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裡的女孩子有著清澈如溪的容顏,精緻的五官,活波可愛的氣質,俏皮嫵媚的笑容。
就算年紀還小,已經足夠奪人眼球。
她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美人胚子,五官和輪廓要比一般的女孩子深邃許多。
隱隱間像是帶著些許不明顯的歐洲人的特質,眉宇間還透著一份鮮少人具備的英氣和冷艷,給人的印象十分深刻。
只看了幾眼,雲傾就有種被比下去的感覺,不免難受的撕咬起了唇瓣。
這女孩子看起來就很陽光,笑起來更是明艷動人。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波光嶙峋,勾魂攝魄。
別說是男人,就連她這個女人看了都很難移開視線,也難怪阿肆會為她著迷。
照片像是在遊樂場公園和電影院裡拍的,兩個人在一起說說笑笑親密無間好不開心,一看就是情侶。
才看了一半,嫉妒和失落的眼淚就爬滿了雲傾的眼眶。
心情簡直絕望到了谷底,還沒看完,雲傾就一把將手上的照片連同信封一起賽回到了紫煙手裡,抹著眼淚就往別墅裡跑,「該死的丫頭,給我看這些做什麼!」
匆匆把照片裝進信封裡,紫煙連忙跟上去扶住已經進了門的雲傾,「小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刺激您,而是覺得您不該再這樣自暴自棄下去了。您明明就那麼愛連先生,既然如此,他跟您求婚的時候,您就該一口應下。您看您老是拒絕他,現在有人趁虛而入了吧!」
「紫煙,枉我把你當姐妹,你為什麼這麼殘忍!」甩開她伸過來扶她的手,雲傾揚著一雙淚眸不理解的直瞪她,「你背著我偷偷調查阿肆也就算了,你自己知道就好,為什麼要告訴我,把我心裡僅存的一點希望都給徹底的抹滅了。」
紫煙難受的摳著胸口,「小姐啊,我這麼做還不是為您!看您整天坐在院子裡等連先生,就跟冷宮裡失了*的嬪妃一樣,日也盼夜夜盼,好不容易把人盼來一回,您又故作冷漠的把他攆走,我心裡難受啊!」
雲傾背過身去偷偷抹淚,不理她。
其實她何嘗不知道紫煙是為了她好,可她就是承受不了阿肆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打擊。
照片裡的女孩子比她年輕,比她漂亮,笑起來比她動人,最重要的是比她乾淨,這麼一個可人兒,難怪阿肆會動心。
原以為她會因為阿肆找到良配而替他感到開心,但事實並不是如此,在看到照片那一刻,她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度,反而覺得心好痛,痛的整個人都瀕臨死亡的邊緣。
一直以來,她覺得自己並不貪心,只是單純的希望阿肆偶爾能來看她幾眼,她就會很滿足。
但時至今日,她才發現她錯了。
人都是有貪戀的,人的欲.望只有在受到外界的刺激下才會表現出來,才會膨脹。
就好比此刻,她真是嫉妒的發狂,想不明白照片裡那個年輕的一個女孩子究竟用了什麼樣的招數居然能讓阿肆為之傾倒。
她花了那麼多年都做不到的事情,那個女孩子為何那麼容易就做到了!
阿肆,他不是說這一生都會只愛她一個人的麼?
哪怕是騙她的,他也說過,不是嗎?
那他跟那個女孩子是怎麼回事!
他們怎麼認識的,什麼時候認識的,為什麼她一點都沒察覺到。
他不是說連太太的位置一直都是為她而準備的麼!
那他為什麼會用那麼深情的眼神看那個女孩子!
他不是從來跟女人只交身不交心的嗎,那為什麼她只看了幾眼照片,就發現他看那女孩子的眼神裡分明透著無限的柔情和*溺,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給那個女孩子似的,怕也是也包括連太太的寶座吧!
「小姐,把過去的事都忘了吧,您老折磨自己也不是個事。連先生都說他不介意,您幹嘛總自己鑽牛角尖。」
看出了小姐眼裡的失落和受挫,紫煙隨即走上前,握住雲傾的手,趁機再度苦口婆心的勸起她來。
「小姐,照片您都看到了吧。連先生何時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過,他跟女人在一起從來都只是單純的解決生理需求,這點您比我清楚。可您看看那些照片,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有多甜蜜,分明就是在談戀愛。」
「我的小姐,您再不行動,怕是就晚了。連先生這種男人是上天入地都難尋的,外面多少女人覬覦著,且不管他對您是同情也好,補償也罷,咱先利用這一點把他人綁住再說。他不是也說了嗎,期待您給他多生幾個孩子,那個那您到時候多給他生幾個便是。有了孩子這個牽掛,男人婚後或多或少都會收心。」
似是被紫煙的話說動,雲傾擦擦眼淚,一臉惆悵的朝她看過去,「可是紫煙,你明知道經過那件事之後,醫生說我懷孕的幾率微乎其微。」
紫煙不厭其煩的繼續勸說,「微乎其微又不是代表完全不能生育。何況現在科技那麼發達,咱們多找幾個中外名醫看看,又不是沒錢,看到能生育為止。就是不容易受孕,不是還有什麼試管嬰兒這一說麼,實在不行,咱們都試試看嘛。現在最關鍵的,還是您的態度。只要您肯想通,點頭說願意,連先生是斷斷不會拒絕的。」
「可我就算是綁住了他的人,也綁不住他的心。說實話,我不想依靠他的同情過一輩子,更不想利用他的憐憫和愧疚在這種時候
候逼迫他。一直以來,我都希望阿肆他能過的快樂。既然那個女孩子能讓他開心起來,我何不成全他們。」
說這話的時候,雲傾垂眸,刷了刷胳膊,流著眼淚苦澀的笑。
