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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 男女雙神 文 / 羽姿潤

    楚雨婕應聘的是一家美國保健企業,她第一天上班便傾倒了大片目光,不止是異性還有同性,在中央空調的吹拂下,她的出場如慢鏡頭下的選美佳麗,長髮飄舞,衣袂飄飄,瞬間點亮了枯燥的辦公室。

    她在髮絲中回眸,以優動人的姿態對著大家點頭致意,邁著好看的貓步來到了策劃部,坐到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楚雨婕,這裡是辦公室,不是選美現場,上班必須盤頭髮,穿職業裝!」還沒來得及感受到椅子的鬆軟,就聽到一個嚴厲的女中音劈頭蓋臉朝著她的耳膜襲來。

    望望周圍都是清一色的職業裝,整齊的髮髻,對比自己新買的名牌長裙,和散落的長髮,楚雨婕暗叫糟糕!她理不直氣不壯的抬起了頭,接觸到一張古板的水桶臉,眼鏡片上閃著一種壓迫性的亮光。這雙與身體極不相稱的小腳,支撐著這個肥碩的身體,實在是給人以頭重腳輕的感覺。

    站在她面前這個五大三粗、水桶臉、水桶腰的小腳女人便是策劃部主任朱如潔,根據朱如潔這三個字的發音,楚雨婕立刻豐富的聯想到了三個字——豬八戒!

    「朱主任,對不起,我剛來不知道公司狀況,我明天就穿職業裝。」

    「你第一天上班就犯了頭規,必須以懲罰警示後人!小張,你通知保潔班休息,所有的打掃工作都交給楚雨婕了。」朱如潔用肥短的手掌示威性的敲打桌子,扭著一身負擔的贅肉離開。

    她走路帶著一股強勁的颶風,將楚雨婕面前的咖啡杯震倒,濃黑滾燙的咖啡沫澆灌到她細嫩的大腿上,在周圍人憐憫的目光中,她嚥下了這口惡氣,到處找紙巾收拾這尷尬的局面。

    及時雨出現,一條白毛巾飛落到她的腿上,一雙黑亮如星的眼睛,正柔和的注視著她。這不是在男性相貌中獨具鰲頭的白馬唐駿馳嗎?難道他也是外企辦公室裡的一員?

    他的聲音非常興奮,在沒有徵得她同意就和她擊掌:「人生何處不相逢,怎一個緣字了得!楚雨婕,前幾天在警匪的槍下共患難,現在又稱為了同事?」

    「世界本來就很小,既然同在一個城市下,抬頭不見低頭見,你不要太大驚小怪了。」最尷尬的場面被他碰到,楚雨婕咬住嘴唇,想發火想罵人。

    「總之能再次遇到你就是緣分,我非常的開心。」

    「你開心我可是不開心,沒有人告訴過我這裡的規章制度,不知者不為罪,我不認為我有錯。」

    楚雨婕極虎視眈眈的瞪著他,不友善地亮出了五官中最大的殺手鑭——那雙被密密麻麻的長睫毛裝飾起來的大眼睛,黑白分明,宛如黑水晶般透徹亮澤,當它呈現怒光的時候,有些令人畏縮。

    「你的確是沒有錯,關於那個朱主任,她過於正統,素來以嚴肅著稱,你明天記得按照要求裝扮就萬事大吉了。」唐駿馳的眼光充滿了溫情和關切,彷彿她是他的一個老朋友。

    楚雨婕恨恨地反駁:「我看她是故意找茬,妒忌!」

    「沒錯,是妒忌!誰讓你比她年輕,比她美,身材也比她好了?」

    朱如潔敏感的耳朵似乎感應到什麼,立即回馬槍般折回來,鏡片背後的眼睛咄咄逼人,她沉悶的聲音在辦公室爆發:「楚雨婕,你怎麼還在這裡坐著?我的話你沒有聽到嗎?罰你今天打掃衛生,馬-上-行-動!」

    楚雨婕的身體也爆發出一股力量,她用帶翻椅子的力量站起身,用比她大一號的黑寶石眼睛對抗,發出了不卑不亢,不大不小的清晰聲音:「朱主任,我今天第一天來上班,並不是明知故犯,對於公司的制度我還不瞭解,不知者不為罪,你若是一個通情達理的領導就不應該罰我!」

    「在上班之前,公司的制度和部分件已經發郵件給你們了,是你自己沒有溫習好功課,你睜大你這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好看看,和你一起錄取的新員工們,她們哪一個穿得不是職業裝?」

    沒錯,公司是發了郵件給楚雨婕,關於制度方面她沒有仔細看漏掉了這一條。去就去,不就是打掃衛生嘛!她用高跟鞋猛烈撞擊著地板來宣洩內心的不滿,這種聲音將每個人的眼光都揪起來,第一天上班楚雨婕就上了頭榜。

    衛生間裡的垃圾讓她作嘔,如果不是怕孔慧心說她做事情沒有耐性,她立即將秀髮在空中甩一個優美弧度,拖著瀟灑的身姿離開這家公司,在臨走前要將朱如潔面前的咖啡杯推翻,讓她那晃悠悠的脂肪大腿也嘗嘗被辱的滋味。

