到其他的細節。「啊,放山還說了,那伙子人*他說什麼五驢令什麼的秘密。」
「五龍令?!」劉阿炳一驚道。
週三木一怔,劉阿炳的反應讓他有點愕然,點了點頭。
「五龍令……五龍令……五龍令……」架子上的白毛鸚鵡突然又學起人話來。
砰!一聲巨響,緊接著吱啦一聲慘叫,把週三木嚇得一下子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槍口冒著白煙,劉阿炳面容扭曲的端著沙漠之鷹,對面牆上一灘血跡,白色鳥毛紛紛飛揚。白毛鸚鵡被一槍轟了個透心涼。
「你想好怎麼辦了嗎。」過了良久,劉阿炳冷聲道。
雖然只是隻鳥,可是這血腥的一幕也讓週三木這個也曾風雲一時的大混子心裡一顫,嚇得臉色蒼白。劉阿炳看他神色,心裡小小的得意一番。
但是得意一閃即逝,大事要來了!
「社長,哪有什麼法子,只好求你來了,你可要給我們父子撐腰啊。」週三木慘聲道。
「嗯,沒想到,我三清幫的人也敢勒索。老周,你確定是這個李俊飛?」劉阿炳問道。
「應該是他,就是跟他起了衝突,這才被綁了的。」週三木心底裡倒還真不敢確定,細想想,還都是猜測。
劉阿炳沉吟了一下,把玩著手裡的沙漠之鷹,突然想起了拉洛的話,想那麼多幹嘛,懷疑的都他媽一槍幹掉,省心省力。
門口人影一閃,「蝦叔,進來吧。」劉阿炳忽然道。
一個黑頭髮、長臉小眼的老頭走了進來,看臉膛頭髮,跟個中年人樣,看身形,卻有些老態蹣跚。週三木忙一起身,他認識,三清別墅的管家。上次送了他們父子一句話,好自為之的那位。
「幫主,在家裡,沒事玩什麼槍啊。」老頭不一般,對動輒好歇斯底里的劉阿炳敢這麼說話。
劉阿炳居然沒說什麼,「心情不大好。蝦叔,」劉阿炳看了眼外面一個落寞的女人身影,一指牆角被轟的死翹翹的鸚鵡,「回來再買只好的給婉婷。」
老頭應了一聲,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對著週三木擺下手,示意坐下。
「蝦叔,放出眼線,看看放山被綁哪去了,褐衫隊派幾個好手,去把他接回來,把幾個綁人的,」劉阿炳頓了一下,「一個不留,都做了。」
劉阿炳說得輕鬆,可是週三木知道,這勢必是一場腥風血雨,凶險未知。劉阿炳這也算是給了天大的面子了,可是對週三木來說,太過凶險了,兒子的安危,可容不得一點閃失。
「那個社長……幫主,」週三木連忙道。
「社長,是不是穩妥起見啊,聽幾個回來的弟兄說,這伙子都是殺人不眨眼的
的主,下手挺黑。是不是……先按他們說的,給了贖金,讓人回來,然後再……斬盡殺絕?」
劉阿炳眼神盯了過來,「一千萬,你還要我拿一千萬出來?」
「哦,啊不,不不不不……」週三木雙手亂搖,連忙道。「社長,我已經籌好了,籌好了……」
「哦?」劉阿炳驚奇道,老小子,還怪有錢啊。
「這個,青木堂的全部資金,再加上我存的一點養老錢,全都取出來了。」週三木解釋道。
「都取出來了?那你青木堂以後拿貨怎麼辦?」劉阿炳問道。
「我……社長,我求您的就是這,能不能幫我們父子一把,我先欠著,容我緩過這段,我就是砸鍋賣鐵,也把貨款錢補上。」週三木懇切的道。
劉阿炳冷冷的盯著,沒作聲,盯得週三木有點發毛。
盯了半天,劉阿炳歎了口氣道:「老周啊,沒想到,鐵漢柔情、愛子心切啊……」
週三木也緩過勁來,唉了一聲。
「那好吧,既然你決定好了,就先按你的辦吧,付了贖金,不管放山出不出得來,我這邊立即發動,總之,盡力把放山接回來。蝦叔,」劉阿炳道。
蝦叔點了下頭,「知道了,幫主。」週三木連忙對著蝦叔連連抱拳,「拜託了拜託了」
北頭馬,南三清。夏國東南片地下第一大幫,三清幫的實力,那真不是蓋的。也不知這位蝦叔是什麼神通廣大的人物。第二天,查清了,周放山被一夥子人綁在了城郊老化肥廠的廢棄工廠裡。
劉阿炳登時火氣上來了,他媽的,上次就是在這裡,弄了個假龍首糊弄我,還讓我一夥子打手,還有兩個褐衫隊高手,都栽在了李俊飛這小子的手裡,這回看來又是故意給我點顏色看看的,居然給綁在了這裡,示威是吧。
三清幫迅速行動起來。劉阿炳之所以如此興師動眾,其實心底裡有更大的擔憂,對方*問五龍令的下落,顯然也知道其中的秘密,急於得到寶藏,而且又恰恰也去楓葉山開酒廠,姓李的這小子到底對五龍寶藏知曉多少,他手裡,到底又有沒有五龍龍首,還有沒有其他的,有幾個,這都是讓劉阿炳大為疑惑的。
現在夏國江湖,圍繞著五龍令,暗流洶湧。不知情的天天還樂呵,知情的,胡亂傳說,說什麼的都有,誰有誰沒有,誰也說不清,一池渾水。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各方勢力,無不在暗暗的較勁,期望能做奪取寶藏、一統江湖的霸主。劉阿炳實在不敢大意。
多方困擾,怎麼辦,劉阿炳現在信奉拉洛的一句話,想那麼多幹嘛,誰阻擋老子,老子拿槍干他媽的!簡單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