「小姐,愛情是自私的,您受了那麼多苦,也該為自己想想了。何況,當年若不是為了救連先生,您何至於……連先生他娶您根本就是天經地義的!照片裡的那個女人她算什麼東西,憑她也配跟您比!我看連先生也不夠就是圖一時的新鮮,覺得她年輕有朝氣,沒準兒玩膩了就一腳蹬了。」
「不會,你沒看出來,照片裡阿肆看她的眼神絕對沒那麼簡單,我從來就沒見阿肆用那種眼神看過任何一個女人。紫煙,這次阿肆是認真的,我有感覺。」
「那好,就算連先生對她是認真的好了,你不是更應該引起重視嗎?我就不相信您真的不想擁有連先生,不想時時刻刻都看到他,不想成為他的合法妻子,跟他白頭……」
不及她說完,雲傾就激動的打斷了她的話,「我當然想,做夢都想!」
一說完,她就又後悔了,不免背過身去繼續難受的掉起了眼淚。
她只知道,此刻她滿腦子晃動的都是阿肆跟那個女孩子深情相擁抑或是嬉笑打鬧的畫面。
「看吧,我就知道您是這麼想的。那還等什麼,您現在就跟連先生打電話,告訴他,您想通了,願意接受他的求婚,看他怎麼說吧!」
說著,紫煙拉著雲傾就往直奔沙發的方向。
把哭泣中的人按在沙發上,紫煙拿起無繩電話就開始撥連修肆的號碼。
雲傾見狀,顧不上哭,趕緊把電話搶過來,極力的制止她,「不要打,紫煙!」
「我愛阿肆,所以希望他快樂。就算我再難受再痛苦,我也不要用這種方式逼迫他!」
話音一落,不等紫煙再說什麼,傷心欲絕的雲傾把電話放回去,就跌跌撞撞的跑上了樓。
只留下一臉無奈的紫煙獨自站在客廳裡對著樓梯的方向直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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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左右,連修肆被一通急促的手機鈴聲給吵醒了。
在聽清楚對方說的話之後,他的臉色當即就變得蒼白了下去。
一個翻身跳下了床,套上睡衣顧不上回同樣被吵醒的丫頭的話,就一臉凝重的火速回房換衣服去了。
唐翩躚一臉的納悶,心想著莫不是幫裡發生了什麼大事吧,看他的神色好像不太對勁。
匆匆穿上衣服想去他房裡問個清楚,還沒來得及奪門而出,就見已經換好了衣服的人行色匆匆的下了樓。
本來想伸手叫住他,可惜已經來不及了,她不免沮喪的拍起了房門,「壞傢伙,說好了有什麼事跟我商量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嘛,急成那樣!」
發了會兒脾氣,她也沒心情睡覺,一心記掛著連修肆的安危,索性撥了通電話給榮馳。
這兩個人是穿一條褲子的,幫裡若是出什麼大事的話,榮馳不可能不知道。
電話接通之後,裡面傳來榮馳略顯慵懶的聲音,「喂?躚躚啊,怎麼這麼晚給我打電話?」
聽聲音感覺他好像是在睡覺,估計是被她的電話給吵醒了,唐翩躚有些意外,但也管不了那麼多,顧不上道歉,就急躁躁的問榮馳,「榮馳哥,幫裡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
「你剛剛叫我什麼?」後面那句榮馳沒在意,倒是前面那個稱呼讓他瞬間興奮了。
十年了,這丫頭還是頭一回叫他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我現在跟阿寺在一起了,當然要叫你榮馳哥了。你以後也要對我客氣點,我可是你未來的嫂子!」
既然話題扯到這上面來了,唐翩躚順勢端了個架子。
「嘖嘖嘖,阿肆都叫上了,看來發展的不錯啊,也不枉我那麼賣力的幫你了,嫂子!」
怎麼聽最後那句嫂子都有揶揄她的感覺,唐翩躚無語的勾勾唇,若不是有重要的事問他,她鐵定會反駁回去。
「知道了,回頭我請你吃飯。你先告訴我,幫裡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阿寺他接了一通電話就出去了,我都沒來得及叫住他,看情形好像挺嚴重的。我怕他著急,顧不上接我電話,所以才問你。」
「不會啊,有事的話我怎麼可能沒收到通知?」電話裡,榮馳顯然一頭霧水。
「啊?那會是什麼事,把他急成那樣!」失落的扁扁唇,唐翩躚愁雲滿目。
「你別著急,我打電話問問他,完了我再回一通電話給你。」
「好,謝謝你,榮馳哥!」
「不客氣。衝你這聲榮馳哥,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說完這句,榮馳那邊就率先收了線。
唐翩躚把電話放回去,靠坐在床頭,雙手合十的直祈禱,暗暗希望不要發生什麼不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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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如土的雲傾從渾渾噩噩中醒來,一睜眼就看見了坐在床邊急得雙目暗紅的熟悉臉龐。
他執著她沒掛吊瓶的那隻手貼在他臉上,一眨不眨的望著她,像是一直在等她醒來,眼角眉梢皆染著根深蒂固的自責。
nbsp;顯然,紫煙已經把什麼都跟他說了,不然他不會是這種表情。
不及淚光楚楚滿眼絕望的她蠕動唇瓣,連修肆抿抿唇,沉重的閉了閉目,隨即對她說出了一句幾乎是在剜自己心的話,「雲傾,你這是何苦呢,為什麼要用自殺的方式來懲罰我?你誤會了,照片裡的女孩子叫翩躚,是我的養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只是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