    清理完衛生間,她來到了樓道,卻發現地面已經變得能照出人影,旁邊站著手拿拖把的唐駿馳,此刻正笑意盎然地望著她。

    「你這樣幫我,不怕那個豬八戒看到訓斥你嗎?」

    「豬八戒?這個詞形容的簡直無懈可擊。楚雨婕,你真有特別,敢公然和朱部長論理,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敢對她說不字。」唐駿馳濃密的劍眉彎起來,露出珍珠般白亮的牙齒:「我即便是被罵,也不能讓你柔軟的手去碰觸這些髒話。」

    「我碰不碰拖把的,應該不關你什麼事吧?」楚雨婕小聲回應,聲音小的只有她自己才能聽到。而後從他手裡奪過拖把,斬釘截鐵地說:「越是像豬八戒這樣的人,就越是要對抗到底。你趕快離開這裡,我不想讓豬八戒看到後大做章。」

    「你一個小女子都不怕她,我一個大男人怕她作什麼,那我就是要幫你打掃到底。」

    「看樣子你也想反抗她了?」

    「整個策劃部早就想反抗她了,我也蠢蠢欲動,苦於找不到合適機會,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我可不想連累你。」

    />「有難同當,你忘記在警匪槍下的驚險時刻了?生死邊緣,能和你在一起,我的腦神經沒有懼怕,只有一種幸福感。」

    那個勇猛的醜男,在一堆保安中脫穎而出,冒著生命危險將她從警匪槍下救出的場面,通過楚雨婕的大腦清晰的反射出來。她臉上反射出來的盈盈一笑,笑容並不是為了眼前白馬,而是為了黑馬。

    「雨婕,在銀行被劫持的那個緊急時刻,我早已經想好了對策,可以將劫匪一舉擒拿,而後我找合適機會出擊……

    楚雨婕心不在焉地聽他說著下,快速揮動著拖把,本來她幹活就不得心應手,手裡的拖把突然就想脫韁的野馬,朝著一雙突然而至的鱷魚皮鞋上襲擊而去。一個身穿名貴西裝的身體被突入而來的拖把整的四肢失去了平衡,如顛簸的小舟左右搖擺。

    唐駿馳及時拉住了他的手腕維持住了平衡,對方帶著受辱不驚的神態,望著這個冒失的美女,從他那獨特的氣質和神情判斷,是這個公司的核心人物。

    唐駿馳連忙問好:「曲總,您開會回來了。」

    「剛下飛機,這位是?」

    楚雨婕看過公司發的人事關係表格,這位就是公司的總經理曲以杉,她尷尬地笑道:「曲總您好,我是新招聘的員工楚雨婕,對不起,我弄髒你的皮鞋了。」

    曲以杉的目光充滿了好奇:「沒關係,你又不是面試的保潔部,怎麼做起打掃工作了?」

    「我上班的第一天,就被豬……主管罰了。」幸好她沒有發出豬八戒的音調,唐峻馳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差點沒笑出來。

    「上班第一天被罰?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穿制服,沒有盤發。」

    「對於新人要寬容,我去為你討回公道。」曲以杉的神色變得嚴肅,大踏步走向了策劃部。

    「我們不用主動出擊了,這個朱如潔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曲以杉。」

    一想起朱如潔那張欠扁的水桶臉,楚雨婕頓時火冒三丈,握起了雙拳。

    曲以杉果真為她討回了公道,說新員工還沒有經過正式培訓,否決了違法制度一說,弄得朱如潔憋了一肚子的火,水桶臉紅的就像剛下蛋的母雞。

    這個大快人心的場面,引得出男女雙神酐暢淋漓的大笑一場,楚雨婕毫無顧忌的拉住白馬的「馬韁繩」,笑出了淚花。

    他們的身影一出現在街道,變成了行人視野裡的風景線,不少青年男女發出妒意的眼光,多數的情侶很少做到協調化,如此搭配的男女雙神實屬罕見。街頭的一個拍客,急速按動快門,將這一唯美的瞬間定格下來。

    「雨婕,你今天可是薄積厚發,最後總算挽回了面子。」

    「總算教訓了豬八戒。」

    「可以賞臉請你吃飯嗎?」

    眼前之人是多少女孩夢寐以求的男神,他五官的任何一個部位都泛著迷人的光澤。這一刻,楚雨婕是心動的,可是羅若蜜那張消瘦慘白的臉將她的心動改為心硬,彷彿她的瘋話已經成為了至理名言:「白馬都是披著華麗外衣的魔鬼,信鬼都不能信白馬。」

    「不可以!我沒有時間,你另請高明吧。」楚雨婕冷酷的留給他一個背影,揚長而去。

    在城市湛藍色的天空下,氤氳的雲氣緩緩從天幕聚集而來,襯托著失落的唐駿馳,只為跟隨她的倩影,他望穿了行人,望到眼睛發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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