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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個孩子是不會上天不允許的吧。
畢竟迷桐是妖,不管她肚子的孩子是百里墨宸的,或者是百里流殤的。
那個孩子注定只是一個半妖。
身為半妖,不被人,不被妖所接受,注定一生坎坷。
竟然早知如此的命運又何必出生於這個世間,多受折磨呢。
雲瑾風無奈的歎了口氣後說道:「流殤那裡情況如何?」
「百里流殤是與百里墨宸一同回的東宮,據說到了東宮不久,在見了迷桐之後,百里墨宸便將百里流殤趕走了。」
一同回的東宮!卻又將流殤趕走?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雲瑾風有些疑惑了,百里墨宸向來是輕視流殤的呀,怎麼這時候會和流殤一起回宮。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百里墨宸怎麼會和流殤一起回東宮呢?他們之前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情?」
「他們一同去了左相府,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不清楚。只聽說百里墨宸和百里流殤出左相府的時候,百里流殤受了傷,是百里墨宸攙扶著百里流殤出來的。」
一聽到百里流殤受了傷,雲瑾風顯得十分的驚慌。
他驀地抓住了棲雪的手,擔憂的說。
「流殤受傷了,嚴重嗎?」
「百里流殤的傷勢只是輕微的皮外傷,你無需憂心。只是我覺得這百里墨宸和百里流殤的關係似乎緩和了許多。我怕這會影響到我們的計劃。」
棲雪看著雲瑾風,她的雙眉緊緊的蹙起。
看到棲雪眼眸裡的認真,雲瑾風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的沉重了。
棲雪說的沒有錯。
不管怎麼說百里墨宸和百里流殤畢竟是親兄弟,所謂血溶於水。
他們之間依然是有濃重的親情的。
雖然之前百里墨宸一直和蔑視百里流殤,百里流殤也不屑百里墨宸。
他們之間彷彿一點兄弟之情都沒有,反而是敵對的一般。
但是若是長時間相處。
他怕萬一,萬一百里墨宸和百里流殤找回了遺失的兄弟之情。
那百里流殤怎麼可能將百里墨宸從高高在上的太子之位拉下來。
百里墨宸若不被廢,百里流殤又怎麼能坐上帝位。
若百里流殤不願稱帝,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他所有的部署不全都白費了嗎?
不行,他不能讓百里墨宸和百里流殤的關係有所緩和,他們之間越是敵對,對於他的計劃便是越有幫助!
「棲雪,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百里墨宸和百里流殤的關係越來越融洽。這對於我們的計劃是最致命的打擊。我們若想推百里流殤坐上大祈皇帝的寶座,便必須讓百里流殤仇視百里墨宸。而且是越仇視,越憎恨越好。」
此刻,雲瑾風眼眸裡的凶狠令棲雪有些吃驚。
她從未想過溫如蘭的雲瑾風也會有如此凶狠的時刻,看來他是十分看重這個計劃。
不容許這個計劃有丁點的閃失。
而她,不管他做任何決定,必會生死相隨。
「你想怎麼做?」
棲雪平靜的詢問雲瑾風,她知道雲瑾風絕對會有所動作的。
「我們必須挑撥百里墨宸和百里流殤的關係。而他們之間最敏感的共同點,便是一個人,一個女人。皇權從不是百里流殤貪戀的東西,我知道皇權不會成為百里流殤和百里墨宸爭奪皇位的癥結,但是迷桐就不同了。她對於百里流殤從來都是最特別的存在,尤其是這次劫後餘生,我想百里流殤絕對是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放棄迷桐的。」
「你是想從迷桐身上下手嗎?」
棲雪疑惑的看了看雲瑾風,之前他不是對於迷桐也是十分在意的嗎?
