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走嗎?」
廷臻看著不小心崴到右腳的沛憐。
「我,我試試。」,沛憐從石頭上站起,嘗試著走了一兩步,骨頭刺痛的感覺更強。
看她一副吃力的樣子,廷臻眼中閃過猶豫,「別走了,坐著。」
沛憐不解,但仍聽話地坐下。廷臻將包袱拿給她,蹲下身子,示意她上來。
「我,這,墨公子,這樣不好。」
「若是你不想耽擱行程,就快些上來。」見他如此說,沛憐只好照做,她不願耽誤他的事。
背著沛憐一路走出林子,來到前方的縣城時,發現城中的百姓都拖家帶口地往城外跑去。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廷臻拉住一個年青的小伙子。
「這位兄台,可否告知在下出了什麼事,你們為何如此驚慌?」
「唉,公子,你是外地來的吧?趕緊逃命去吧!被亂黨抓住可就麻煩了!」,邊說邊往身後看,似是在害怕他口中亂黨的到來。
「亂黨?」
「公子有所不知,是沛晉那個犯上作亂的逆賊!如今帶著幾十萬大軍來反抗朝廷,現在直奔我們江城來了!不說了,我得先走了!」
說完,小伙子趕緊奔入逃難的人群中,轉眼和其他人離開了。
沛憐方才聽他說到沛晉,已是煞白了臉,現在心神不寧,不知該如何是好。
廷臻看了看周圍的店舖,早已是人去樓空。沛晉真的回來了?
「爹為何到現在還是執迷不悟?」
「這才是他。」,廷臻閉眼,耳朵微動。
「墨公子,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沛小姐可願意相信在下?」
「嗯。」,沛憐重重點頭。
「那便看看他會怎麼辦。」
睜開眼,看著前方湧入城中的兵馬,廷臻一臉淡然。沛憐聽到馬蹄踏在石板上的聲音,循聲望去,只見一大支軍隊朝他們靠近。
「爹?」,遠遠望見坐在高頭大馬上的沛晉,沛憐低語出聲。
「妹妹?」
沛柔姝看清前方的人,驚喜交織。沛晉也看見了沛憐,目光掃過廷臻時,有些愣住。
廷臻側頭,嘴唇微動,復又回頭看著沛晉的人馬過來。
「爹!姐姐!」,沛憐淚眼朦朧地看著從馬上下來的兩人,滿是脆弱。
「憐兒!」
沛晉看到她完好無損地站在面前,一時也有些傷感。他本以為憐兒和夫人在那日之後會永遠與他失去聯繫,沒想到此刻又再看見她。
「爹,憐兒沒能救到娘,憐兒不孝······」,沛憐說著,眼淚似滴在沛晉心尖上。他感傷地開口:「夫人雖已不在,可至少你活了下來,這便說明天都不打算亡我!憐兒,我聽說你被夏傾保了下來,你是如何到這兒來的?」
「爹,憐兒有幸得二王爺相救,這才逃出京城。」
沛晉放開她,半響對著一旁的廷臻說:「多謝。」
「不知丞相是要謝我在太和殿將你放走,還是謝我救下沛小姐?」
沛晉愣住,接著大笑出聲,「哈哈哈哈,王爺還是如此自信!也罷,王爺也算是我沛家的大恩人,若是不嫌棄,請!」
讓手下牽來一匹馬,廷臻翻身上馬,「多謝丞相收留。」
沛憐早已坐在馬上,「爹,這幾日多虧王爺照顧,我才得以安然無恙。」
「呵呵,王爺,憐兒好像很信任你呀!」
「承蒙沛小姐抬愛。」
「好了,如今喜得憐兒回來,我們也不便再多停留。王爺,讓沛晉帶你去看看我是如何打下宇廷越的江山!哈哈······」
沛晉一扯馬韁,率先跑了出去,他的部下緊緊跟上。廷臻看了一眼旁邊的沛憐,淡淡一笑,跟上前去。
方纔他對她說讓沛晉信任他,想來只有這一個辦法,不過他好像挺滿意!
沛憐想起他的微笑,不自然地笑起來,她這算是被認同了嗎?
······
「江城······」
賀諺瀏覽完信上的內容,眼光意味不明。
「來人!」
「屬下在,王上有何吩咐?」
「速速召來是婁將軍、獨孤將軍和是婁少將。」
「是!」
兩刻鐘後,是婁臥新、獨孤樸仲和是婁謂信感到議政宮。
「宇廷越來信,要我們派兵支援,你們怎麼看?」
「敢問皇上,沛晉那邊如何?」,是婁臥新上前。
「信上說他已在江城駐兵,手下五十萬兵力。」
「五十萬,這···」,獨孤樸仲驚住,五十萬!沒想到沛晉這廝有如此能耐,看來這一仗是非打不可了!
「啟稟王上,臣以為沛晉定是做好了充足準備,若我們貿然前去,只怕
損失不小。但如今大周已來了書信,這可如何是好?」,是婁臥新面色擔憂,一時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這倒是個問題,不過若是我們去了,會讓他腹背受敵,這也未嘗不可。」,獨孤樸仲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去,這仗,打定了!」
賀諺望著天上的浮雲,心中想起漠瀟。她是那樣想回大周,去看漠太后,反正都要打,不如為瀟兒鋪出一條路。
「王上,您可是要想好了?那五十萬大軍,不是比小數目!」,是婁臥新不明白賀諺這次為何如此衝動,忍不住開口。
「本王決定好了,今晚出發。是婁將軍帶領城中五萬精兵與駐紮在關外的十萬兵馬會合,先趕過去。
謂信你同將軍一起前去,獨孤將軍與本王明早出發,帶領你營中的六萬兵馬向崤山趕去。
此去崤山江城五日即可到達,五日後,我們再行商榷戰略。」
「王上,這一切尚未佈置好,怎可——」
「是婁將軍,平素本王尊重你的意見,可是這次,本王說了算!」,賀諺目光堅定,眼中的強勢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