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漓奈跪在玄黃的木槿殿,一直等著他回來,直到寅時快過才看到他的身影,看著身穿白色羽衣的俊美男子像一朵雲彩飄到她的面前,她的心並未放鬆下來,反而提到了嗓子眼,「她怎樣?」
玄黃看了她一眼,轉身淨了淨手,方輕輕回到:「無礙。」
葉漓奈鬆了一口氣,跪坐在地上,手撫著胸口慶幸到:「幸虧沒事,否則,我不會原諒自己的。」
玄黃靜靜的坐在她面前,「事情經過,一塵已經告訴我了,此事雖是因你出手相助,卻也有你的錯,你可知錯?」
葉漓奈跪直身子:「我知錯,但是當時我真的並沒想傷害她,我只是想幫洙沙擋住利劍,可是,不知為什麼?」
她看看自己的雙手,「玄穹,我該怎麼辦?我的能力自己無法控制。」
玄黃看著因恐慌而聲音有些顫抖的葉漓奈,歎了一口氣,凝氣將她扶起來,「你本屬世之真女,擁有可拯救三界之力量,但你修煉尚未超過半載,自是不知如何控制,倘若你要因此犯下大錯,也是我教導無方。外面,眾弟子人心惶惶,求我護於他們,請求空靜道長,將你逐出丹霞山,你可願意?」
葉漓奈又低頭伏跪不起,哭訴道:「父母眼中,我是已死之人,世之真女,也並非我所願,拯救三界,實是你之推測,願只想,在這浮世之中,有所依靠,不為所累,只求捨我一處容身之所,不做他想。」
玄黃看著跪在他身旁的葉漓奈,看著這個小小的人兒微微顫抖的身子,想到她那句稚氣的話語「木棉花開名字叫做憐取眼前人」他的心為之牽動了一下,雲淡風輕。
他們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想迫她將葉漓奈交出,他又怎會如他們意。
「木槿殿旁有個小偏院,你且先在裡面修煉吧,一年之內,未經允許,不得出來,」聲音荒涼而無一絲溫度,像是他本該如此。
雖是如此,但此時聽在她的耳中,卻猶如仙樂華章,妙不可言,她抬起頭,看著玄黃並沒有要棄她的想法,瞬間高興起來,兩指指天為誓保證道「我一定會好好修煉,沒有你的允許我絕不會出來。」
……
逢蒙隔一層珠簾看著跪在面前戰戰兢兢的月玲瓏,聲音輕輕的說道:「你說真女被玄黃保護了起來,哈哈,這倒是有意思了起來,他這是明擺著跟我作對了。」
雖然,他是笑著說的,但聽到月玲瓏的耳裡,卻嚇出了一身冷汗。
「如此,甚好,」說完,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
葉漓奈搬進偏院已經有三個月了,之前她以為這兒離木槿殿那麼近,一定能經常見到玄黃,沒想到自從被關在這,她一次也沒見過他。
冬天了,木棉的花早就敗了,只剩下滿樹墨綠色的葉子,她怔怔的看著木棉花樹,在底下換了個姿勢繼續倚靠著。
「這麼長時間沒見到他,也不知他怎樣了?」她靠在一株木槿樹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甩手中的樹枝,每一次甩出都會有一片一片的雪花落下。
自從發生了上次的事件後,她修行的越發刻苦、謹慎了,已能慢慢地控制自己的力量,人劍合一了,當然,她現在的劍不是手指,就是枯樹枝。
院裡的樹如果能走路的話,肯定早就逃的一株不剩了。
忽然,天上有個龐大的物體,向她頭頂砸來,她瞬間移動,躲避危險,但當距離更近時,她看清楚那是一個受傷的人,趕緊凝氣托住了他,使他緩緩的落在地上。
地上的人墨衣華髮,面容蒼白,胸口隱隱有血絲溢出,她將他拖到自己的床上,看到已經被血滲透的衣衫,也顧不得男女大防,扯開他的衣衫,打來一盆熱水,便為他擦洗起傷口。
傷口是被利器所傷,口深但卻不致命,她幫他處理好傷口便拿了帶血的衣衫去洗了,待人走遠,剛剛還面容蒼白的男子睜開眼睛,嘴角噙笑,走下床來,一邊打量著自己所處的房間,一邊還嫌棄的搖搖頭。
當看到葉漓奈回來,他趕緊躺回到床上顯出很虛弱的樣子。
葉漓奈快走到床邊時,他虛弱的睜開眼睛問道:「是你救了我?」
還未及她點頭,他像看到很可怕的事情一樣看著自己裸露的上半身,趕緊拉被子遮蓋住了自己。
葉漓奈看著僅拉住被角遮蓋自己的男子嘴角抽了抽,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心想:大哥,你害羞蓋就蓋唄,可為啥是蓋到下邊啊?她不解。
只聽他指著她道:「你……你脫我的衣服,你說,你對我做了什麼?」
葉漓奈頓時怔愣在原地,身形還保持著向前進的姿勢,待反應過來想要上前解釋,男子似是驚惶的擺了擺手,身體還配合著向牆角縮去,喊道:「你別過來,你竟然脫我的衣服,去把你父母叫來,你要對我負責,人家還是個黃花大……,」忽感覺自己說錯了,忙改口「人家還是個童子,就被你個色狼看光了身子,」他一邊「哭」一邊控訴她的罪行,好像她十惡不赦似得。
葉漓奈簡直是有理說不清,她走上前去,想讓他聽她解釋,倒更像是她在強迫他,於是,在她自己的地界,自己倒是有理說不清了。
天啊!誰能告訴她,她到底做了什麼?無語問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