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她誠實地告訴了媽媽,「那男生跟我差不多大,我想他沒去上學家裡一定有困難,所以就把錢給了他,他特地為我拉兩首曲子呢,很好聽。」她把男孩欠一首曲的事瞞下了。
「做善事幫助別人是好事兒,我們家一年捐助的錢財也不在少數,你爸爸又是慈善協會的會員,你這樣做對。」
媽媽葉佩馨說著邊看著女兒的畫作,停了一下才道,「只是你還小,有時對善惡未必分的清,媽媽擔心你被人騙。」
「他肯定不是騙子,我能看出來!」她怕媽媽生氣,急急地為那少年申辯。
「好,我的女兒最厲害!」葉佩馨笑道。
見媽媽笑了,她心中一鬆,囁嚅道:「那老師明天的課費……」
葉佩馨掏出兩百元給她,「拿好,不要丟了。」
晚上,一幅少年拉小提琴的素描栩栩如生地躍然紙上,她左看右看,滿意地笑了。
第二天,就像有什麼事兒牽著她的心思,她課上的都不安分,一下課就跑向街角跑去。
街角處只有幾個偶爾經過這兒的路人,少年卻沒在,她神情篤定地坐在路邊,堅信少年一定會來,一定是她來早了。
司機來接她了,她對司機懇求道,「誠叔叔,能等我一會兒嗎,我……等一個同學,他東西在我這兒。」
「那……好吧,就十分鐘,晚了老太太會發脾氣。」
太陽落下去了,幕色垂下來,她失望了,少年最終也沒來。
坐在車中她扒在後座上,眼睛盯著車後面看著,直到車了拐彎再也看到那個街角了,她才沒精打采地回了頭。
看著手中的素描人物像,默默地放在了畫夾中,這一放就是七年。
一片茉莉花瓣落在她的額上,驚醒了葉菲兒,她忙拉回自己跑遠的思緒,看著專注於拉琴的門清凡,深深吸口氣,啞然失笑。
自己怎麼回事,截然不同的兩人,怎麼會想到他呢?竟然把這兩位風馬牛不相及的人聯繫在一起,真是暈了頭。
只是,看著眼前風姿卓然的男子,心中怎麼也不能平靜了,眼前竟然又浮現出另一位年輕人的面孔。
這麼多年她努力地去忘記他,以為有了新的戀情就會完全不同,以為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原來它也是最殘酷的揭疤工具,以為……如今已經沒有了以為,再多的以為都已成為隱藏在了記憶深處了無生機。
只有夜深人靜時,那曾經攪得自己心旌搖曳的琴聲才會怦然跳出,於夜空中悠揚婉轉,刻骨銘心的情事還是那麼的不小心觸動心間,驚躍於眉尖。
「喂!」一個清亮的響指在葉菲兒眼前一閃,她一驚,翻然醒過神來。
琴聲已經停止,門清凡手裡拎著琴一臉燦爛的笑容站在她面前,黑眸一瞬間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心傷。
「啊!」葉菲兒抬目對上他的眼睛。
「感動了?」門清凡手中的紙巾輕拭葉菲兒的面頰,她這才驚覺自己……竟然流淚了。
看著門清凡為自己小心地把臉上的淚輕輕擦乾,她心中一暖又一蕩,感謝之言未及言表,就看到門清凡面上已然又是一副嘻笑無正形的樣子,改了口風,嘴上不饒人反駁道,「自戀什麼呀!摘了這麼多花瓣真是浪費。」
說著拿過紙巾自己擦了擦臉頰,看門清凡的笑意加深,繼續打擊他道,「老天爺真是不公平,像你這種痞裡賴氣的人竟然琴拉的這麼好。」
「誇我就誇我吧,何必怨天憂地找借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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