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說那個害她差點被一群人輪.殲的罪魁禍首被逮到了,以唐翩躚嫉惡如仇的性格自然是開心不已。
不過,那份開心也就只持續了那麼短短幾秒,就被一股濃烈的擔心和害怕所取代。
瞬也不瞬的凝著連修肆深邃鐫刻的臉龐,唐翩躚心裡的情緒是五穀陳雜。
一方面,她感動的無以復加。
其實他就算不說,她也知道,以他的性格和處事方式,是斷斷不會輕易放過炳叔的。
炳叔落在他手裡,是早晚的事情。
就算他們之間的關係沒發生變化,作為一個父親,他怎麼可能忍受別人凌辱他的女兒。
何況現在兩個人已經正式確立關係了,他更加不會放過炳叔。
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是,炳叔這麼快就落網了。
而且,看情況,搞不好已經去閻王那裡報道了。
如此一來,連修肆身上就又多了一筆血債,怎麼能不讓她擔驚受怕。
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唐翩躚的神情和口氣皆透著幾分無奈,「所以你就殺了他是嗎?」
「沒有,讓他這麼死了太便宜了!」連修肆搖頭,唇邊習慣性的扯起了一抹陰寒的冷笑。
被他那可能他自己覺得沒什麼但在別人看來卻陰森無比的一笑震了一下,唐翩躚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個人,她好像並不是十分的瞭解,或者說她只瞭解他的表面。
看他的意思,不把炳叔折磨死是不會善罷甘休。
炳叔再壞,那也是一條命,他為什麼會笑得那麼輕鬆不以為然,就感覺他不是在殺人,而是宰了隻雞那樣簡單。
走上前,握住他的手,唐翩躚一臉認真的懇求他道:「阿寺,既然我沒事,你可不可以繞他一條命?你卸他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都可以,能不能不殺他?我雖然不清楚他的身份,但我感覺這個人在幫裡應該還是有點地位的。說實話,我不想你激起民憤。如果因為他,而弄的幫裡的弟兄們人心惶惶,到時候又鬥爭不斷,你的地位不保是其次,我怕有人會暗中對你不利,不是有句話叫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麼?」
她前面那番話連修肆聽了也就過了,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打算放過炳叔,就是現在答應她了,那也不過是善意的謊言。
倒是最後那句,讓他印象深刻。
滿目的感動化作深情的擁抱,摟緊她的同時,連修肆笑得溫柔又得意,「原來我的躚躚這麼擔心我的安危啊?」
感覺他橫在她腰上的一隻手悄然移向了她胸前,隔著睡衣揉.捏起了她沒穿*的胸.部,唐翩躚抬頭就氣急的瞪了他一眼,「你別不正經,我在跟你說正事!」
「你說你的,我聽著。」邪肆的挑唇一笑,連修肆手上的動作有增無減,話卻說的冠冕堂皇,「再說了,我現在做的也是正事。」
說著,他還不懷好意的狠狠扯了扯她敏感的蓓蕾,惹得唐翩躚頓時吃痛的直皺眉,咬牙切齒的直瞪他,伸手就去掰他那只討厭的大掌,「你!」
任她怎麼掰,連修肆就是不鬆手,反而看她吃癟,臉上的笑越發邪惡張狂,「你沒聽人說嗎,女人的胸就是要多被男人摸,才會越來越大。你本來就還處在發育的階段,又一直想豐胸,我這是在幫你,不知道感激也就算了,還瞪我!」
聞言,唐翩躚差點沒氣死,當即就是白眼翻過去,若非捨不得,真是恨不得對著他的臉來個左右連環扇,看他還好不好意思用那麼欠扁的理由為他耍流氓的行為找借口。
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像他這樣不要臉到這種地步的!
