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桐以宮婢的身份入了宮,與一眾年輕稚嫩的女子一起在司儀姑姑的督促下在內務府裡學著宮中禮儀。
「你聽說了嗎?今晚皇上要為璟王設宴,聽說那宴會氣派奢華至極,可惜我們只是剛入宮的宮女,沒辦法去宴會上伺候。」
一個長相清秀的妙齡女子拉著迷桐的手,哀怨的說著。
她便是迷桐在宮裡結識的第一個好朋友,柳詩詩。
她的名冊上記錄的是正五品通政司參議,柳嚴浩之次女。雖貴為官宦之女,但是柳詩詩的身上卻沒有半點官家女子的氣息,倒像普通尋常人家的女孩,雙手也是佈滿了厚繭,看來也是個冒名頂替的主。
即使眾所周知但是卻也不會有人說破的。畢竟能使用手段瞞天過海的都是後台強硬之人,又何須去得罪,為自己樹敵呢。
「宴會上又沒有我們的位置去了又有何用呀?」
迷桐雲淡風輕的說著,她本就不是什麼愛慕虛榮的人,更不曾想去那種紙醉金迷,阿諛奉承的地方,開開所謂的眼界。
本來那種地方就沒有自己位置,又何必削尖腦袋往裡頭擠呢?
「迷桐難道你真沒那心思嗎?」
「什麼心思?」柳詩詩的問題讓迷桐有些疑惑了。
「一入宮門深似海,所有的女子都想出頭。即使是以宮婢的身份進來的,每個人依然還是幻想著有一天能飛上枝頭,做鳳凰。莫說是陛下,太子,還有那春風得意的璟王,若能入他們其中一人的眼,哪怕是做品級最低的侍妾,那也是個主呀,總比一輩子做宮女好呀。」
柳詩詩說的十分認真,眼眸裡似乎有什麼光芒在閃爍著。
原來柳詩詩存的是這般心思呀。
迷桐微微笑了,飛上枝頭變鳳凰!她知道這皇宮裡高高在上的皇子都不會是她想要的那個枝頭,只有師尊才是她這一生最想棲息的家。
想到師尊,迷桐的心再次泛起絲絲的漣漪,看著天邊那一輪明亮的月亮,她在心裡默默的說道,師尊,你究竟在哪裡呢?
皇宮夜宴
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古琴涔涔、鐘聲叮咚。大殿四周裝飾著倒鈴般的花朵,花萼潔白,骨瓷樣泛出半透明的光澤,花瓣頂端是一圈深淺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殿內的金漆雕龍寶座上,坐著大祈的皇帝百里徹以及雍容華貴的韋後。
底下,歌舞昇平,衣袖飄蕩;鳴鐘擊磬,樂聲悠揚。台基上點起的檀香,煙霧繚繞,美酒佳人,輕歌曼舞。
好一派奢華的宴會場景。
而坐在皇帝身邊的百里流觴目光如炬,掃視著宴會上所有的人,人人盛裝出席。宮中四妃,貴賢淑德,個個濃妝艷抹,生怕自己的美色被別人給壓下去。
上至貴妃,下至昭儀,才人,個個各懷心思,表面都掛著虛偽的笑容,實則都在算計著什麼。
百里流觴之所以如此詳細的觀察各宮嬪妃,是因為雲瑾風失蹤了!
那日入宮,他們原是商定一個時辰後到太極殿會合。但是,當他為皇帝醫治後,去到太極殿時,並沒有找到雲瑾風。
只看到太極殿的一個牆柱上用箭釘著一封信,信封內有雲瑾風從不離身的玉珮,還有一封信箋。信箋上寫著。
雲瑾風在吾手上,若想他活命,得聖*,登皇位,除韋氏!
信上的字跡娟秀清麗,看似女子所寫。
女子明顯是針對韋氏,想來必是宮中痛恨韋氏的人想借他之力扳倒韋氏,只是這後宮痛恨韋氏的人何其多,究竟會是誰居然有如此的本事挾持雲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