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長一早就和吳將軍出去了,走的時候還讓伙頭營燉了鴿子湯,這會兒正好可以喝了。」
煙雨無精打采,「我不想喝。」
「那就再擱一會兒,昨天吳將軍給我單獨換了營帳,小姐想吃什麼只管說,我開小灶做去!」
昨日被陸少廷下了套,自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被人吃干抹淨了,哪還有什麼胃口,現在想起那名軍醫,就氣的牙根癢癢。簡單梳洗後,煙雨親自進了醫療軍帳。
軍醫見了她,自覺理虧,「夫人您怎麼親自來了,有事傳我去就是。」
「叫你去,繼續給我開假藥嗎?」
「夫人見諒,我也是聽命於總長……」
煙雨負手在身後,在他面前來回踱步,「別抬出總長來壓我,我是她的枕邊人,要是我現在就動了你,你想想,他會站在誰這邊?」
溫柔的語意裡帶著威嚇,軍醫歎了口氣,「夫人有何吩咐,儘管說就是。」
「給我一瓶避孕藥。」
「夫人,咱們男人的軍帳裡哪有這個,您這不是為難我嘛!」
煙雨冷厲地睨著他,「沒有這種藥,你一個大夫,避子湯的藥方你總會開吧?現在立刻給我熬一副!」
「是是!」
黑乎乎的藥汁擺在面前,煙雨摀住了鼻子,過去因落崖,喝太多中藥傷了胃,以致於現在每每聞見藥味就想作嘔。
「小姐,你真的要喝嗎?其實……懷上總長大人的孩子,沒什麼不好的。」
這敗壞身子,同他做下那種事,本就對不起九泉之下的爹娘,她斷不能再讓自己懷上殺父仇人的孩子,捏著鼻子一仰頭,藥就灌了下去。
軍醫隱有些擔憂,「夫人,這種藥對女人的身子不好,您可不能總喝。」
「這就不用你費心了,今天的事,要是你向總長打了小報告,就小心你的腦袋吧。小芸,我們走。」
陸少廷昨日雖拿胡匪做幌子引煙雨上鉤,可五更時對胡匪老巢的奇襲,卻是真真切切擒回了敵營一員猛將。
石三猛與吳毛子一樣,都是匪類出身轉投從軍,兩條漢子一交鋒就打的不可開交,勝就勝在吳光新在陸軍帳下多年,耳濡目染也學會了些謀劃,將他引進自己的控制範圍,一舉成擒。
那廝被關在囚車上,破口大罵,「姓吳的!你就是個孬種!打不過老子就特麼下陰招坑害我!呸!」
吳光新叼著一隻蕎麥梗,「你別刺激我,兵不厭詐你不知道?蠢貨!」
「有本事放老子出去,咱們真刀真槍干一回!」
「跟你?算了吧,還不如在床上一場有意思,我怕我大哥瞧不起我。」
陸少廷拍了拍他的肩,「好小子,總算沒白跟著我打拼這麼些年!等這仗大打起來,大哥一定讓你當前鋒,在姑娘面前露露臉。」
「謝大哥!你不反對我追求那丫頭了?」
聽他說追求二字,陸少廷忍不住笑,自己罵了他那麼多年,也沒改掉他粗俗的毛病,人家姑娘且什麼都沒做,就把這錚錚鐵漢給降住了。
「只要你是真心實意的,我就不反對。」
吳光新不知道的是,陸少廷態度的轉變其實還有私心在,若是她身邊的人也跟了自己兄弟,那她這輩子,就更別想離開他的掌控了。
「大哥,那咱們這就回去嗎?我想去趟市集。」
「賭錢的癮又犯了?」
「不是,我想給小芸姑娘買兩身像樣衣服,你看她一個姑娘家,穿成那樣多少不舒服。」
經他提醒,陸少廷方發覺自己是越過越回去了,追姑娘的法子倒不如他心細了。
押送囚車的馬隊先行回了營帳,兩人折返時,已是夜幕低垂,陸少廷拎著紙袋進帳,卻發現床上收拾的整齊,那個女人不在,心下一陣慌亂。
「來人!夫人呢?」
勤務兵慌忙回道:「夫人好像,搬到小芸姑娘帳裡去了。」
膽子真夠大的,敢公然在他的軍營裡,撂他的挑子,欠收拾!陸少廷疾風驟雨般衝進姑娘帳裡,煙雨還未回過神來,便被他橫抱起弄回了中軍大帳。
「誰讓你過去了!」
「不是你說的,讓我病好了就別賴在這裡不走嗎?」
他坐上床,「好,你跟我玩這套是不是!我告訴你,老子現在改變主意了,讓你待哪待哪!」
煙雨往邊上挪了挪,背對著他,「你不是老想讓我滾麼,把我留下,就不怕礙眼?」
分明是冷淡的語氣,可這話在陸少廷聽來,別有一番情趣。他擒住纖細的胳膊,將她帶進懷裡,胸膛貼著她的背部,「不許動,我跟你說過多少話,嗯?該記住的不記住,不該記的你倒是記一堆。試試袋子裡的衣服,附近只有小村鎮,將就著穿吧。」
紙袋裡不起眼的素色旗袍,布料摸起來舒服,從外套到鞋襪小衣,都很齊全,「你今天就是去做這些事了?」
「那倒不止,還去看了幾間窯子,怎麼,你關心我?」
經過昨夜,再聽到他說這些話,竟真真實實地有些刺心,「誰關心你了,把手拿開,髒。」
想讓他放開手,沒那麼容易,「你承認了我就聽你的。」他捏住她不聽話的雙手,將她禁錮在懷裡,一隻手從她腰部探入,沒有絲毫障礙就握住她的豐盈,吻向頸側,食髓會知味,吃女人也是一樣。
他一邊揉捏,一邊小聲道:「真不該買那些勞什子小肚兜的,我的夫人根本就不愛穿。」
「你!陸少廷,你給我放開!」
「我說了,你承認關心我,我就放。」
煙雨實在耐不住這種慢性折磨,「我承認,現在可以了吧。」
「親我一下。」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煙雨想過關,只好先順從他,側過身剛覆上他的唇,就被抵在了床頭啃噬。
當她以為他饜足時,他又引逗般的親上,如此幾次,折騰地煙雨崩緊了身子,想到昨夜,便不寒而慄。
陸少廷卻意外地放過了她,「我說話一向算話,不像你。一會兒我去巡營,你放心換衣服。」走出營帳後,他放鬆地深吸了幾口夜晚的涼氣,經過一次,面對她,真的很難克制,若不是這幾日是非常時期,早將她就地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