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溟疼的全身無力,無法反抗,被夙沚這樣對待也只能受著,他死死盯著夙沚的眼睛,夙沚卻看也不看他,在給他喂完水後便扶起倒在地上的凳子坐在他床邊,淡淡道:「睡吧。我今夜在這守著你。」
「誰稀罕你守著……出去。」花溟吃了藥疼痛似乎小了些,卻還是無力到只到動動嘴的程度,他滿臉不屑,表情似乎想直接將她扔出去。
夙沚瞥了他一眼,沒牙的老虎,狂個什麼勁兒。
她打了個哈欠,給他蓋上被子,掖了掖被角,包得只露出個腦袋,然後坐回凳子上,隨便在床邊一倚,閉眼養神。
花溟被她一連串動作氣得說不出話,臉色一會兒發白一會兒發青,咬了咬牙,乾脆閉上了眼,眼不見心為淨。
夙沚嘴角微勾,朝他那裡側了側頭,在看到他慘白的臉色後,眼神逐漸沉了下來。
窗外一輪圓月掛在空中,襯得這夜色如水般清泠,清風微拂,喧囂過後,這夜,也終於安靜了下來。
日夜交替,等到天光乍亮時候,夙沚才猛地驚醒,她睜開眼,看著外面明亮的天色,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下的床和蓋著的被子,她怔了怔,然後似是忽然想起什麼,趕緊下床,四周看了看,屋內沒人,屋內的器物和桌椅還是原樣,零零散散碎了一地。
她趕緊跑出去,偌大個府邸像是一夜被掏空一般,一個人影也沒有,無比冷寂。
不僅花溟不在,府邸裡一個人也沒有,丫鬟侍女雜役小廝,一個人也沒有。
夙沚跑到外面,府邸外只留有一隊侍衛,他們見她出來,趕緊上前道:「您醒了,主子交代您醒了就可以回去了。」
夙沚的話從牙縫裡擠出來,那侍衛離的老遠都能聽見她磨牙的聲音,「他去哪兒了?」
「主子回姬野了。並且吩咐我告訴您別去找他。」
半晌,等不到夙沚說話,那侍衛抬眼一看,脊背頓時發寒,忍不住後退一步,嚥了嚥口水,心道莫非主子一夜貪歡事後不認賬了?不然這姑娘怎麼一臉想閹人的表情……
夙沚咬牙,狠狠看了一眼身後府邸,然後冷笑:「敢跑……以為老子不敢追?」
她冷冷拂袖,話沒說清楚就想跑,想得美!
——
兩天後,寧千惜回鳳棲大陸,夙沚也收拾好了東西,不過不是與他一路,她帶著雷空霜寒等人直接往姬野大陸出發,去任將軍的職。
兩隊人馬浩浩蕩蕩往外行去,在大路的分叉口,馬車停下,馬車裡的寧千惜摸了摸夙沚的腦袋,低聲問:「真的不跟我走?」
夙沚搖了搖頭,握著他的手:「過一陣子,我就去找你。你等我。」
寧千惜眉頭輕輕皺起:「千萬小心,別逞強。你答應我的。」
「嗯嗯。」夙沚抬手給他撫平皺起的眉頭,道:「我會的,倒是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注意身體,別生病,下次如果看到你再瘦了,你知道後果的?」