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木的大別墅裡。
幾個人陰沉著臉坐在那。吳奇遠本來對周放山頗為贊服的,這一石三鳥之計,雖然青木堂錢賺不到多少,可是沉重的打擊了李俊飛他們,他還是很舒心的。可是這還沒有幾天,風向就變了。
樂歪歪飲食連鎖無功而返,派去辦事的人,自己都搞不明白,真金白銀亮閃閃的鈔票堆在那裡,那一個個的小生意人,居然就愣是不要。這世上還真有不愛錢的人啊。
尤其是那個原來見錢就兩眼冒光、上躥下跳最熱心的歪嘴郭,現在不僅連門都不讓進,還拽著辭來一句什麼:我也是有風骨的人。
我呸,風骨你奶奶個爪!
與之相對的,是老城區的美食一條街,這段時間可著實小小的火爆了一把。電視台的美食探秘節目,兩次專題探秘了通港老城區的悠久民間小吃。隨之而來的食客之多,人流之眾,堪比春節過年期間。
姚胖子幾家特色店更是牛*轟轟,排隊等餐的隊伍排出了十幾米遠,人家居然把門一關,對不起,今天的菜賣完了,關門打烊,您明天再來吧。
其他小店也是大河水漲小河滿,一個個掌櫃的樂的數錢數得手抽筋,這還不說,早晚還有幾張美元歐元瑞士法郎德國馬克啥的。老闆們無不精神振奮,心說咱這雖是小店,可是手藝絕啊,看來衝出亞洲走向世界,已是指日可待了。
「真沒想到,秦思涵這丫頭還挺有本事的,四兩撥千斤,居然就這麼輕輕巧巧的把我這一計給化解了。」周放山打破了沉悶,回味道。想著秦思涵的樣子,心裡更堅定了要得到她的想法。
「哪裡是那個丫頭,都是那個李俊飛在那掌的舵。」吳奇遠無奈道。
「他?嘁,就他一個小打工仔,能懂什麼。」周放山雖然知道吳奇遠說的是實情,可是心裡還是不願承認有比自己更優秀的男人,不屑的道。
「一間鋪子也沒收到?」週三木陰著臉問道。
「嗯,原來幾家也都退回去了,白他媽忙了半天。老吳,你倒是出點力氣,把這幾個不守信用的傢伙收拾收拾也好,出口惡氣。」
「咳……」吳奇遠歎口氣。齊庸接口道:「周少,你是不知道,鄧嘉傑那小子跟護家狗樣,在那蹲的死死地,但凡有點機會,咱們能不行動嗎。」
「嗯,黃海平那傢伙也不知是萎了還是怎麼的,跟霜打的茄子樣,老也抬不起頭了。」週三木道。
「不過爹,鋪子收不到,我們還可以收其它的地方啊,老城區那麼大,還愁收到不到地方。」
「算了,能搞的也就美食街這塊,到時候打造打造,我們也好漫天要價,沒想到讓他秦家佔了先。
其他的就算了,最後征遷,還是我們自己的活,那些樓盤,丁是丁卯是卯的,即便最後能做做手腳,也賺不了幾個差價,市裡那些當官的,哪一個不是人精,沒必要搞的麻煩。」
週三木撓撓頭,又道:「就搞幾座做做樣子吧,你這計現在只有一個用途了,就是秦思禮那邊,這也是最重要的,這件成了,比你收十條街都有用。你可看住了,不能再出紕漏。」
「放心吧爹,他逃不出我的手心。」周放山志得意滿,翹著二郎腿,夾著煙道。
「老吳啊,你這邊這段也有點消沉啊。」週三木轉移話題,說起了吳奇遠。「幫主幾次瞭解情況,我都替你擋了過去。你看,一個小小的門衛,到現在你都拿不下來,不僅如此,眼看著他還越做越大了,都開始搶咱們的生意了,老吳啊,這可不高級,混江湖的,有了畏懼心,可就完了。」
「呵呵,周總,青木堂縱橫通港十幾年,你看我吳奇遠什麼時候有過一個怕字。」吳奇遠豪氣道。
「那就好,老吳,老城動遷很快就要開始了,到時候,你青木堂可是主力,關鍵時候,可不能掉鏈子,幾十個億的利潤,可都是真金白銀啊。」週三木慣會用這招,威*利誘、銀彈開道。
「放心吧,周總你只管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我青木堂給你做開路先鋒。」
「哈哈哈哈哈哈,」週三木難得的大笑起來,指了指吳奇遠,「老吳啊老吳,你這傢伙,又開始給我戴高帽了。」
幾個人跟著笑了起來,氣氛融洽,一片春風。
吳奇遠心裡暗暗盤算,老城拆遷,賣地買地,開發蓋房再賣房,這一來一回之間,何止幾十個億的利潤啊。我青木堂這回怎麼也得分它一大杯羹。
歲月不饒人,自己都能感覺得到是大不如往昔了,不論是身體還是心氣,再加上兒子又那樣,還能有多大的精力、多少的時間再去折騰呢。老城開發,或許也是自己做大青木堂最後的機會了。
這幾年,劉阿炳對自己也是很不滿意的。確實也是,收入越來越少,地盤越來越小,前段又被個小門衛弄得一鼻子灰,出盡大醜。又無端被劉阿炳給弄去600多萬,元氣大傷。
這些倒也不算什麼,他不滿意,又能怎地。關鍵還是師門那邊,師傅雖然對自己幹的營生有些看不上眼,只讓自己做個俗門弟子,在外連嫡傳都不敢稱,可是自小把自己這個孤兒養大,養育之恩,又怎麼是嫡傳不嫡傳所能衡量的呢。
師傅自有師傅的想法,崆峒派在外面就自己這一脈力量,能撲騰出來的,也就自己了。或許師傅也早看到了這一點,索性給了自己更大的自由。
供養師門,義不容辭。崆峒派不能在自己這一輩手裡斷了延續。尤其是現在,二師兄已經告知了本派的籌謀意圖。雖然自己也有些疑慮,真的那樣了,
,最後崆峒一派存於不存,又有什麼區別呢。
可是既然是掌門師兄的意思,想必也是師傅的意思了,那還多想什麼。為今之計,就是要盡快擴充實力,哪怕只是面子上做的光鮮,自己受點委屈算什麼,只要能讓人對我崆峒一派,多看重三分。
吳奇遠盤算到這,突然有了種孤獨的悲壯感。他能感覺到,老城開發,群雄逐鹿,凶險未測,青木堂勢必將在幾股勢力間周旋,如在刀尖上跳舞。
但,雖千萬人,吾亦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