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人曾經說過,與天斗與地斗與人鬥,其樂無窮。這是一種十分積極的人生態度,雖然有點個沒事挑事之嫌。
尤其是與人鬥,那更是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官場險惡,當官的都累,也就在於此。李俊飛這邊忙活,對手那邊人也沒閒著。
青木堂內堂大廳,也就是現在的城區征補改造工程指揮部。周氏父子幾人正煙霧繚繞的在那研討。周放山腳架在桌子上,手裡攥著半截大粗雪茄,沒辦法,已經好上了這一口,所好的是,古巴有的是東西,哥有的是鈔票,兩者都任性。
狗頭軍師齊庸坐在旁邊,小眼迷離,腮幫子酡紅,看樣子幾個人剛在哪喝完回來。
「老齊,兄弟們我可都給弄回來了,秦氏那邊現在進度怎麼樣啊。」
「放心吧,大少,那邊啊,現在是星火燎原,勢頭迅猛啊。這些兄弟,跟廠裡的工人那是真打成一片了。秦邦憲這老小子也沒轍了看樣子,剛剛居然還返聘了咱兩個弟兄做管帶了。哈,你不知道,不少工人小子,現在都把他們奉作偶像看呢。」
周放山哈的一笑,吐出口煙氣,「這些個鄉巴佬,哼……告訴弟兄們,好好帶著他們玩玩,開開眼界,嗯……有漂亮的打工妹子,也帶來讓我過過目。」周放山搔了下頭髮,不知是不是還有點害差。害羞對他這樣的,應該屬於奢侈品,最多也就只能害差了。
週三木翹著二郎腿,笑呵呵的看著兒子,老懷甚慰。兒子這麼優秀,玩幾個女人,算什麼事。不過要是能早點找個正宮娘娘,那是再好不過了,梟雄也是人啊,梟雄也希望抱孫子啊。唉,偏偏這小子就認準了秦家二丫頭,頭疼。這段折騰了這幾回,雖然刮了秦邦憲那老小子不少錢,可是那個丫頭沒拿下,弄得還有了仇。嗯,得想想辦法,盡早不盡晚。
那邊齊庸也是自然而然,沒一點害差。男子漢大英雄,玩女人那是霸氣,是風。接著道:「那是自然,等好吧您就。大少,照現在的趨勢看,用不了多久,咱們就可以重新掌控秦氏了。咱說加油干!那幫小子指定可勁的干;咱說算球,不幹了,估計秦氏立馬就得停產。他找不到人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齊庸也一掃胸中的悶氣,加上酒精的作用,笑的挺暢快。
「嘿,好,加把勁,爭取早日達成這個局面,我這2個點的股東,爭取他媽的再干一回董事長。」
幾個人正暢談,吳奇遠從外面進來了。老吳這段去米國看兒子去了,這才剛回來。不知是心理原因還是怎麼,週三木看吳奇遠滿臉風塵,一身的疲憊憔悴樣。同樣是父母,誰讓他沒個好兒子呢。週三木心裡又升起了自豪感。
周放山和齊庸兩人也停嘴不再談這檔子事。這個事,老吳還不知情。
「老吳,兒子怎麼樣了。」週三木滿臉關切。
吳奇遠搖搖頭,「老樣子,還好。」
「周總,我那幫兄弟,現在都回來了,都擠在那,眼巴巴的指望著我給口飯吃……」吳奇遠引開話題,不想再糾纏在悲傷中。
「哎呀,我說老吳,你也別再拉著個大長臉了,看著讓人憋的慌。這樣,這批弟兄,不行就先到征補指揮部來,集團給他們發工資,好不好。」周放山發了不小的橫財,也財大氣粗了,脾氣也見長了,聽不得吳奇遠哭窮。
「那自然是好。」吳奇遠心說不就是你們要大肆招兵買馬,開始拆遷的嗎,當然應該你發工資啊。
「老吳啊,這些都是小事。下午市裡又把我叫去一趟。眼看著要到年底了,市裡的意思,咱應該開始搞點樣子了,爭取明年全方位開工。」
幾人點點頭。週三木接著道:「目前的形勢,確實有點疲軟。我看,不行先搞個重點區域,練練手,最好能先打造出個小亮點來,這樣咱問市裡要錢也好要。」
「搞哪裡?」吳奇遠問。
「美食街。」週三木抖著腿道。「美食街是秦家丫頭和李俊飛那小子搞的,咱不能眼看著他越做越大,到時候征補拆遷,他獅子大開口,咱可受不了。再一個李俊飛那小子現在跟秦邦憲擰在了一起,處處針對咱們。咱不去找他,保不齊他會先找咱們,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趁這小子還沒做大,先滅了他!」
週三木煙頭一扔,狠聲道。
「嗯……是這麼個道理……只是這小子確實有點扎手……」吳奇遠沉吟道。
別說周氏父子,齊庸都有點瞧不上了。一方霸主,兒子被人家打成這樣,居然就能這麼忍氣吞聲了,現在一提起來,居然還越來越認慫了,哎呀,不高級。
也不能怪吳奇遠,局外人怎知局內人的心思。從一開始,青木堂跟李俊飛的對戰中,就沒一次討過好。兒子被弄成這樣,開始自己是憤怒,後來慢慢的後怕了。自己就這麼一個兒子,生怕再有什麼,現在最起碼還能傳宗接代抱孫子是吧。報仇固然是怪爽,可是也就落個心裡怪爽,可帶來的潛在風險太大,不實惠。幫主劉阿炳怎麼樣,拉洛毒梟怎麼樣,王家又怎麼樣,人家還斷後了呢,現在不都偃旗息鼓了嗎。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光腳不怕穿鞋的,吳奇遠的軟肋,就是他的寶貝兒子。
週三木嗯了一聲,「老吳,你放心,這回咱們是天時地利人和都佔著。可靠消息,林一號據說對美食街印象不錯,這咱就更得殺殺他的銳氣了。」週三木身子前傾,略放低了聲音道,「這也是上面的意思。」
吳奇遠沒做聲,官場鬥爭,他覺得亂,不踏實。
「而且,這回,也不要打打殺殺的或是搞什麼陰謀詭計。咱這次,陽謀春秋!」週三木坐回身子,洋
洋洋自得道。
「陽謀?」吳奇遠一愣,很好奇,怎麼個陽謀春秋法。
周放山實在忍不住了,「老吳,我就知道你這樣,放你的心吧,都給你想好了。」
吳奇遠瞅了齊庸一眼。齊庸低頭扶了下眼鏡,裝作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