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內,其他三十八人早都驚慌失措,不斷朝著通道裡面飛奔,可是通道已經整個碎裂,他們的厄運已經降臨,他們要麼被空間亂流擊碎,要麼永久迷失在茫茫的黑暗當中,直到死亡。
就在六爺劃破空間通道之際,一把殘刀圍繞著他的身體在不斷旋轉。
六爺大驚,這是何種層次的人物,他竟然一點都沒有發覺,六爺心中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但是他看著眼前已經裂開的空間,那有些幽深的空間,如同他的一根救命稻草,六爺跨起左腳朝著那黑暗而進。
殘刀已經動了,就在六爺跨出那一步的時候動了。
僅僅一個呼吸,六爺一隻腳在黑暗中,一隻腳在這殘破的空間通道內,他的身子停止了移動,他低頭看著胸膛處,那裡剛才有一把刀刺入,連同他的丹田,丹田內的魂體,被一股他無力反抗的強勁瞬間強行吸收而去。
嗄通的身體被殘刀投發的氣息托浮著,混亂的空間內無邊無際,遠處漆黑一片,望不到盡頭,只有近距離的一片區域清晰可見,如果站在遠處,立身的這片區域也是一片幽黑,除了虛空還是虛空。
暴亂的空間內嗄通的身體一動不動的飄浮著,此刻,他的心海間煉獄在不停的旋轉,而且旋轉的越來越快,煉獄透明的域壁上不斷透發出絲絲能量,能量自動透出嗄通的身體,散發向了遠方,好像被主人發了命令去尋找什麼。
隨著心海間煉獄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這未知空間內竟然緩緩飄來一種帶有金色的絲絲能量,這些能量被煉獄牽引,不斷的緩緩進入嗄通的身體。
片刻後,嗄通體內帶有黑色如土豆般形狀的丹田在緩緩脫落,如同一個土豆被剝掉了外皮,唯一不一樣的是被剝掉外皮的土豆裡面金光燦燦,照射四方。
嗄通咬著嘴唇,疼痛如刀絞,但他不敢亂動,嘴角鮮血在緩緩滴下。
丹田在蛻變,如同在他的心臟之上刮下來一層皮,只要稍加打斷,突破到第二大境就算失敗,而且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
時間一點一滴的在流失,嗄通忍受著比一般修士達到此境界疼痛的幾十倍都不止,可能是蛻變的丹田的緣故。最終,他體內的丹田都徹底變成了金色,金色華光四射,在無邊的心海內如同一尊耀眼的明日矗立在最中間。
與此同時,嗄通的**也在不斷發生改變,精骨在劈啪作響,從裡面凝聚出了絲絲黑色的雜質,雜質順著毛孔不斷流出體外,此時的**可以說是比破塑層次堅韌了太多太多。
體內經脈內一些細小的血管在不斷穿梭,那是在不斷凝實擴大,而且更加堅固穩定,同時,以往只能探查幾十米的靈識,瞬間擴散的更加遙遠,更加敏銳。
心海內,已經沉默不動的煉獄已肉眼能見的速度開始擴大,如同開天闢地般奇妙,好像在自己緩緩生長,最後擴散到了方圓近兩百丈才停止不動。
嗄通體內,金色丹田完全形成之後,忽然如花瓣一樣綻開,金色的花瓣中央蜷縮著一個跟嗄通一模一樣的金色小人,小人見花瓣裂開,自己竟然站了起來,而後又緩緩變大,變大後的小人除了顏色,其他跟嗄通無論是身高還是髮型長相都一模一樣,活脫脫的一個模子出來的。
嗄通心念一直在心海觀察著這些,而後心念嘗試跟金色小人溝通,結果發現小人完全沒有其他思想,自己跟他完全可以直接溝通,自己讓他做什麼他都會完全服從,而且自己的思想可以完全轉接到小人的身體之上。
從此,嗄通也就有了第二生命,只要金色小人,也就是魂體不滅,嗄通就不滅,只不過肉身被毀之後,魂體必須帶著以前身體的思想,通過魂體內的神魂種子,經過長時間的修煉凝聚,再塑造出一個肉身,那樣的肉身就需要重新磨練經脈跟**的堅韌以及各方面的靈活度,那樣塑造出來的**一般情況下是比不上最初的**的。
據說有些厲害人物可以直接奪舍其他人的**,自己的魂體直接佔據了那具身體。
黑暗的茫茫放逐空間內,颶風如閃電,一直撐托嗄通身體的殘刀開始爆發,殘刀朝著這虛無的空間帶著一種恐怖氣息划動了一下,同時間殘刀也在不住抖動,明顯這已經讓他感覺吃力,瞬間,只見黑暗中一道空間裂縫又緩緩而出,殘刀快速閃了進去,同時嗄通的身體也被一股氣息拉扯出了暗黑的茫茫放逐空間。
