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一輪圓月出現在空中,月光如雪落了一地,略有些清寒。
因軍中的那些人都對姜和雲充滿恨意,所以夙沚頂著姜和雲的一張臉不能出現在他們面前,剛好也趁著夜色,她一馬當先,在跟驍輕韋將各自的任務都交代清楚後便首先進了夤城。
驍輕韋就在她身後,從前頭看著,便像是姜和雲這個大將軍領著大軍進了城,所以當冷凡啟的人看到這隊浩浩蕩蕩的大軍,又見到前頭威風凜凜的姜和雲,心中大喜,立刻便放了行。
夙沚就這麼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宮,宮裡乍逢政變,卻出奇的安靜,既沒有巡視的侍衛軍隊,也沒有慌亂跑路的侍女太監。
夙沚好不容易才在角落裡找到一個小太監,那太監年紀也小,想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頗為從容的蹲在牆角,許是擔任這片點燈的一個小職位,他瞇瞪著眼,見到夙沚來,慌張跪拜:「叩見大將軍。」想必是認出了夙沚的一身裝束。
夙沚聲音粗啞的問他:「陛下在哪兒?」
那小太監疑惑的打量了她一陣:「陛下在宮裡,與大臣商議政事。」
「領著我去。」
「是。」
夙沚走著走著便覺得不對了,一路安靜非常不說,路上拖曳的血跡若隱若現,這小太監難道看不到?遂停了步子厲喝:「站住。你想帶本將軍去哪?」
「這不是到了嗎。姜和雲大將軍。」那小太監隱在陰影下的目光忽的一冷,呵呵一笑,他身後立刻出現幾名身著黑衣的人。
夙沚明白了,感情這個小太監是個魚餌,轉釣魚上鉤的。
不過這個時候想要要了姜和雲命的自然不是冷凡啟。
夙沚忽的一笑,心中頓時便有了底,看來花溟早有準備。
那些黑衣人見姜和雲咧著嘴忽然笑了,在這夜色中,頓覺詭異,領頭的黑衣人立刻便要衝上去:「上!」
「慢著。」
……
夙沚從陰影中走出,身後跟著一群呲牙低頭哈腰的人,笑瞇瞇恭維:「沒想到是卿恩將軍,失禮失禮,實在是您扮的太像,不由自主就……嘿嘿。」
「無妨,冷凡啟的人還有多少?」
「大部分已經壓制住,除了分散的一些人,我們正在逐一清除。」
夙沚點頭,花溟這一手甕中捉鱉簡直玩的太好,他早已將整個皇宮吃透,那是從很多年前就已經開始的勢力滲透,並非一日之功,冷凡啟遲早會反,只不過是個時間問題,可他越晚,花溟就越有準備的時間。
今日之事,恐怕花溟不知早已在心底練習過多少遍了。
人人都道花溪影天縱奇才,那身為花溪影的弟弟,有怎知必然會弱了?
仇不是不報,只是在等待一個機會,猛虎已長成,現在只不過初露獠牙。
只不過冷凡啟疏於防備到這個地步,她倒是沒想到。
其實花溟與夙沚不知,冷凡啟這些年一直沉浸在修煉功法,很大程度上忽略了對手下的掌控,加之這些年他愈加陰沉自大,便予了兩人可乘之機,而且冷凡啟一直覺得花溟是個膽小弱勢的小小孩童,只要他想,隨時可以玩弄於鼓掌之中,並未多加注目,花溟行事又穩妥多變萬事底定,這才造成了如今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