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冷笑,身影如飛,瞬間從階梯上下來,負手而立,看著對面的人。
唰唰台階上下站了十個身穿白衣的年輕男人,他們表情淡漠,看著數萬兵馬,眼睛裡不起波瀾,彷彿蔑視螻蟻。
「宗主說的果真沒錯,寧帝帶著這麼多人來討伐恩師,的確忘恩負義!」那人聲線幽冷,語氣諷刺,顯然就是最初說話的人。
奚爾鳶怒從心起,冷笑:「玄天山十傑,果真是玄葉的狗。」
「哦?我當是誰,原來是奚爾鳶。」那人聽到說話的人,緩緩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叛離玄天山的女人,有什麼資格在我們面前說話。」
奚爾鳶哈哈大笑,「不知是誰當初跟在我屁股後面一口一個師姐的叫。這才幾年就忘了本,竟敢跟我談資格?」
說話的年輕男人聽言,目光冷了冷。
寧千惜表情平淡無波,淡淡接口:「玄葉在何處?」
「宗主豈會來見你這等卑鄙小人!」那人眉頭一豎,厲喝開口。
寧千惜勾了勾唇,緩緩抬起了手,淡聲道:「既然他不來,本君便去找他。」他聲音忽的一厲:「兒郎們!」
「在!」
數萬精兵將士神情齊齊一震,吼聲震天!
寧千惜披風烈烈飛舞,他容顏勝雪,目光黑沉如同深淵,偶有水藍流光一抹,驚鴻般攝人心魄,就在這時,他緩緩勾起嘴角,輕笑:「今日,就讓本君見識見識你們的本領。」
從未見識過寧千惜戰場風姿,目光嗜血近乎妖邪,他的聲音明明平淡無比,卻讓人一瞬間熱血沸騰,只見他素手一揮,萬軍齊動!
「給本君,踏平玄天山!殺!」
……
——
「啊啊啊——」
夙沚滿臉通紅,看著手中的東西,目光亮閃閃好似天上繁星。
「給我的嗎?」她咬唇,一問再問。
「的確是給老大的!」雨衾兒一邊擦汗一邊給自己倒了杯水,匆忙趕路這麼多天,終於送到了。「奚爾鳶在走之前將這個交給了我,說是寧帝給你的。」
夙沚看著手中的鮮紅的嫁衣,目光慢慢變得濕潤起來。
她伸出手撫摸嫁衣上繁複漂亮的花紋,輕輕道。
「他還說什麼了嗎?」
雨衾兒放下手中的杯子,微微笑了笑:「奚爾鳶說寧帝讓她告訴你,等他回來。」
「哈……」夙沚的眼淚瞬間落了下來,她胡亂擦了擦,笑著道:「你說他一個男人為什麼要給我準備嫁衣。這樣會不會不太好,這個人,你看他管的多寬。」
雨衾兒略覺心疼,她看了一眼夙沚身上還沒來得及換下的衣服,那傷口還流著血呢,這兩個人,都在為對方拚命。
「老大,先去換一下衣服吧。」雨衾兒不忍,輕聲開口。這一身傷,起碼也要換下衣服上一下藥啊。
「哦?……哦哦。」夙沚將手從嫁衣上拿下來,看著自己的手和衣服上的血,有些慌張的皺了皺眉,暗自嘟囔:「有沒有弄髒,我怎麼這麼不小心。」
她沒察覺自己受了傷,竟是怕自己的血染髒了他送給她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