最喜歡看他的小豹子生氣了,連修肆滿含*溺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氣憤難忍的唐翩躚看了會兒,便鬆開了她。
伸手揉了揉她及肩的長髮,他轉身就準備回對面自己的房間,「好了,別氣了,為那麼個不相干還差點害你被人侮辱的人跟我生氣多不值。你先去床上等我,我洗個澡就回來陪你睡覺。時間不早了,我真是有點睏了。」
趁他還沒邁出步子,唐翩躚趕緊拽住了他的胳膊,「不許走,連修肆,我話還沒說完呢!」
回身睨她一眼,連修肆皺眉,對她剛剛那聲稱呼不太滿意,「叫阿寺!」
「好,阿寺!」無語的勾勾唇,唐翩躚倒也懶得在這些細節上跟他深究,「求你了,放了炳叔,饒他一命,嗯?」
「躚躚,別的事都可以商量,唯獨這件事一點轉圜的餘地也沒有。」連修肆態度堅決的搖頭拒絕。
「可我就只想求你這一件事。」唐翩躚不放棄,眨了眨無辜的眼眸,拉著手裡那隻手臂左搖右晃,跟他撒起嬌來,「好不好嘛,你答應我啦。你一向都那麼疼我,就再疼我一次嘛!」
這要換做平時,換個要求,連修肆早就融化在了她天真無邪的動作下,天知道他有多喜歡她這個樣子,甚至他還會在腦子裡幻想,若是她也這樣拉著他的胳膊,用著楚楚可憐又勾魂攝魄的眼神渴望的看著他,求他說,「連修肆,求你了,你要我嘛,我想你進來……」,那該有多好,他死了也值了。
可這丫頭偏就是不解風情的很,居然為了炳叔那麼個傷害過她的人求情。
也知道她並不是天真也不是傻,而是在替他的未來擔心,他承認他很感動,幾乎就要心軟了。
但一想到她昨晚
晚差點被一群人給輪了,差點就害他永遠的失去了她,他就忍無可忍,自然也就不會放過炳叔那個狗雜碎。
「躚躚,你聽話,別鬧了,真的不早了,你這個人的狗命我是要定了。而且實話跟你說,就是我現在答應你,只怕也是來不及了。」
「什麼意思?」不甚明白的挑了一下眉,唐翩躚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沒什麼,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你要做的除了愛我無時無刻的都要想我,就是每天都過得開開心心的,做你想做的事,別的你就不需要操心了。」
說完,把手從她的掌心裡抽了回去,連修肆轉身就朝斜對面那扇房門走了過去。
在他扭動門把準備推門進去的一刻,站在自己房門口的唐翩躚扯著嗓子叫住了他,「好,我不為炳叔求情了,反正求了也沒用,你想做的事就沒人攔得住。那至少你得告訴我,你究竟用了什麼招數對付他?」
「躚躚!」感覺她今天話有點多,連修肆劍眉微蹙,轉過身去有些不高興的睨了她一眼,「你該休息了。」
深知跟他對著幹沒好處,唐翩躚靈機一動,轉換了策略,「他是害我差點被輪.殲的元兇,作為受害者,我連這個權利都沒有嗎?」
連修肆本來不想告訴她,怕嚇著她。
但看她一臉懇求,又是這麼晚的天,再沒完沒了下去也不是辦法。
猶豫了片刻,還是告訴了她,「我讓人從亞馬遜弄了一條食人鱷,餓了幾天之後關在籠子裡,然後上面的天蓋打開,炳叔被繩子吊在籠子正上方,每隔五分鐘,繩子就會往下落一次,兩分鐘之後又會升上去,如此週而復始。我回來的時候,他的雙腿已經被那條鱷魚撕扯的只剩骨頭了,我身上的血就是這麼來的。怎麼樣,滿意否,會不會覺得很解氣?」
滿心以為會換來她拍手叫好,畢竟她一直都是個有仇必報的性格,可是她卻說了句讓他勃然大怒的話,「連修肆,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捂著胸口單手扶著牆壁一副喘不過來氣的痛苦模樣,唐翩躚用著極度不理解的眼神望著對面幾個小時之前還躺在她身邊的男人。
倏然一把衝到她面前,身後就扼住了她纖細的脖子直把她抵在身上的牆壁上,連修肆怒不可遏的眼神裡滿是震驚和錯愕,「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他其實沒怎麼用力,所以唐翩躚並不覺得脖子疼。
不敢置信的目光帶著前面未有的失望和陌生感落在他暴怒的臉龐上,她怎麼看都覺得這個人她好像從沒就沒深入瞭解過,「你怎麼可以那麼殘忍,那是人命,不是草芥,你怎麼能用這麼慘絕人寰的手段對付一個已經落在你手裡毫無反擊之力的人。我寧願你給他一槍,也不要你這樣造孽!」
「你說我殘忍?!你居然說我殘忍!」伴著瞳孔一陣急速的收縮,連修肆手上的動作也是不受控制的跟著一緊,他咬牙,一字一頓的重複她的話,望著她的那雙鷹眸裡頃刻間便籠上了一層絕然的怒氣,「這世上誰都可以說我殘忍,唯獨你不行!唐翩躚,我是為了誰才那麼對炳叔!而且這些年,我對你怎麼樣,你應該心知肚明!」
脖子被他掐的生生的疼著,唐翩躚卻是顧不上喊痛,反倒皺著眉心據理力爭,「我知道你這麼做純粹是因為我,是想給我報仇。我更知道你對我有多好,可是,我並喜歡你的處事方式。」
冷冷的勾唇一笑,連修肆接下來的語氣已經不足以用霸道來形容,反而更像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你不喜歡也要喜歡!既然你喜歡我這個人,就要喜歡我的全部,不管是好的一面還是壞的一面,由不得你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