這次居然在迷桐的身上動了主意,是不是人都是會變的。
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可以不擇手段!這一直都是她們幽冥閣殺手的作風。只是雲瑾風常年在蒼曌城,她一直以為他是個溫爾的男子,只是他忘卻了他依然還是幽冥閣的殺手。
他的骨子裡還是有那一份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陰暗。
雲瑾風堅定的點了點頭,說:「只有迷桐,才能令他們兄弟徹底的反目成仇!」
「可是迷桐現在是太子的宸良娣,她已經是太子的人了。這已成為了事實百里流殤還能做什麼嗎?」
棲雪疑惑了,迷桐已經鐵板釘釘的屬於太子了,百里流殤不早已接受了這個事實。
迷桐怎麼可能還能讓百里流殤和百里墨宸之間起什麼波瀾。
「棲雪,你不瞭解百里流殤,可是我卻十分瞭解,百里流殤絕對不會就此放棄的。迷桐,一定會成為百里流殤和百里墨宸之間最大的導火線。」
「你可有什麼計劃。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忘了告訴你。迷桐失憶,太醫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現在百里墨宸派人到處張貼告
告示,尋求可以令人恢復記憶的奇人異士。」
棲雪的話令雲瑾風突然靈光一閃。
沒想到迷桐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失去記憶,難道這是上天要給他的機會嗎?
想利用的人居然失去了記憶,那就相當與是一張白紙了。
他想在這張白紙畫上黑色便是黑色,想染紅便是紅色。
雲瑾風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絲笑意,他對棲雪說道:「上次說的人皮面具,你可做好了。」
「嗯。」棲雪點了點頭,她原本以為這人皮面具已經無用了。因為當時雲瑾風讓她做這個面具是因為擔心百里流殤會因為迷桐嫁給太子而做出什麼偏激的事情。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問題似乎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地方。
「你把人皮面具交給我吧!」
「你現在要這個面具做什麼呢?」
棲雪疑惑的詢問雲瑾風個,她想知道雲瑾風的一切行動以及想法。
「你剛才不是說了百里墨宸正在到處張貼佈告,尋找能治好失憶症的奇人異士。」
雲瑾風嘴角的笑意,讓棲雪瞬間明白了。
雲瑾風是想趁機混入東宮,接觸迷桐。可是雖然雲瑾風自幼在蒼曌城修道,可是她怎麼沒有聽他提起過他還精通治療失憶症呢?
棲雪疑惑的問:「怎麼沒聽你提起過你還會治療失憶症呀?看不出來你還挺博學的呀。」
雲瑾風笑了笑,說:「誰說那些揭了告示去皇宮的人都是有奇學的呀,大多還不是去騙吃騙喝的。」
「難道你就是想去東宮騙吃騙喝?」
「你覺得我像是想去東宮騙吃騙喝的人嗎?」
「像。」棲雪堅定的點了點頭後說:「你不僅像是去騙吃騙喝的,你還特像是要去偷人的!」
被棲雪一語道破的雲瑾風撇了撇嘴,說:「你這丫頭,為什麼總是能猜到我心裡想的事情呢。我就是想去偷人的!」
啊!
棲雪本來就是隨便說說的,沒想到雲瑾風居然還承認了。
而且那樣子一臉嚴肅還真不像是說笑的而已。
「你要去皇宮偷人?偷誰呀?」棲雪疑惑的看著雲瑾風,突然她的腦海裡浮出一個人。「你該不會是想把迷桐偷出來吧!」
雲瑾風點了點頭。
棲雪沒想到原來雲瑾風真想把迷桐偷出來。經過之前迷桐與太子大婚被挾持的事情,全城的人都知道百里墨宸對迷桐用情之深。
差點都皇城都翻個底朝天了。
而且經過上次的事情,現在東宮偏殿守衛迷桐的兵力必是十分雄厚,就算雲瑾風能把迷桐偷出來。他想把迷桐藏在哪裡?
而起就算他把迷桐偷出來,百里墨宸和百里流殤之間怕是也起不了什麼紛爭吧。
說不定迷桐消失後,沒有了紛爭的焦點,他們還能成為好兄弟呢?
想到這裡棲雪堅定的說道:「我不贊成你去東宮將迷桐偷出來的計劃,經過上次迷桐被挾持的事情,現在東宮的守衛必然是十分的嚴謹的。即使你能扮作治療失憶症的奇人混進入,但是你又如何能保證在重重守衛的情況下,將一個大活人帶出東宮。並且我覺得你這樣做根本是毫無意義的,你劫走迷桐,對百里墨宸和百里流殤根本起不了內亂。只能更加一致的搜救迷桐,事情反而會適得其反。」
雲瑾風停了棲雪的一番評論後,不禁用力的拍了拍手。
「你的觀點確實是十分的正確,而且分析也夠精闢。不過……」
雲瑾風突然停住了。
「不過什麼?」
棲雪疑惑的看著雲瑾風,她十分好奇雲瑾風所說的不過究竟是什麼?
