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薇咬了一下唇，不知哪來的勇氣，撲進王志海懷裡。
王志海愣了好久。
旁邊的牆邊有人走過，萱薇嚇得鬆手。
「沒事，那個人是我手下的，是個啞巴，」王志海拍拍她，萱薇點點頭。
拐角處，一個男人靜靜的站著，頭戴黑色頭盔，身穿棕色風衣。他叫艾城，從沒人見過他真正的模樣，他是個殺手。
王升婚後的第二年，萱薇懷孕了，王升高興的要命。萱薇與王志海對視了一下，卻並不高興。
王升什麼都沒發現。
「老爺，二少爺回來了…」這夜，一個下人來到王志海的房間，在他耳邊說了什麼，王志海瞇了下眼：「通知城，幹掉他。」
王志海手下有一個全國最大的殺手組織，成員分佈在各地，只有一些精英才會被他帶在身邊。比如艾城。
這些殺手們4、5歲時被招進來，一開始會被割掉舌頭，終生不會說話，組織也不會教他們寫字，只會教他們些簡單的手語，然後，就開始了長達一生的訓練。
很多殺手在訓練中死去，只有些意志堅強的人才活了下來。
艾城是王志海一手培養的，他很聰明，也有別於其他殺手，但他們本質還是一樣的，沒有舌頭，只會手語。
只是王志海不知道，艾城會寫字，他是跟一個女孩學的。
一輛寶藍色的摩托車從地下停車場駛了出去，騎車的是個身穿棕色風衣，頭戴黑頭盔的男子。
王志海看著艾城消失在夜裡，淡淡的笑了，他對艾城有信心，他從沒讓他失望過。
再說說王志海與兒子們的關係。大兒子王升聽話懂事，很受寵，倒是二兒子王志羽初中畢業後便去了國外讀書，這些年不知在外幹什麼，不過有了不少勢力，與王志海也有了一些過節。
王志海很清楚，王志羽是自己最大的隱患，所以，他不能讓他踏上國土，即使那是他自己的親兒子。
「老爺，」這天下午，王志海的手下又來了，伏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王志海的臉漸漸沉了：「怎麼可能！」
艾城失手了。他從沒失手過，他是個嚴格遵守命令的機器，他居然失手了，這是王志海沒想到的。而令他更沒想到的是，艾城失手的原因竟然是王志羽抓了他的妻子。
艾城竟然有妻子！
王志海不敢相信，這個從小被自己訓練出來的殺手，竟然也有外心，竟然秘密結婚了。
王志海當然不知道，因為他一直引以為豪，從沒失過手的城，早已不是那個單純的殺人機器。
一個殺手一旦有了自己的感情與思想，那就完蛋了。
「你不會講話嗎？」這是艾城第一次見到純子時她說的話，他記住了，同樣被記住的，還有純子那張美麗的笑臉。
純子在一家養老院做護士，性格如天使一般，溫和的讓人想保護。
一年前的某一天，艾城偶爾路過這家養老院，突然想進去看看，以前他殺過一個男人，他不知那人該不該死，因為那是命令。被殺的男人他的母親就在這裡，他依稀記得，那個老婦曾哭暈過。
走過長長的走廊，他便看到一身藍色護士服的純子，時間彷彿定住了，有些奇怪的情愫開始在他心中萌芽。
「請問你找誰？」純子注意到他，走過去問。眼前這個人戴著個頭盔，渾身很僵硬。
「啊…」艾城張了張嘴，卻只從嗓子處發出很艱難的聲音。很尷尬。
「你不會講話嗎？」她問。
艾城沒有惱，以前也有人這樣問過他，但那是帶著嘲笑的，當然，那些嘲笑過他的人，如今已入了土。王志海手下的殺手沒一個會說話的，這是道上人都知道的。
可她沒有。她眼神中是充滿關愛的，她的聲音如一道光照進艾城永遠黑暗的世界。以前沒有過的感覺，如今正在慢慢出現。
「那你寫出來吧，」純子舉起手裡的本子和筆。
可他不接，他不敢接，他逃了。他怕她知道自己連字也不會寫，所以，他丟下她轉身跑了。
——一起去，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