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流殤的話讓雲瑾風的臉上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靜靜的閉上了雙眼,他的手無力的垂下。
在那一瞬間,
清冷的月光落在百里流殤的眼眸裡,化成了更為冰冷的悲傷。
他突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堵在喉嚨裡,令他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候,他覺得有股外力將他猛烈的推開。
他看到一個穿著藍衣的女子,緊緊的抱著雲瑾風。
他看到了女子的側臉不斷落下的淚珠,在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驀地,藍衣女子轉頭看著百里流殤。
她的眼眸裡是含著淚水的猩紅,她看著百里流殤眼眸裡滿是憎恨。
她咬牙切齒的說:「為什麼他會這樣?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
面對棲雪責問,百里流殤卻不知道該如何說。
「大師兄都是為了救我!」
百里流殤剛說完,棲雪便上前狠狠的給了百里流殤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我為自己打的。雲瑾風的心裡從來都只是為你而打算,若是他肯為自己多想一點,也許我們就此雲遊四海,逍遙自在。可是他偏偏為了你,為了你而苦心經營一切,到頭來不但一場空,還把自己的命搭上了。你滾,我不想再看到你,滾呀。」
棲雪憤怒的怒吼,天突然飄下零落的小雪。
百里流殤轉身黯然的離去,他知道他不該打擾他們的。
百里流殤離開之後,棲雪抱著雲瑾風逐漸冰冷的身體。
她的手輕輕的撫摸著雲瑾風的臉龐,「為什麼把我打昏,為什麼不讓給我跟你一起來。若是我跟著你一起,你又怎麼會落得這般地步呢?你該讓我跟著你的,你知道嗎?瑾風,你該讓我跟著你的。」
棲雪的聲音漸漸的哽咽得令人悲傷。
今日行動前,她本來準備和雲瑾風做這最後一搏,可是雲瑾風突然從背後將她打暈。
等她醒來之後,即使她拚命的往天壇趕,卻始終是遲了一步。
「喂,雲瑾風。你為什麼用把我丟下了。小時候,你把我丟下了,我知道你是無奈的。可是現在你為何又要把我丟下呢?不過,你放心。我會找到你的。一定……」
棲雪的嘴角突然滲出一絲猩紅的鮮血,她用她的內力將自己的經脈震掉了。
她輕輕的靠在雲瑾風的胸口上,她笑了。
那一笑,有幸福依然有悲傷。
她彎彎的眼眉慢慢的閉上了,只是她嘴角的笑容依舊動人。
雲瑾風,你等我。
這一次,我還是會先找到你的!
零落的雪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慢慢的將棲雪和雲瑾風覆蓋住了,靠在雲瑾風的胸膛上「睡」去的棲雪,臉上卻洋溢著溫柔的光。
這次她的命,能由她做主了!——
分割線
迷桐被魔尊燭龍帶走了,唯一能打敗魔尊燭龍的法器便是上古神物,東皇劍。
百里流殤走到了左相府,他知道這一切都到了應該了斷的時候。
此刻,百里流殤手裡拿著一個錦囊中,這個錦囊便是那是他與鳳傾下完天命棋之後。
鳳傾送給他的三個錦囊中的最後一個。
那上面寫著。
「你所欲求之物,便在我的手中!」
東皇劍,在鳳傾的手裡。
他總覺得這一切與鳳傾脫不了關係,卻總是無法說清鳳傾到底在這場災難中扮演的是什麼樣的一個角色。
當百里流殤走到左相府的時候,左相府的大門自動的打開了。
百里流殤獨自從了進去,一股蕭瑟的風迎面襲來。
百里流殤注意到左相府四周的樹木居然凋零了,那種肅殺之氣。似乎不是自然而然的,在這肅殺的背後似乎隱藏一股不為人知的力量。
從他進入左相府的那一刻,他便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生人的氣息。
彷彿這左相府裡是一座廢墟一般。
突然,百里流殤覺得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他低頭一看。
居然是一架白骨,骷髏頭裡居然還藏著一隻細小的小蛇。看來這小蛇是把這骷髏頭當成窩了。
看著這隻小蛇,百里流殤突然想起之前在左相府裡的古井裡,他與百里墨宸與一隻體型巨大的大蛇較量。
莫不是這頭大蛇出來作怪,將左相府裡的人全都吃光了嗎?
那鳳傾呢?