「不過我所說的偷人不是將人偷出來。而是真正意思上的偷人。我要偷得不是迷桐的人,而是她的心。」
偷迷桐的心?
棲雪眼眸的疑惑更加的深沉了。
雲瑾風,他要迷桐的心做什麼?
「你要迷桐的心?這對真個計劃有什麼幫助?」
「我要迷桐的心聽命於我,受我的支配和操控。從而挑撥百里墨宸和百里流殤的感情,計劃他們兄弟之間的矛盾。」
「迷桐怎麼可能會聽你的呢?你有把握能支配和操控迷桐嗎?」
雲瑾風看出了棲雪此刻眼眸裡深深的不可置信。
他驕傲而又堅定的說:「當然有把握,現在的迷桐失去了記憶。而我是幫她恢復記憶的人,我想要她創造的便是她的記憶,我所希望她忘掉的便什麼都不會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創造記憶!
棲雪瞬間明白了雲瑾風的意思。
現在的迷桐是一張白紙了,他想在迷桐的腦海裡為她創造一個有利於他們的記憶。
這樣迷桐便會幫助他們,幫助他們實現他們的計劃。
讓百里墨宸和百里流殤徹底的決裂。
棲雪突然對著雲瑾風笑了一笑,說:「這次你的主意,我不得不說
的確是高。」
棲雪說完就從腰間拿出一張牛皮一般的折疊物放在了雲瑾風的手中,說:「這便是我為你製造的人皮面具。這個人已經我解決掉了,他不會出現。而且他的身份只是一個普通人,不容易被人查到什麼資料。祝你成功呀。」
棲雪說完便轉身想離開了,再轉身離開的瞬間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但是很快就隱去了。
雲瑾風看著棲雪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嘴,而後又閉上了。
其實雲瑾風是想問問她,這面具是不是是個帥哥呀。
都怪他,上次居然忘記交代了這個最重要的事情。
不過以棲雪的眼光,總不會給他挑一個醜陋的男人吧。
想到這裡雲瑾風稍稍安心了,他平靜的張開手中棲雪交給他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沒有立體感,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看不出美醜。
只是那嘴角旁那碩大的黑痣到底是什麼呢?
還有這人皮面具要不要做的如此的逼真,那黑痣上面居然還有一根又長又粗的毛,而且那毛居然還是卷的。
雲瑾風此刻突然好像吃了什麼噁心的東西一般。
想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
原來這棲雪喜歡這種類型的嗎?
看不出來這麼可愛的女子口味居然如此的重,真真是亮瞎了他的眼了!
不過時間緊迫,也沒時間再叫棲雪另外製作人皮面具,只能將就吧,大不了把毛拔了便是。
雲瑾風看著人皮面具上的黑痣,無耐的吞了吞口水。
真是造孽呀,他一代美男就要被毀了嗎?
算了算了,死就死吧。
雲瑾風咬了咬牙,將人皮面具覆在了臉上——
璟王府
自從回到璟王府後,百里流殤將自己關在書房裡一步都沒有出來。
他將已經查閱了上百本醫書,疊起來已經有兩米多高了。
雖然他精通醫書但是這失憶之症,他從來都沒有醫治過。
他之前也有遇見過類似失憶之人。
但是他沒有放在心上。對於他而言,失去記憶並不能算是一種疾苦,失去記憶便猶如掉了一根頭髮一樣簡單。
既不會痛也不會有所知覺。
既然如此人又何必執著,
記憶是不斷累積的,既然忘掉便忘掉了,無需執著。
以前,他便是如此的規勸那些前來找他醫治失憶症的人。
可是現在當自己深愛的人失去了記憶,患上了失憶之症他才明白那些失憶症患者親人的痛苦。
原來失去記憶的人真的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彷彿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一般。
原本深愛的人,現在看自己的眼神居然是如此的陌生,那種感覺就好像心被掏空了一般。
令人覺得十分不安……
百里流殤一想到迷桐看他的眼神,他便更加用力的翻著醫書。
可是就算他將醫書翻爛了,依舊沒有結果。
失憶之症,非藥石所能醫治的!
他到底該怎麼辦?
他該怎麼做才能令迷桐恢復記憶,想起他們之間的過去呢?
