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沚在這一瞬間猛地驚醒,霍然抬頭!
屋內黑暗靜謐,四周掛白,屋中間偌大的一個棺材,一切如常,哪裡還有千惜倒下的身影!
清冷的月光照在冷情葵帶著諷笑的眼睛裡,曳出一道冰冷弧度。
「千惜,是你的誰?沒想到花溟這般不中用,你心裡最重要的人竟不是他?」
在這寂靜的室內,冷情葵輕輕開口,彷彿怕驚醒什麼東西一般,輕言細語,好不溫柔。
只是眸帶諷刺,笑意是透骨的寒。
「不過也罷了,看來,你已經嘗到那滋味了……」冷情葵嘴角微勾,手指微微泛著青色,她身上的香味比之前,更加濃郁。
夙沚臉色仍舊慘白,她扶著房門緩緩站起,輕輕道:「我已經警告過你別對我用幻術。不識好歹的是你,別怪我不看花溟的面子。」
短短一瞬間,她額頭已經滿是汗水,黑色的發垂落下來擋住她眸中情緒,她週身冷氣蝕骨,與剛才截然不同。
冷情葵冷笑:「滋味如何?看著最重要的人倒在自己面前的滋味,你可嘗到了?這是蝕情術,我只對你用了二成功力,一瞬間你便醒來,僅僅如此你就受不住了?」
「呵……」冷情葵嗤笑,眼神冷厲:「竟敢妄言花溟無辜,你可知我****都在受著這煎心之苦!」
夙沚理也不理,轉身,一腳踹開屋門,兩扇屋門瞬間被她踹飛,木屑四濺,甩在地上,發出轟隆一聲大響,瞬間驚破一夜寂靜。
冷情葵笑意更冷,卻沒阻止她動作。
前院護衛聽到此處響動,瞬間嘈雜了起來,一群人迅速往這裡湧過來。
他們手持火把,快速跑來詢問:「出什麼事了?」
有人看到夙沚,迅速冷厲了一雙眼,大喝:「你是誰!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大小姐有沒有事?你是誰!」
夙沚緩緩自屋裡走了出來,月光灑下一地清冷,更襯得她眉目如青竹般清麗空寒。
她慢慢走了出來,陰影遮擋住她的半邊臉,眾人只看到她黑沉如深淵的眼睛,忽然一凜,下意識後退半步。
有人不怕死的出來拉她:「你是誰竟敢來這裡,給我出來!」
夙沚目不斜視,直接伸手扼住他脖頸,冷冷道:「滾。」
她隨手將那護衛甩到人群中,道:「讓大祭司給我出來!既然要鬧,就鬧大點。」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叫大祭司出……」有護衛冷嗤,張口便要反駁,只是甫一對上夙沚的眼睛,後面的話頓時便說不出來。
真正動了怒的夙沚,眸中是殺氣凜然,連四王都不敢直視的威嚴,那小小護衛又怎敢觸犯分毫。
那護衛忽的後退,轉身便往外跑去叫大祭司。
一出後院門,恰好撞上一個錦衣男人,那護衛抬頭,待看到那個男人面容,瞬間臉色慘白,比之剛才更加恐懼萬倍,他噗通一聲便跪了下來:「大……大祭司……」
從後院步出一個高大的身影,目光如鷹般陰鷙隼利,低眉冷冷看了那小護衛一眼,淡淡道:「去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