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姬螺的原因,我幾次三番放過與你,既然你如此不知悔改,我也與你沒有話說,只是今日這人你是無法帶走了,」玄黃臉上如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映襯的雪光更加清冷。
「哈哈,不只是她,我們的目標還有你。」
話音剛落,火晴已經瞬間出手,手中的火球裹挾著春風向他們燒來,玄黃冷眼看著她,直到大火已經來到了面前,手指微動,一陣夏雨將其澆滅。
火晴冷笑幾聲,「你以為我就只有這一點伎倆麼?今天,你們是跟我走定了的。」
火晴灩唇微動,葉漓奈看到風和的手中出現一把利劍,利劍簿如蟬翼,一片雪花欲要掉落上面,還未接觸,便被劍氣碎成幾瓣。
亢卯,《典記》中曾有記載,其結構緊湊,攻守明顯,輕靈多變,劍氣三丈之內可削骨如泥,劍鋒之力可摧天毀地,修為低之人不可強用。
亢卯怎會在他的手中?是了,《典記》中記載亢卯一直由皇家守護,卻在一百年前突然失蹤,細想一下,火晴失蹤那日,此劍早已落入了她的手中。
可是風和他是否能夠操控?
時間容不得她再多想,火晴已再次出手,玄黃一面抵擋著風和的狠厲進攻,一面為將他保護在自己的保護圈內。
他們的出招眼花繚亂,她還沒看清前一招,下一個招式已然完畢。
玄黃雖說不會對他們留情,但從他出手的力量來看,還是沒有用出全力,對火晴,她猜不透原因,或者,她是不想去猜,對風和有的是同門師兄弟情誼和一份憐憫。
剛剛還飄落的雪花,此時都懸在半空中,嬌嬌悄悄的躲避這場惡戰,天空驟然昏暗下來,她的眼睛有瞬間的不適應,風聲嗚咽,似有萬千冤魂在哭號,黑雲滾滾,盈滿天地,似要把宇宙沉浮,臉上、身上濕漉漉的,不知何時傾盆大雨灌天而下。
她有瞬間的失神,看著眼前茫茫的一片,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看到大雨中三人的打鬥,玄黃急切的看著她,在他身上她從未見過的神情,焦躁不安,對著他大聲說著什麼,可是,他為什麼焦躁不安?他在說些什麼?她竟然完全聽不見,努力分辨他的口型,眼前模糊一片。
「玄穹,你在說什麼?」她想問他,這句話在她心中翻滾了千萬遍,燒灼著她的神經,針刺的疼痛一遍一遍侵襲著她的全身。
眼前的濃霧逐漸散開,雨聲清晰的傳入她的耳中,她聽到玄黃在催促著她快到他的身邊去。
在漫天黑雲之中,她的笑容蒼白而魅惑,她向前一步,想要抓住他的衣袖,不知誰在腳下拉扯著她,她低頭看看腳下,沒有人,抬頭的瞬間,突見白衣女子一臉幸福的伏在玄黃的懷中。
她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眼睛睜得大大的,心裡不住的安慰自己,這不是真的,這一定是火晴的幻術,我不能相信,我不能相信。
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努力不去想,不去看,眼中的淚卻抵不住的往外流。
眼睛忽的睜開,白衣女子的笑容愈加明艷,她從未看到過這麼絢麗的笑容,像一朵凌寒的花,冰雪風霜無法勝其分毫。
我不要看,這不是真的,喉間一湧,一股腥甜氣息灌上唇角,滴滴紅液流出,沾上她的艾綠色衣襟,煞是明艷美麗,像極了他們的擁抱,世間最美好的東西也莫過於此了,她從此,再也得不到了吧,像是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一般,她伏著身向前踉蹌幾步,終於停下,心中的酸澀愈加擊打著她,口中的紅液滴落在雪中,朵朵分明成紅蓮。
「漓奈,」有人在呼喊著她,聲音焦急而迫切。
她強制壓下心中的痛苦,眼前的景色讓她瞬間一怔,哪有什麼烏雲暗夜,哪有什麼白衣女子,只有玄黃擔憂的面龐近在咫尺,眼中的笑容還未綻開,身邊縷胭脂色已襲到身前,她的心明媚的如燦爛日光,雙手一旋,一朵冰藍風信子在其手中結成,花瓣裂開,碎成點點銀針,直襲火晴而去,不僅將她的冰潔打破,她更是躲避不及,幾根銀針入體。
「我竟小瞧了你,」火晴一手摀住被傷的胸口,一手抹掉口中的殘血,臉上的笑容蒙上一層陰厲的狠色,「不過,你的齷齪想法剛剛已經暴漏在人前,他也眼見為實了,我算是幫上了你一個大忙,哈哈。」
葉漓奈順著火晴的手看去,玄黃兀自站在天地之間,臉上的情緒莫名,眼神如海洋,深邃而神秘,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
怎麼可以藏的如此深,她是從來沒有看透過他的,自己的一喜一怒卻總是明白的放在他的面前,未曾隱瞞過分毫。
面對這樣的神情,她想說她知錯了,可是,她又何錯之有,只是因為一心空許,就要承受這樣的委屈麼?
躲在一旁偷偷觀戰的曈醉退了下去,不禁搖了搖那碩大的腦袋,暗自哀歎,這個王后是真不能要了,只是想給魔君陛下找個媳婦,生個小魔君,卻沒想她身上的破事爛事那麼多,惹上這麼多麻煩事,到時還得給魔君添麻煩,自家的魔君可是要幹大事的人,不能總是費神去保護她,而且,自家魔君那麼個討魔喜歡的乖寶寶怎麼可以做別人的小三呢?
恩,今天沒人要倒霉,他什麼也沒看見,他只是出去曬了個太陽,可不,今天的天氣真好!他如此想著,消失不見。
火晴眼看自己和風和什麼便宜也沒討著,不禁銀牙緊咬,手臂上一個口子裂開,很快在自己的手上畫了一道符,風和停在那兒,臉上神情數遍,身上皮膚變成黑色,眼珠也猛凸了出來。
葉漓奈心中一駭,剛剛他強使用亢卯,已經使身體受到反噬,皮膚上
的裂口一個緊挨一個,如今看這情景,不知是反噬的作用的加劇,還是火晴的陰謀,可是,無論是什麼,看著他的神情那麼痛苦,她都心有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