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時分,夤城各家各戶家門緊閉,街道空曠,卻傳來兵馬雜沓的腳步聲。
那些腳步聲混亂,嘈雜,有嬰兒的啼哭之聲傳來,卻在猛地拔高時被人摀住了嘴,慌慌張張,好似怕被人發現一般,壓抑又緊張。
姬野宮殿,冷凡啟一身官服將他襯得無比威嚴,只是他臉上有血,目光陰森的讓人不敢直視。
他身旁跪著一排瑟瑟發抖的官兒,他手中拿著大刀,刀口衝著那些官兒們的腦袋,明亮的滲人。
「陛下,這些人說盡讒言,於我姬野社稷有毀,該誅殺!」他嘴角輕輕勾著,拖過一個官,冷笑了聲,忽的抬手,一刀紮在了他大腿上,血瞬間冒出來,汩汩流出,登時鋪滿了一大殿。
他身後站著一排排身著甲冑的兵將,手持長槍,氣勢威嚴。
「大祭司這是要造反麼?」高高的帝台之上,花溟一身黑色帝服面目白皙,目光更是冷如十月寒霜。
「微臣怎敢。」冷凡啟冷笑著抬頭看他:「微臣只是要替陛下剷除異己。」
「哦?」花溟走下帝台,抬眼看他,「將本君的人殺了,是要替本君剷除異己?」他遠眺了一下,看著立於殿外的兵,似笑非笑:「而且還帶著這麼多人,甚至控制了皇城。」
「這是以防萬一。」
「防的哪個萬一?」花溟繼續問:「大祭司這麼做,不怕身在牢獄中的女兒身死異處麼。」
「葵兒向來穩妥,是陛下冤枉了她。既然陛下頭腦不清楚,微臣自然要替陛下分憂將葵兒放出來,以免日後讓外人說陛下不夠寬厚。」
冷凡啟揮了揮手,他身後立刻有人上前,他看了一眼花溟,淡淡道:「大小姐出來了麼?」
「已經回家。」
「陛下,您瞧,微臣已經替您做好。」冷凡啟笑意更深,也更諷刺。
「放肆。」花溟冷眼看他:「誰准你放了冷情葵的?來人,將大祭司押下去!」他怒聲開口,聲音炸響在眾人耳邊,殿中諸多侍衛,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靜立不動。
冷凡啟笑了笑,「陛下,看來您的侍衛也覺得是微臣做的對。」
「你們……」花溟看著那些侍衛,怒氣忽的上竄:「反了!都反了!」
「來人啊。陛下身體欠安,還不快讓陛下回去?」
「是!」剛才還不動的侍衛忽然動作,立刻來到花溟面前:「陛下請。」
花溟大笑,笑意卻未達眼底:「看來大祭司是真的要造反了!」
冷凡啟未說話,上前一步走到花溟面前:「陛下,請。」
花溟冷冷拂袖,他身後一個人也無,高高帝台之上,空曠大殿之中,竟無一人站於他身前相護。
反觀冷凡啟,身後,身前,皆是他的人,面目恭肅,神態敬重。
「你竟將人安插到本君這裡了。」花溟輕笑,低頭看著那一排大臣:「諸位愛卿,看來本君是護不住你們了。」
他說完,大笑著離去,身後跟著一大群押送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