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回房了,」王升往外走,突然在萱薇身邊站定:「你不回房嗎?」
「啊?我……我再在這兒陪爸爸一會兒,」萱薇驚了一下。王升皺皺眉。「萱薇啊,你也回吧,」床上的王志海抬手,揮了揮。
「不用了爸,讓她留在這兒吧,」王升忽然轉頭道,然後不著痕跡的離開了。
王升慢慢地走到小俊凱的房間外,紫色的門,門裡是一間玫紅色的房間,牆上掛滿了橘色氣球,和一些王升與俊凱的照片,黃色的書桌上,放著一些灰色的鉛筆。
王升靜靜的站在門外,血卻往上湧。
「哥,你覺得俊凱像誰?」幾天前自己偶遇王志羽,在一起喝茶時他忽然來這麼一句。
「我的兒子當然像我啊,」王升感到莫名其妙:「志羽,你要是沒事兒就回家看看吧,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
「俊凱他不是你兒子,」「你說什麼?」
「我說……」王志羽緊緊盯著他:「你被戴綠帽子了。」
「你瞎說什麼!」王升猛地起身揪住他衣領,王志羽卻像瘋了一樣吼出:「孩子是爸的,我們父親的!」
王升好笑的鬆開他:「我當你說真的呢,嚇死我了,哎,以後能別開這種玩笑嗎,真不好笑。」
「哥,其實我早看出來了,」王志羽說的是真的,從第一次見到萱薇時就發現王志海看她的目光不對,自己縱橫黑道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在後來所發生的事裡,王志羽漸漸看懂了什麼,只是這個傻哥哥,一直白癡的抱著不屬於自己的孩子。
王升氣憤的起身拿起外套走了:「再瞎說我真打你了,快回家吧,爸病了。」
可從那天以後,王升就吃不好也睡不好,王志羽的話一直在他腦中迴盪,萱薇跟父親,難道真的不正常?
此時,王升正靠在俊凱屋外的走廊上,他默默地壓制住內心的猜疑,不會的,不會的……
這麼暗示著,腳步卻再次折回父親的房間。
「萱薇啊,我看我快不行了……」屋裡,萱薇將王志海扶起來,靠著床邊。「說什麼呢,」萱薇坐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
門外的人眼鏡顫了一下。
「我就想啊,等我走了以後,你和小凱該怎麼辦,」王志海喃喃道:「志羽那個人心術不正,你們肯定不能靠他,王升這孩子雖努力,但心眼實,我若不在了,憑他一個人是保護不了你們娘倆,所以……」
「所以什麼?」萱薇問。門外的王升也很想知道,自己的父親要怎麼在彌留之際想到一個保護他們的萬全之策?
「我遺囑早就寫好了,律師也安排好了,」王志海淡淡說:「都是我畢生掙得,我死後,你要保護好這份財產,不要讓志羽奪了去,升兒到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你就一直瞞著吧,這樣他才會對你們好,把小凱當親兒子,如果有一天瞞不住了,你就拿著錢,帶著小凱走……」
——你不曾真的離去,你始終在我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