就在百里流殤想的腦袋劇烈疼痛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輕輕的將書房的門推開了,慢慢的走了進來。
只見那名女子一身淡紫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百里流殤不用抬眼也知道是蘇紫倩。
因為他天生靈敏的嗅覺,讓他就算百步之外也能聞到蘇紫倩身上的香粉味。
蘇紫倩優的走了進來,她端著剛剛做好的寧神湯向著百里流殤緩緩的走了過來。
「王爺,您已經看了那麼久的書了,喝碗寧神湯好好休息下吧!」
蘇紫倩的聲音非常的溫柔,彷彿能捏出水來一般。
不能否認蘇紫倩的確是個美麗的女子,她的美貌足以讓每一個男人動心。
可是卻不包括百里流殤。
在百里流殤的心中只有迷桐,早已經容不下任何別的女人。
即使是貌美如花的蘇倩也是進不到他的心裡的。
「放下吧,你可以離開了。」
百里流殤的聲音非常的冷漠,他至始至終沒有抬眼看蘇紫倩一眼。
蘇紫倩將寧神湯輕輕的放在了桌上,她抬頭看著百里流殤。
百里流殤的眼睛始終看著醫書上,沒有看她一眼,彷彿她便是一道透明的空氣一般。
蘇紫倩的心驀地更加的苦澀了。
r/>枉費她精心熬煮了數個時辰的安神湯,枉費她用盡心思挑選的精美華裙,枉費她細細描繪的柳眉,細心塗的胭脂。
現在她才明白若是那人心裡沒有你,即使你的妝容在精緻也不過只是自作多情,即使你的華服再美也只不過是一件尋常的粗布麻衣,即使你為他洗手作羹湯,也不過只是一碗尋常的白水。
無味也無感覺。一想到這些蘇紫倩的心便佈滿了愁雲,沒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苦澀得猶如黃連一般。
突然,蘇紫倩撇到而來原來百里流殤桌子上的。
百里流殤,堂堂的璟王殿下看醫書做什麼?
而且一連查了數個時辰的醫書,連晚膳都沒有用,就像是突然遇到了什麼疑難雜症一般。
一想到這裡,蘇紫倩突然明白了。
百里流殤肯定是為了迷桐在查閱治療失憶症的方法。
蘇紫倩的柳眉不禁深深的蹙起,為什麼你對她總是如此的上心。
為什麼你的心裡滿滿的都只有她,為什麼要將我當成彷彿不存在的空氣一般,為什麼你要如此的漠視我為什麼你總不是正眼看我一眼我才是你的妻呀!
一想到這裡蘇紫倩的心裡更加的難受,彷彿一道強烈的怨氣突然湧上了心頭。
她突然將桌子上所有的醫書狠狠的全部推翻在地。
百里流殤抬起頭本來想狠狠的訓斥她,可是就在他抬頭的那一瞬間。
蘇紫倩突然衝了上來,靜靜的抱住了百里流殤,甚至吻住了他冰冷的唇。
蘇倩倩的吻是如此的熱烈,卻融不化百里流殤心中的寒冰。
他奮力的推開了蘇紫倩。
蘇紫倩沒有想到百里流殤居然會如此無情的推開她,一時不小心,跌倒在地。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百里流殤,她的眼眸裡慢慢的都是憂傷。
「為什麼這麼對我?為什麼連親吻你的權利都不給我,我是你的妻子呀!」
蘇紫倩眼眸裡的傷讓百里流殤想到了迷桐。
那一天他中了魅藥,迷桐想用自己的身子為他解毒時,他推開她的時候。
他看到了迷桐眼眸裡的憂傷就和蘇紫倩此刻眼眸裡的憂傷一眼。
瞬間,他憤怒的心降溫了許多。
他不打算和蘇紫倩爭論什麼,也不想責罵她什麼。
他只是平靜的說:「你走吧,以後不要來這裡了。」
蘇紫倩一見百里流殤的情緒有所緩和,卻對她下了禁止令。
她的情緒更加激動了,「為什麼你總是要如此的躲著我,為什麼對我視若無睹。」
蘇紫倩再次的衝入了百里流殤的懷裡,她靜靜的抱著百里流殤,激動的說:「抱抱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抱抱我。哪怕只是一刻鐘也好,抱抱我。」
蘇紫倩抱得十分的緊,十分的緊,彷彿懷裡抱著的便是她的生命一般。
百里流殤本想用力的甩開她的手,可是蘇紫倩剛才那受傷的眼神令他想起了迷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