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你這是作何?快走開!」
沛晉揮出的劍一下子停住,看著突然擋在廷臻面前的沛憐。
「爹,你不要殺他!憐兒求你!」,沛憐面對著沛晉,雙手伸開擋住身後的廷臻。
廷臻看著衝上來護住他的沛憐,眼神複雜。
「憐兒,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他是來刺探情報的,他將我們的消息透露給了宇廷越!」
「憐兒,快些讓開,這種人不能留!」,沛柔姝走過來想要將她拉開,顯然也不理解她的做法。
沛憐仍舊一動不動地擋在那兒,沛晉大吼:「憐兒,讓開!」
「你不能殺他!憐兒已有了他的孩子!」
語出,滿室曄然,沛小姐居然有了二王爺的孩子?
廷臻的驚訝程度並不亞於沛晉,他睜睜地看著身前那個嬌小的身影,將心底的詫異掩下。
「憐兒,你······」,沛柔姝不敢相信她居然和廷臻有了牽連。
「爹,原諒憐兒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你···憐兒不孝······」,沛憐跪下,神色淒淒。
沛晉將佩刀扔在地上,「這麼說,你一直在幫他?幫他做掩護?」
「爹,他是我腹中孩兒的爹,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於你的刀下。」
沛晉手上青筋迸出,好不容易將心中的憤怒和失望壓下,「來人,將沛憐和宇廷臻綁起來!」
···
「為什麼要幫我?」
廷臻和沛憐被捆綁住關在營帳裡,外面人影幢幢,有幾路來回巡邏的士兵看管著兩人。
「沒有理由。」,沛憐看著月光透過營帳,在地上落下細碎、斑駁的光影,一臉平靜。
「你把自己也陷進來了,這下我們該如何出去?」
沛憐抬頭,疑惑不解,「你是說···」
「其實就算你不擋住我,他也不會殺我的。」,略一停頓,他又說:「他只是在試探我,否則早就將我殺了,而不只是關在這裡。」
「可我——」
「他本是一個冷血之人,你以為僅憑你的一面之詞他就會放過我們嗎?況且是你事先說我另有目的,如今又護住我,這是自相矛盾。他定是知道我們不可能。」
「為什麼?」,沛憐心中慢慢有了答案,可她不願去相信。
「因為平日裡我們並無交集,更何況···何況他看得出我對你並沒有男女之情。」
沛憐轉向另一邊,平復著心中的顫慄。原來是她一直自作多情,以為自己為他做了這些,他就會慢慢接納她。可她現在才知道這毫無干係,他不會因為她多做了什麼事而喜歡自己,也不會因為沒幫他而懊惱。
「去向他認錯,他會原諒你的。」,看出了她的難受,廷臻暫時放下了計劃,出言相勸。
「為什麼?你大可不必為我惋惜,我自己怎樣選擇是我的事。」
沛憐悶悶地開口,不願現在退出。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幫他,縱然他在討厭自己,她也不會停止的!
良久,廷臻微不可聞地歎息一聲,在月光下顯得無奈又淒清。
······
胡族營地,漠瀟與賀諺正用完早膳,一個侍衛走了進來。
「屬下參見王上,王后娘娘!」
「起來吧,什麼事?」
「回王上,這裡有一封信是給王后娘娘的。」
「信?」,賀諺看了一眼漠瀟,見她一臉迷惑,顯然是沒料到有誰會給自己送信。
「誰送的?」
「屬下不知,那人將飛鏢擲在樹幹上,我們都沒看清來人的模樣。」
「哦?」,賀諺心下疑慮,難道那人只是負責傳信?
侍衛將信呈給漠瀟,退了出去。漠瀟打開信紙。上面的字跡有些熟悉:沛軍營,廷臻
「是他!」
「什麼?」,賀諺見她訝然著,目光掃過信上內容,「這是何意?」
「這信上的字跡我認得,是二王爺的字。他怎麼寫這個?」
「他寫的?」
賀諺腦中閃過昨晚廷越說的一句話:不過是沛軍營中有故人告知罷了。
故人,說的便是他嗎?
他知道當日發起宮變的其中一人便是宇廷臻,他為何要幫助他們?
可若不是這樣,昨夜他們怎會奇襲成功?那他現在又是什麼意思?相信他這樣寫定是知道瀟兒能猜出來,果然!
「他讓我們去救他!」
漠瀟迷霧頓開,猜出了他的用意。
「何以見得?」,賀諺驚歎她的聰穎。
「你跟我說過沛軍營中可能有人接應,而你們昨晚掌握了一切信息擊垮了沛晉的十萬兵馬,這就說明那人真的是在幫我們。
況且沛晉痛失力量,定會查出是誰洩密,所以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可是,他
曾策劃奪取皇位,現在又為何要幫我們?」
這裡似乎有些說不通,漠瀟皺眉想著,令人費解。
「我相信他會親口告訴我們。」,賀諺忽然笑開,「放心,我會把他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