百里流殤找遍了整個左相府都沒有找到鳳傾的蹤影,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在左相府的古井裡有什麼東西在等著他!
百里流殤來到了古井旁,古井的蓋子是打開著的,周圍還盤踞著幾條小蛇。
百里流殤驀地從古井上跳了下去。
沿著狹小黑暗的巷道,百里流殤走到
到了古井地下的冰室。
這便是他與百里墨宸之前來過的冰室。
冰室裡似乎沒有什麼明顯的改變,但是卻讓感覺似乎更加的寒冷了。
「沒想到魔尊燭龍,居然還會放過你!真是令人覺得匪夷所思呀。呵呵。」
百里流殤驀地轉身,他發現鳳傾居然就站在他的身後。
「你怎麼會知道魔尊燭龍?」
百里流殤看著鳳傾,他的眼眸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鳳傾突然一陣冷笑,「魔尊燭龍可是我火龍一族至高無上的主。即使過了一千年,我們火龍一族也不可能會忘記這位偉大的君王的。」
「你就是火龍一族的後人!」
百里流殤突然舉起手中的長劍對著鳳傾。
他不會忘記就是火龍一族的後人在桐山之巔偷走他與迷桐的孩子-「小黃豆」。
「說,你在桐山之巔,盜走的靈胎在哪裡?」
鳳傾故作深思的說:「你是說那個人和妖怪生下的不成形的半妖嗎?」
鳳傾果然是盜走他與迷桐孩子的人。
百里流殤的憤怒更加的旺盛了。「果然是你!說,你把靈胎放哪裡了?」
鳳傾突然昂天長笑,「那種不成形的半妖靈胎,你覺得留著還有用嗎?」
鳳傾的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容。
百里流殤的眼眸瞬間被怒火染紅,他放開手中長劍,一個法術手勢,長劍猶如被弓箭劇烈射出的飛箭一般,只襲向鳳傾。
面對百里流殤的攻勢,鳳傾只是笑著,並沒有動。彷彿篤定百里流殤不會殺他一般。
「若你殺了我,便永遠別想知道上古神劍東皇劍的下落!」
百里流殤的眉毛深深的糾結在一起,他憤怒的將左手往地上一劃。
長劍立刻斜插入地!
鳳傾臉上的笑更加的得意了。
百里流殤看著鳳傾,冷冷的說道:「鳳傾,你別得意得太早。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你是火龍一族的後人,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會把燭龍的剋星,東皇劍的下落告訴我嗎?我只不過是給你一次機會而已。如果你以為能就此牽制我,你就大錯特錯了。」
「百里流殤,我會把東皇劍的下落告訴你,可是你也要付出同等的代價給我!」
「你要什麼?」
百里流殤看著鳳傾,他不怕鳳傾提出任何的條件。
怕的是鳳傾不夠貪婪而已。
「我要的是大祈王朝的皇位!」
鳳傾看著百里流殤,他的眼眸裡是堅不可摧的堅定和無盡的*。
「大祈王朝的皇位便在那裡,你若要你便去拿吧!」
現在大祈的皇帝百里徹被冰封在天壇裡,大祈王朝的皇位空虛。
「現在你是整個大祈王朝皇族的唯一的倖存者。你是皇位的繼承人。我要你登基,然後禪位給我。此名正言順!」
百里流殤突然冷笑了,「既然你要當這個皇帝何必繁瑣,你直接登基不就行了。」
「若無禪位聖旨,我若登基便是謀逆。我是個追求完美的人,既然我要這個皇位,便要名正言順,不被後人詬病,你懂嗎?你放心,只要你登基為帝之後把皇位禪讓給我,我便會把東皇劍的下落告訴你。你就能拿著東皇劍去找你心愛的女人了!」
「明明如此的貪婪為何還要粉飾自己的*?」
「我說過,我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登基大典會在三天之後舉行,請你務必要準時到達。」
「你覺得我會來這所謂的登基大典嗎?」
「你一定會來的。因為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東皇劍的下落。」
百里流殤突然冷笑了一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將長劍抵住了鳳傾的脖子。
冰冷而又鋒利的長劍在鳳傾的脖子上劃出了輕微的傷口。
傷口滲出了猩紅的鮮血,可是鳳傾卻像絲毫不感覺到疼似的。
「若你真的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東皇劍下落的人,我覺得嚴刑逼供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