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宮
一妖艷魅惑的女子正拿著金色的剪刀端莊的站立在窗台前專心翼翼的修建一盆雍容華貴,國色天香的牡丹花。
女子一雙鳳眼媚意天成,卻又凜然生威,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在發間閃爍。身上穿著縷金百鳥朝鳳大紅洋緞錦袍,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褂,下著翡翠撒花洋縐裙,雍容華貴,盛世凌人!
這時一個宮婢打扮的女子,悄然的跪在女子的腳邊,輕聲的說道。
「皇后娘娘,聽說百里流觴已經進入皇城了。尚書大人請您定奪!」
宮婢的話讓韋後突然抿嘴一笑,雖然臉上掛著的是笑,鳳眸卻劃過凌冽的殺氣。
「哥哥可是糊塗了,這種事情還需本宮定奪。那個孽種,十二年前就該去找他那狐媚下賤的娘!」
韋後手中金剪一用力,卡嚓一聲,一朵鮮艷的牡丹花無力的掉了下來。
「花開並蒂雖好,總是不如這一枝獨秀。多餘的始終都是多餘的,就該毫不猶豫的剪掉!」
韋後媚眼裡的笑意更深了,玉手扶著開得正盛的牡丹花,上下打量著,眉眼裡儘是滿意的神色,朱唇輕啟。
「棲雪,你看這花剪掉這多餘的花枝,看起如何?」
棲雪輕輕抬頭,本是稚嫩的臉上卻滿是與她年紀不符的算計和恭維。
「娘娘蕙質蘭心,深謀遠慮。這牡丹花在娘娘手中自然是極好的!」
呵呵……呵呵……
宏偉奢華的鳳棲宮突然響起一陣令人毛骨悚然,戰慄不安的笑聲,猶如閻羅催命一般,陰森恐怖……
突然笑聲戛然而止,韋後輕佻柳眉,目光鄙夷。
「皇上可知那賤種來了皇城?」
「回娘娘……」棲雪的語氣顯得有些遲疑,而後又堅定的說:「回娘娘,皇上已知道此事,今晨還派驃騎大將軍賀長勝帶精兵去接那個人。」
「他果然還是忘不掉那個孽種,還是忘不掉那個孽種的娘!」
韋後的目光瞬間變得凶狠,似胸中突然燃起熊熊怒火,袖手一揮用力的將窗台的牡丹花掃落在地。
碰!
牡丹花盆就在棲雪的腿邊炸開了,要是平常人早已經失聲尖叫了,可是棲雪卻紋絲不動。
黑色的塵土濺在她白色的宮裙上,以及白希的臉上,她依舊面色不變,只是恭敬的低著頭。沉靜幽邃的眼眸裡看不出一絲波動,像兩萬年不化的冰湖令人讀不懂,看不透!
果然能在韋後身邊伺候的奴婢,必然有所不凡。
只是這過人之處,若用在助紂為虐,那只能是自己的催命符。
「那個孽種現在在什麼地方?可是隨賀長勝入了宮?」
韋後妖艷的臉龐因為怒氣而微微的扭曲。
「娘娘息怒。那個人並沒有隨賀將軍入宮,反而將賀將軍以及一隊精兵打傷,現如今在皇城北的小樹林裡。只待,娘娘發令,我們的暗衛就將能將那個人處死,乾乾淨淨。」
韋後的怒火似乎稍有平息,只是眼眸裡那一抹輕蔑與高傲更加濃烈。
「為什麼那個孽種到皇城,皇上怎麼會比我們先得到消息。雲瑾風究竟在幹什麼?」韋後鳳眸裡突然劃過一絲冰冷的殺意,只見她突然一字一頓的說:「莫非……是有了反意?」
此時,一直沉穩的棲雪冷眸突然一緊,內心一陣劇烈震動,她的手心甚至滲出薄薄的冷汗。
她故作鎮定的說:「娘娘,雲瑾風對娘娘一直是忠心耿耿的。此事怕是有什麼隱情,雲瑾風才會來不及通知娘娘的。對了,那個百里流觴既然能打贏賀將軍和一隊精兵怕是武功高強,身手不凡。棲雪認為我們的暗衛怕是無法除掉他!」
韋後突然凶狠的看著棲雪,「那依你之見,這事如何辦?」
棲雪微微一笑,說:「雲瑾風曾進言若想除掉百里流觴,必須借助一樣東西。用此物,縱使他百里流觴武功再高,也只能命喪黃泉!」
棲雪長長的睫毛覆蓋住裡她美麗的眸子,看不出她此刻的眼眸裡波動的愧疚。
瑾風,我知你不願傷他,但我只想保住你!
我不能讓韋後對你起疑心,所以抱歉了……
壞人就由我來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