嗄通醒來時候,自己已經在了一片綿延起伏的小山巒之間,山丘外表被瑩瑩綠草包裹,如同一個天然的大地毯,抬頭間,陽光明媚照射,溫暖的灑在身上,空中有幾朵白雲輕輕飄著,微風緩緩而過,草地輕輕擺動,彷彿在不斷招手,這簡直就是一幅天然絕美的圖案,如璞玉般沒有絲毫雜質,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空氣裡靈氣濃郁,嗄通的心情豁然開朗,就連心胸都感覺瞬間開闊無比。
腳步稍動,半個時辰後,幾百里之外,嗄通在一處比較凸高的山丘邊緣停留了一下,山丘最頂端用巨石累成一個奇怪的半圓,半圓有四米高,五六米左右的直徑,半圓豁口處放置著兩隻不知什麼獸類的骷髏頭骨,碩大的頭骨後面,巨石累積半圓的中間,石刻著一個三米左右高大的半人半獸的雕像。
嗄通瞭解過亂天大陸草原人的習俗,他們一個大部落裡就信仰一個草原神,眼前這個半人半獸的雕像應該就是哪個部落信仰的草原神吧。
嗄通轉身,又朝著一個方向緩緩而去。
來到了距離半人半獸雕像不遠的一個人口密集之處,走在一個不算寬大的街道之上,兩側房屋挺立,商販不斷叫賣,成群結隊的牛羊在一條特製的專門街道上不斷走過,轉過一個街道,遠處正前方一座異常高大的建築矗立,走上前一看,千米方圓的建築內,形狀如同一個做飯大鍋,大鍋邊緣全是觀
眾,鍋底形成了一個幾百米方圓的場地,場地中間有兩名雄壯的男子正在不斷爭鬥。
嗄通發現,這兩名在思藏初期的壯漢,如若放在北攝域,一般的思藏後期的人都不是其敵手,看來流傳在外的草原人的雄壯確實不是空穴來風。
另外幾條大街,拍賣所,靈藥鋪,兵器閣,傭兵團,各種酒樓,牛羊肉鋪等等等等應有盡有,甚至比北攝域的一些一般的小城都繁華很多。
可是慢慢的嗄通發現了一些問題,這東星域跟北攝域一樣的就是金幣,銀幣,銅幣都通用,不一樣的除了衣著打扮風俗習慣完全不同,更甚的就是語言不懂。
嗄通一身黑衣,街道被堅實的凝土製成,兩邊各種各樣的商舖跟酒樓,任誰也看不出這座小城建立在茫茫草原之中,路邊的行人他們雖然偶爾也見過一些跟他們服裝不同之人,但也不間斷的有目光掃射著嗄通。
嗄通路過一間地圖購買之所,在不斷比劃不斷尋找之下,花費了近半個時辰,終於才購買了一副還算滿意的東星域大概方位的地圖,地圖上標有簡陋的各大域字,其中也有北攝域的,這對以後行事方便了許多。
嗄通來到一家酒樓,酒樓生意絡繹不絕,門口不斷有人進出,嗄通進去之後朝著櫃檯丟了一個銀幣,然後指了指二樓的房間。
酒家奇怪,又看了看這少年的衣服跟打扮,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朝著遠處用嗄通聽不懂的語言喊來了一位小二,小二聞言,帶著嗄通上了二樓其中的一間屋子。
進入屋內,小二已經離開,屋內擺設完全跟北攝域不同,房間的窗戶也小了很多,床鋪都是各種毯子編製而成,屋內沒有高大的桌椅,只有房間中央的一個小桌,桌子下面鋪著一片佔了整個房間三分之一的獸皮毯子,毯子中央的小桌上就連喝水的茶杯都形狀怪異。
隔著茫茫不知多少萬里,一切都不一樣了,完全不同的兩種風俗跟習性,嗄通忍不住感歎。
「小子,本公子幫了你大忙,快把那乾坤鑭拿來。」殘刀的聲音傳進嗄通的腦海。
「我以為你老人家犧牲了,好半天都沒有反應。」嗄通在剛到草原時候曾呼喚過殘刀,但它沒有絲毫反應。
「剛才正在忙著煉化那齊家小子的魂體,沒有顧得上,現在才忙完,快把乾坤鑭拿出,裡面那三隻可比那小子強多了。」殘刀道。
「你究竟恢復了多少實力,連爆裂的空間都能逃避,」嗄通好奇,曾經經常追問,但從來沒有得到過具體答案。
「小子,本公子可是拼著九死一生吶,跟那齊家小子纏鬥多時,終於在最後勉強壓制,才得了他的魂體,而且本公子的傷體又惡化了不少,你可不能忘記本公子的辛苦啊。」殘刀可憐的語氣傳出。
嗄通噗鼻,渾身在起雞皮疙瘩,這語氣,這聲調,在古鎮老家就熟悉異常,早都聽的不耐煩了,從來就沒有問出過一句實話。
嗄通瞪著眼睛掏出了乾坤鑭,放到了小桌上面。
殘刀提議進入嗄通的「煉獄」去煉化裡面異獸魂體的本源,那樣煉獄也會得到不少好處。
嗄通答應,心念轉動,煉獄出現,緩緩的把殘刀跟乾坤鑭裹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