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輕撫奚爾鳶脊背,他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無聲歎息。
但願,夙沚你今日能來。
……
——
寧帝壽辰,諸臣皆入宮祝賀,整個鳳棲都溢滿了喜氣,五彩繽紛的花染紅了整條風儀河,也將城內妙齡姑娘的臉頰染上艷色,笑意盈盈。
群臣賀壽,萬象升騰,寧千惜站於高位,笑意清淺。
絲竹繞耳,歌舞精美絕倫,外面的天色逐漸變暗,殿內仍是一片熱鬧氣象,熱氣絲毫不減。
寧千惜看起來也極為高興,酒一杯接著一杯,如同喝水一般,只不過臉色卻越喝越白,到了最後,幾如白紙一般。
奚爾鳶極為不安,酒多傷身,主人今日喝的比往日都多得多,其實主人每到今日便心情不佳,只不過往年卻沒有今日喝的這般凶。
「阿七,去看一看,主人酒量並不是太好,怕是要醉了。」奚爾鳶推了推一旁的阿七。
阿七點頭,走過去看了看,輕聲道:「主子,別喝了,今日勞累一天,去休息一會兒吧。」
寧千惜嗯了一聲,慢慢站起來:「也好。」
由阿七扶著,寧千惜在大臣們恭送中往自己的殿中走去。
他的身影有些踉蹌,阿七看的不放心,等送到宮中,阿七便去給寧千惜端醒酒湯。
寧千惜倒在床上,閉著眼,呼吸輕緩,眉頭微微皺著,看起來有些不舒服。
宮女立刻拿著熱水毛巾過來,半跪在地上打算給他擦拭。
剛伸出手,寧千惜便輕笑一聲往她那裡側了側頭:「夙沚嗎,你要幹什麼?」
容顏如畫,語聲寵溺,寧帝蒼白的臉色在這一笑中是絕色秀致。
那個宮女的臉騰地紅了,目光癡癡地看著她鳳棲最年輕的帝王,手指都激動的有些顫抖,往日寧帝從來不許她們近身服侍,今日好不容易得了機會,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近看著寧帝。
宮女的聲音不自覺軟了幾分:「陛下……」
「嗯?」寧千惜聲音溫柔:「怎麼了。」
「奴婢來伺候您。」宮女慢慢將手朝寧千惜額上探過去,白皙的膚色在這夜裡散著瑩瑩玉光。
萬分,惹人迷醉。
……
宮門外,一抹黑影忽的闖入侍鸞司的視線中,奚爾鳶一眼見之,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夙沚!」
夙沚淡淡嗯了一聲:「千惜呢。」
「在主人宮殿裡。」奚爾鳶嘿嘿笑著撞她:「趕快去。」
夙沚點頭,不自覺笑了笑:「好。」
路上碰到去端醒酒湯的阿七,夙沚一怔:「千惜醉了麼?怎麼你親自去端的這個?」
「嗯,的確醉了,主子的吃食一向由我負責的,現在你既然來了,就由你端過去吧。」阿七將碗遞給夙沚,冷峻的眉眼帶了幾分笑。
「哦。」夙沚接過,往千惜宮殿走。
阿七沒了差事,慢慢往前走,奚爾鳶突然躥出來,笑得眉目燦爛:「怎麼樣,怎麼樣,安排妥當了嗎。」
阿七眉頭緊皺:「我覺得你這麼做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奚爾鳶翻白眼:「以毒攻毒,不然兩人還有的鬧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