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府
「老爺,四王爺來了。」
「讓他進來。」
「是,王爺請。」
昊瀾走進書房,看見廷臻也在裡面,心裡稍稍放鬆了些許。
「四王爺近來可好?」
「本王近日甚是幸福,不勞丞相掛心。」,隨意找了張椅子坐下,昊瀾不準備給他好臉色看。
見此,沛晉心中雖是有氣,可礙於他的勢力,也只得暗暗嚥下。
「丞相方才說與胡族的是婁將軍達成約定,等我們舉兵之時,他便會率領胡族的精銳部隊前來相助。此事可確信?」,廷臻看了一眼沉默的昊瀾,遲疑地開口。
「王爺這是不相信沛某嗎?」,沛憐從書桌後站起,陰沉著臉。
「並非如此,本王只是認為胡族來幫助我們,卻不求好處,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又有幾人會做?」
「這你無需擔心,我料是婁臥新他也不敢造次。」
沛晉怕他問出那日的事,索性一語帶過。若是讓他們知道他是以柔姝小產之事為借口,說服是婁臥新出兵的,他豈不是會受譴責?他可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人。
屋中一時陷入了沉默,昊瀾漫不經心地玩弄著茶蓋,顯然不準備參與到談話中來。他此時心中想的念的,都是夏薔。
良久,廷臻目光一轉,似隨意地開口,「也不知道沛毅最近在做什麼,我已有些時日不曾看見他了。昊瀾的婚禮也不見他來。」
「他說有公事,要去邊疆一趟,卻未說何時回來。」,沛晉想起那日,天還未亮,沛毅行色匆匆地拿著包袱出門。正好碰見剛剛部署完兵力回來的他。
「原來如此,丞相打算何時行動?」
見他問起,沛晉思索片刻,「太后生辰那天,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得弄清夏衡是順是逆。」
語畢,昊瀾緊緊盯著他,突然有些害怕他要說出的話。
「現如今夏傾穩居六宮之首,夏薔也嫁作四王妃,夏衡自入朝後一直忠於皇上。丞相認為他會倒戈?」
「如此自然是好的,這樣我們也省了精力去瓦解他的勢力。可若是繼續與我們相對,充當絆腳石,我看不如一快殺之!」
沛晉眼中閃過殺意,昊瀾不自覺皺眉。若是他準備對付夏衡,薔兒該怎麼辦?
廷臻知道昊瀾心中顧慮,把心中的想法說出,「除去夏衡對我們並無益處,他的勢力恐怕比我們看到的更大。況且此事動作太大,難免會動盪朝政,如果胡族再趁亂打劫,那我們豈不是腹背受敵?」
「依你之見,該當如何?」,沛晉聽了覺得不妥,昊瀾也是目光擔憂。
「既然這樣對我們不利,為何不反之而為?」,略一停頓,廷臻又說:「讓夏衡加入我們更有益處。」
「夏衡何許人物?夏家世代忠君,其心悍不可摧,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加入我們?」,沛晉一臉不可思議。
「我們倒忘了另一個重要人物。」,廷臻話鋒一轉,「皇后娘娘自嫁為太子妃以來,與皇上成婚已有五年,為何不見所出?隱疾?我看未必。」
沛晉的眼神一變,恍然大悟,「你是說宇廷越?莫非是他不願讓夏傾懷上他的孩子?」
「正是。夏衡的忠君愛女,大周人人都知曉,若是皇后有隱疾,只怕夏衡便不是平日的模樣。
你想,皇后娘娘五年未曾孕育,必定也懷疑過皇上,心中必有不平。
我們何不從皇后開始?只要她決定了,也會替我們說服夏衡。況且夏薔尚在昊瀾府中,夏衡就算是想要與我們為敵,這層關係又如何能撇清?」
語畢,兩人不可思議地看著成竹在胸的廷臻。沒想到他的心思城府竟是如此之深,處處把住要害,勢力、親情全部算入其中,這等人物未做皇帝,真是可惜了英才!
「丞相以為如何?」
「高,實在是高!有王爺的加入,果然是事半功倍,沛晉佩服,佩服!」
「那皇后?」
「有勞王爺了。」
沛晉像是得了稀世珍寶,此時對廷臻是另眼相看,更慶幸他們是同一陣營,不然有朝一日沙場相見,他必會大敗而歸!
···
「可曾後悔?」
出了沛府,兩人走在街上。昊瀾牽著來時的那匹馬,一直沉默著,廷臻心知他心裡有些彆扭。
「如今你已如願娶了她,我相信你並不希望與她為敵。」
昊瀾腳步放緩,他突然很怕回去,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夏薔。
「如果你不想傷她更深,便早些告訴她。這樣她也會因你信任而好受些。」,廷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地看著他。
昊瀾不語,只是點了點頭。
臨走時,昊瀾猶豫地看著他,終是未問出來。廷臻看著他牽著馬慢慢走回去,他知道他想問的是什麼。
想必昊瀾仍對他為何要幫助沛晉而疑惑,他之所以未說是因為時機未到。
不過,他得準備一下與夏傾較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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